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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琪嚇了一跳，大驚失色︰“你、你干嘛？”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卻反被陸隨抓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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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哪里弄來的手鏈？！”陸隨大聲喝問，緊盯著董琪的手鏈目不轉楮，仔細查看。
董琪頓時松了一口氣︰“這條手鏈我一直戴著，是醉醉送我的禮物，已經很多年了……”
“我問的是這個鏈墜！”陸隨打斷董琪的話。
董琪看向鏈墜，訥訥道︰“上回我住在你家，從樓上摔下來，不小心把醉醉送我的手鏈摔出了裂痕。我舍不得扔了它，就找了自己原來的項鏈，把鏈墜拆了，擋住有裂痕的位置。”
陸隨心情起伏不定，他眸光微閃︰“是嗎？”
“這手鏈有什麼問題嗎？”董琪見陸隨表情多變，訥訥道。
陸隨心情紛亂雜陳，他什麼也沒說，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上車後，沒有回酒店，而是開車回到了陸宅。他直奔申紅月以前居住的臥室，翻箱倒櫃，終于還是讓他找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有一個還沒有長出牙齒的小女娃，她戴著的項鏈有一個鏈墜，跟剛才董琪的手鏈鏈墜一模一樣。
而他記得，這條項鏈是私人訂制，鏈墜呈心型，心型中立著一個小人兒，上面還刻了一朵豌豆花，世上獨此一朵。
“少爺？”佣人見申紅月的臥室門大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才特意進來一看究竟。
見是陸隨，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這些年來，陸隨回陸宅的次數屈指可數，除了不得不回家的時候，陸隨基本上不會踏足陸宅，今兒個大白天就出現，實屬難得。
陸隨沒接話，佣人湊上前一看，看到陸隨手里的照片，不禁笑了︰“小姐小時候就很漂亮，長大後就更漂亮了。”
陸隨如鯁在喉，他把照片放回原位，未置一詞便離開了臥室。
佣人看著他落寞的背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能看出，陸隨有心事。
陸隨出了大廳後，猶豫片刻，終還是往齋堂而去。
今年他都沒進過齋堂，申紅月不願見他，即便見了，申紅月也不會跟他說一句話。申紅月說過的話他這輩子都記得，她說，每次看到他，就會想起陸濤，而陸濤就是申紅月痛苦的根源。
申紅月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想看到他而已。
申紅月恨的不只是陸濤，她也恨陸隨，當然，最恨的是陸婉……
申紅月正在看經書，听到熟悉又陌生的腳步聲傳來，她抬眸，正對上陸隨淡漠的臉。
她沒說話，低頭繼續看經書。
陸隨曾經覺得，自己站在這個地方，都會污了申紅月的眼，此時此刻，卻又是另一種不同的心境。
“如果你走出齋堂，會不會不適應外面的生活？”良久，陸隨才問道。
申紅月翻閱經書︰“早在二十多年以前我就說過，這輩子我就在齋堂里過。”
陸隨深深看一眼申紅月︰“我覺得你是世上最自私的人。媽，世事無常，也許你很快會推翻自己以前說過的話。”
他說完，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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