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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成全
人家只是父子反目。
沒有別的動靜啊。
就是何夫人，她都沒給顧洛帶來半點的線索好不？兩人坐在椅子上長噓短嘆半天，直至外頭有人來請，說是府里有事，要鳳荀即刻回府，他方不情不願的起身，“那我走了，你有事讓人找我就成。”
“好，我知道了。”
送走了鳳荀，想著之前的事，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的就是三皇子，這個人，看著很是氣度溫然，甚至透著幾分樸實，但實際上呢？
顧洛笑了笑，人不可貌相啊。
空青臉色帶著幾分為難的看著面前的人，“夫人，還請您回吧，別為難奴婢。”
“我要出去一趟。”
“太太您請回，姑娘說了，最近兩天誰都不許出門，真的。”
“連我也是一樣的？我是你們姑娘的親娘，我可不是任何別的人。”丘氏臉黑下來，恨恨的看著空青，“她是我肚子里爬出來的，我難道還能不護著她，她還真的不認我？”
空青的話垂的更低，“請太太您回去。”
丘氏氣死了，才想著說什麼，可眼角余光瞟到後頭的盧氏幾個，她臉色一僵，心里有股子莫名的邪火涌上來，伸手啪在空青臉上打了一巴掌，“你個不長眼的，你給我讓開。”
“請太太您回去。”
“你——”丘氏剛才那一巴掌已經是強自出頭，提足了所有的勇氣，要不是看到後頭兩個妯娌那樣取笑，幸災樂禍的眼神，她剛才那一巴掌都打不下去！
如今打出去了，後悔的同時，正想說點什麼，耳邊就喲的一聲，響起一道似嘲似諷的話，“喲，我說三弟妹有多大的本事，這麼著看下去，也不過如此嘛。”
“嘖嘖，連個院門都走不出去，呵呵，愧你還覺得那是你女兒，咱們都給你丟臉。”老二家撇著嘴，好是一通罵——
她家孩子昨個兒竟然被黃長平給打了。
要不是她也出不了這個院門。
早帶著兩個兒子沖過去了。
現在，看著同樣被攔在門內的丘氏，老二一家子都是幸災樂禍——活該，你們也出不去了吧？讓你們平日里再得瑟！
“你到底讓不讓？”
“請太太別為難小的。”
“……”丘氏看著這樣低眉順眼，哪怕是臉上挨了巴掌，可卻還是恭敬站在那里，攔著路不退的空青幾個，心里很是火大。
可她打了也打了，狠話也說了。
路卻還是沒清理出來。
人家不讓啊。
難道，她還得再撲過去給對方一巴掌？
丘氏在看到空青臉上那清晰的巴掌手印時，心頭一松又一沉，她竟然打了人？
“你到底讓還是不讓？”
“老三媳婦你讓開，讓老婆子我來。”黃莫氏不知何時走出了屋子，一頭朝著空青撞過去，空青沒敢閃，被撞的肚子疼的臉色發白，“老太太，您——”
黃莫氏已經呼天抹地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扯著嗓子嚎叫起來，“哎喲，來人吶，丫頭殺人啦，哎，我這苦命的老婆子啊，老家過不下去，想著來這里尋孫女吧，結果，孫女跟前的丫頭都欺負得了我老婆子——”
“老天爺啊，你說我這還活個什麼勁兒？”
老太太坐在那里，一臉的淚。
哭的鼻子一把淚一把的。
再配合著她揮手踢腳的動作。
不時的雙手往地下一拍。
那活脫脫的就是一個潑婦啊。
空青身後，饒是幾名婆子都個個五大三粗，是顧洛特意選來看守此院的，這會看到黃莫氏這般模樣，不禁也是一個個頭皮發麻。
“空，空青姑娘，這可如何是好？”
“是啊空青姑娘，這里的人畢竟是主子的親戚，是一家人，主子氣消了總會有話好說的，咱們若是太過，豈不是？”
“空青姑娘，要不，您去問問姑娘去？”
“不必，姑娘即說過不許這些人走出這院子一步，又著了咱們在這里守著，咱們唯一的差事就是看住她們。”
“可是——”
“若是她們走出一步，就是咱們失職。”
“失職，姑娘可是說過，要懲罰的。”
“……”
幾名嬤嬤臉色也很不好看，看著地下哭天抹地的黃莫氏，恨不得撲過去把她的嘴給堵住！
“我可憐的老頭子啊，你看看針這老婆子，兒子兒子指望不上，媳婦兒又是一個個沒用的，好不容易有了個孫女吧，結果還不認咱們，你說，咱們活著有什麼用啊？老天爺，我不活了——”
“那你就去死吧。”眾人身後，一道清脆悅耳，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般響亮的聲音響起，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包括空青在內，幾名婆子都暗自在心底長舒了口氣——
姑娘總算是出現了！
空青轉身，垂著頭，幾乎不敢看顧洛的眼，“奴婢失職，沒辦好差事，又驚了姑娘，還請姑娘您責罰。”
“好了，這事不怪你。”顧洛安慰她幾句，在看到她臉上那清晰的五指印之後，眼中冷意一閃，掩在袖中的手用力握了下，她看向白芷，“帶你空青姐姐去收拾一下，拿冰塊縛一下臉，這里有桔梗呢，你們兩去吧。”
“姑娘，奴婢——”
“去吧，涂些藥，別傷了 。”
“奴婢多謝姑娘恩典。”
白芷上前，看著空青臉上紅腫的五道指痕，眼圈就紅了，“空青姐姐，走，我幫你縛藥去。”
待得兩人退下，顧洛眸光微閃，看向坐在那里一語不發，也不再哭，卻只是半坐在地下瞅著她的黃莫氏，輕輕一笑。
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你剛才說，你想死，是不是？”
“我——”
“你來說說看，你是想怎麼個死法？”
“我——”
“上吊？溺水？撞牆？拿刀抹脖子？或者吞金，服毒？”看著地下黃莫氏黑的如同鍋底般的臉，顧洛輕輕的一聲笑，“這些你可都想好了，選一樣？或者，我來幫你選？”
這老東西不是說不想活了，想死嗎？
行啊，她成全她！
“你個逆女！她是你祖母——”
對上黃三虎鐵青的臉，顧洛吃的一笑。
祖母？
啊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