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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不悔從澄園出來,帶著董方園從天貿百貨買的糕點回到花婆婆這里。
花婆婆著急的拉著甦不悔說道︰“你爺爺才打過電話來,問問你是不是在我這里。還說以後不準你隨便回我這里過夜,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
甦不悔看著花婆婆臊眉耷眼的樣子,就知道甦紹偉肯定跟她說了一些不大好听的話。連忙急切的問道︰“他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訓你了?”
“沒,沒有!”花婆婆連忙否定,眼神閃爍極力否認著。甦不悔嘆口氣道︰“用腳趾頭我都能猜出來說了什麼。是不是罵你沒有教好我,說我在客人面前丟人現眼了?”
花婆婆抬起頭,眼里滿是愧疚︰“都怪我,沒見過世面不懂得那些禮儀。害的你.....哎.....念念啊,你再怎麼耍性子可不能再未來公婆面前鬧脾氣啊。將來你過門了,可怎麼辦啊?”
果不其然,甦紹偉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可真夠厲害的。
甦不悔挑著眉怒極反笑︰“他還有臉怨你?你沒有打電話罵他一頓就不錯了。出了那種事情,還有臉讓我繼續跟柴鈺維系本來就個笑話有的婚事。”
“可不敢這麼說?他到底是你親爺爺,血濃于水總不會害你的。”花婆婆苦著一張臉,欲哭無淚道︰“都怨我,要是早點找他早點把你送過去,也不至于耽誤你一輩子。”
“奶奶,你不要听甦紹偉顛倒黑白。我告訴你事情不是那樣的。”甦不悔拉著花婆婆,將她按在椅子上一臉嚴肅︰“我是您的親孫女,您含辛茹苦的將我養大,就希望將來我有個更好地依靠。但是我跟您說,這個世界上我就是依靠誰也靠不上甦紹偉,你懂麼?”
“怎麼會呢?你怎麼能這麼說!”花婆婆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她簡單的世界里甦紹偉就像是天神一樣的厲害。
“你以為柴鈺是什麼人?他是個不學無術游手好閑的公子哥。他們家這一代唯一一個男丁,從小嬌生慣養的一身的毛病。二十啷當歲了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靠著他叔叔當官時時刻刻給他兜禍。”
甦不悔氣惱道︰“你以為我爺爺為什麼要讓我跟他訂婚?因為他叔叔在南邊搞改革,大把的物資大把賺錢的機會。他是希望通過柴家把甦國慶的工作搞定,與此同時與甦國強拉成利益聯盟,您懂麼?”
花婆婆壓根就听不懂,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我懂,你的意思是他沒有能耐但是他家里人有能耐。將來你那兩個叔叔還是要靠著他們家的。”
花婆婆松了一口氣,握著甦不悔的手頗有些欣慰︰“那說明是好事兒啊。就是為了他們自己,也得好好的看顧你,誰讓你婆家有本事呢。”
甦不悔差點被奶奶的天真給氣暈過去,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那您知不知道,柴鈺跟我姑姑甦若珊是相好的?柴鈺根本就看不上我,之所以願意跟我訂婚是因為我是個大學生。柴家五代文盲泥腿子出身,就指望我這個好基因能給他們家生個聰明的孩子呢。”
“啥?他倆怎麼會?”花婆婆嚇得老臉慘白,嘴唇都開始暗暗發紫起來。
“我能騙您嗎?前幾天甦若珊把我哄出去,騙到柴鈺的房子里鎖進櫃子里。當著我的面跟柴鈺做那種事,我嚇得是連聲都不敢吭。柴鈺親口跟我說,他看不上我,就算听從長輩的命令跟我結婚了也不會讓我有一天好日子過得。”
“什麼?”花婆婆急了,眼淚都嚇了出來︰“那還不趕緊跟你爺爺說,這門婚事咱們不干了。”
甦不悔冷笑道︰“您真當我爺爺不知道呢?我爺爺早就知道這件事,別說是他,就是董老師他們都知道。柴鈺跟甦若珊好了不是一天兩天了,那次董老師的宴會,甦若珊當眾羞辱我把我罵的一文不值,還說我在外頭勾搭野男人敗壞我的名聲。這件事,我爺爺恐怕一句都沒跟你說吧。”
花婆婆整個人都嚇傻了,身體瑟瑟發抖︰“為什麼,她們為啥要這麼做?”
“因為徐英恨你啊?你要是一輩子不出來,就沒有人知道她的婚姻是不成立的,更沒有人知道她其實才是鳩佔鵲巢的那個人。甦若珊從嫡出變成庶出,又因為家風不正沒有學識被那些書香門第瞧不起。加上她心愛的男人跟我訂了婚。她可不是要欺負我麼?”甦不悔冷笑的說道︰“您老以為我今天為什麼不給柴鈺父母臉?全燕京的人都知道這場風流韻事,他們家還好意思上門說這是謠言。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居然還舔著臉要我給做飯端羹伺候在一旁。我爺爺這叫疼愛我麼?一個不把我當人看的人家,一個壓根就瞧不起我的丈夫,這樣的婚姻真的是好姻緣麼?”
花婆婆是過來人,一輩子苦著來的。總共跟甦紹偉相處不過一個多月,就因此耽誤了大半輩子。沒有丈夫的理解扶持,一個女人在婚姻里面會經歷怎樣的磨難,她沒有不明白的。
“念念......”花婆婆此時已經淚如雨下,哽咽著問道︰“你在他們家,過得到底好不好?”
“好!”甦不悔索性將實話說了︰“面上我過得特別好,豐衣足食還有大房子住。可是背地里就沒有那麼舒服了。”
“甦紹偉每個月給我的零花錢全被甦若珊給搶走了。他們知道我沒有錢,逢年過節還要我給家里人準備禮物以表孝心。要是不準備就會在各種場合用各種各樣的語言羞辱我。給我買的新衣服又貴又時髦,可是我一件都穿不上,都被家里的佣人偷走了。徐英還要在爺爺那告狀,說我挑剔任性有小姐的脾氣。我的房間又大又寬敞,可是時常有老鼠蛇進屋。洗澡水從來就沒有熱過,擦臉的雪花膏經常被加了東西讓我的臉又紅又腫。”
甦不悔想著上一世在甦家經歷的一切,眼淚忍不住往下流。她一把摟住花婆婆的肩膀,靠著她嗚咽︰“奶奶,我不想回去。那里不是我的家,我想跟你在一起,吃糠咽菜我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