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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禮之後,孫氏和晏容華就搬回了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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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回去,就來了好幾家求親的,就連大房的晏娉婷,也有不少人求親。
郡王府這邊,唯一的光棍兒晏時荼,更是成了香餑餑。
晏娉婷很快就擇定了一家,晏容華這邊卻遲遲未決。
孫氏鎮日里喜氣盈盈。要知道,雖然安王府勢大,但在喪父的名頭之下,來向晏容華求親的,真沒有什麼好人選。
孫氏見了官媒,又與晏容華道︰“今兒這個當真不錯,昌寧伯府的嫡次子,听說如今在護龍衛中當職,人品也是極俊逸的。”
晏容華微微抿唇︰“護龍衛,不就是晏時 的管家?”
孫氏一想也是,又道︰“那昨兒周家的長子?”
“也不好,”晏容華道︰“周家兒孫眾多,嫁過去,還不知有多少是非。”
平常人家,小娘子在婚事上自然插不上話,但三房只有娘倆相依為命,自然不同,孫氏是什麼事都會與晏容華商量的。
兩人來回說了許久,總有這樣那樣的不足之處,孫氏嘆道︰“說起來,這些都是好親事,卻也不能十全。”
“阿娘,”晏容華道︰“這在以前,當然是好親事,但現在不是了。”
她的眼神十分冷靜︰“二伯娘疼我,晏時 也不煩我,只要她們的情份在一日,我就能用一日。晏時 就是我的青雲梯。”
孫氏想了想︰“我兒說的沒錯,如今能借親事巴上她們的小娘子,根本就沒幾個,我們三房是里頭關系最親近的,我兒又長的出挑,還能嫁的更好。”
“對,”晏容華道︰“我細細想過了,雖然婚事可以借他們的勢,好生挑一個,但嫁過去之後,婆家也得敬著我才好,真要是嫁了再出事,她們只怕是不會幫我出頭的。”
孫氏問︰“你屬意哪家郎君?”
晏容華道︰“阿娘,你覺得武成侯府的世孫如何?”
孫氏呆了呆。
武成侯府的世孫寇逸文,怎麼說呢,這是整個都城最招人眼的金龜婿。
寇逸文長的好看不說,文武雙全,風度翩翩,而且,最關鍵的,武成侯府幾代單傳,世子只有一個,世孫也只有一個,將來的家業,全都是他的。
好當然是好,可是︰“武成侯府,並沒有來求親啊!”
晏容華點了點頭︰“我知道。”
孫氏道︰“華兒見過那世孫?”
“沒有,”晏容華道︰“只听說長的不錯。”
孫氏有些發愁︰“只怕不容易。”
“肯定不容易。”晏容華垂了垂眼︰“可是,女子嫁人,是一輩子的大事,我想搏一搏。”
兩母女打什麼算盤,晏時 當然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她的及笄禮一過,盛氏就收拾行裝去磐石關了,小圓兒要念書,就留在了長安城。
小孩兒乍離娘親,哪有不哭的,所以晏時 準備帶著他和喬氏小果兒她們,去福園泡溫泉,玩上一天。
晏時荼這陣子因為說親的事兒,天天被孟敏罵成狗,一听說孟敏不去,立刻歡脫的表示他也要去。
于是一鬧騰之下,晏時蕤,霍祈旌幾個全來了,還有不請自來的孟以求和盛齊。
福園有好幾眼溫泉,男女分開,各玩各的。
晏時 和喬氏泡在池子里,把小圓兒和小果兒放進木盆,給他兩個槳,小圓兒就努力的劃啊劃,那小樣兒特別逗,晏時 笑的不行。
玩夠了才出來,晏時 換好衣服,就見孟以求擠在霍祈旌身邊,各種陰陽怪氣,冷嘲熱諷,叨叨叨沒個完。
霍祈旌理都沒理他。
晏時 忍不住笑道︰“孟二?”孟以求一回頭,她道︰“是阿旌提不動刀了麼?”
孟以求︰“……”
大家哈哈大笑。
孟以求就是一個弱雞,也就仗著霍祈旌不計較,否則的話,就沖人家那個斬旗奪帥的戰斗力……十個孟以求也不夠他一巴掌。
孟以求瞬間受了打擊,一屁股坐在了石頭上,低著頭,一副要人哄哄才起來的架勢。
在晏時 心里,孟以求就是一朵需要呵護的嬌花,忍著笑正要說話,就見霍祈旌站了起來,不容分說的拉住她手︰“阿 ,我想去霍家的莊子看看。”
晏時 的注意力頓時被帶跑了︰“好啊,我帶你去。”
聖旨都下了,兩人就是未婚夫妻,哪個少年不多情,晏時蕤也不當那壞人,只當沒看到。
孟以求眼圈兒發紅,半晌才低下了頭。
雖然他鬧騰的跟小孩兒似的,可其實,他心里真的挺難受的。
他正準備找個地方傷春悲秋,掉兩顆金豆子,就听一陣嘻嘻哈哈,晏時荼和盛齊跑了進來,老遠就嚷嚷︰“孟二!看我獵的錦雞!”
“真的?”孟以求就過去了,看著那雞︰“你有這麼厲害?”
“那是!”盛齊一臉得瑟︰“我箭無虛啊啊啊……”
他不小心松了手,錦雞一下子就飛了起來,追的三個人尖叫連連……
這才是真正的雞、飛、狗、跳!
晏時蕤極度無語的看著眼前智障兒童般的一幕,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傻子真好,沒煩惱。
晏時 兩個人出了莊子,晏時 翻身上了小紅馬,正想回頭,就覺得身後一熱,他也躍上馬來,隨手抓住了她的手,把韁繩接了過去。
耳鬢廝磨,在如此浪漫的時刻,晏時 擔心的道︰“我的紅包才一歲半,會不會被壓壞?”
霍祈旌︰“……”
他一言不發的催馬。
晏時 咯咯一笑,也不說了,向後倚在他懷里,一邊還口花花調.戲他︰“阿旌你坐穩了,不用怕,本潘安帶你回家!”
然而她忘了,身後早已經不是那個被她一撩就臉紅的少年。
她話音未落,他就一把摟住了她的腰。
晏時 一頓︰“阿旌?”
“坐不穩,”他無比平靜的道︰“我害怕。”
他用那個特別平板的聲音,說這種話,真的特別撩。
晏時 笑的不行,甚至還心猿意馬的摸了摸人家的手……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
霍家的莊子離這兒不遠,留了兩個人打理,晏時 用鞭子敲開了門,那人一見她,趕忙施禮。
晏時 把人打發下去,兩人手牽著手在莊子里轉了一圈兒。
霍祈旌跟她道︰“其實這個莊子,我只來過一次,住了沒幾天。”他指了一處︰“我早上就在那兒練武,晚上在書房練字。”
晏時 笑道︰“那我們就在同一張桌子上練過字了!沒準兒還在同一張榻上睡過覺!當時他們打理的時候,我提前就說了,能用的全都不許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