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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麗來到萬華大廈九樓，看到前台坐著個漂亮乖巧的小姑娘。
“你好，請問你找誰？”向巧起身問道。
“這里是泡沫嗎？我找甦桐。”
“小麗！你來了。”甦桐高興的迎出來，“我們馬上走。”
“不著急，我參觀一下這里。”郭小麗抿嘴一笑，像個大領導一般，背負雙手，似模像樣的到處溜達。
甦桐咯咯笑道︰“熱烈歡迎南化廠領導郭小麗前來視察！”
郭小麗撐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哎，這真是楊飛開的公司？”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他是富二代？”
“不是啊。一家人都是普通職工。富二代哪用得著進南化廠打工？”
“那他哪來這許多錢？”
“你不知道嗎？他承銷我們廠所有的庫存，之後所有的產量，也是他在幫忙銷售。”
“我听說有人承銷，但沒想到是楊飛。他這麼厲害？租了這麼大的公司！你老實說，是不是他讓你辭職，幫他管理公司的？不然，你怎麼舍得下海？”
“哎呀，不說這些了，我們走吧，司機還在下面等著。今天是銷售的最後一天，要結算工資和獎金，我們有得忙呢！”
向巧和郭小麗，都跟車前往收款。
郭小麗第一次來收款，看到堆積成山的鈔票，震撼得無以復加，一雙眼楮，睜得跟嘴巴一樣大，而嘴巴可以塞進一只雞蛋。
“愣著做什麼？過來幫忙。”甦桐招呼她。
“哦！”郭小麗回過神來，走到甦桐身邊，低聲道，“這麼多錢？楊飛在外面闖蕩，這才幾個月啊？居然賺到這許多錢？”
“幾個月？”甦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一臉貧窮限制了你想象的表情，“這是今天的銷售額。錢都是當天結算，當天收款的。”
“一天就賺一座山的錢！”郭小麗只覺一陣頭昏目眩，她扶著額頭，說話都不利索了，“讓我靜靜！這里有多少錢？”
“幾十萬吧，大概，七、八十萬總有的。南化廠的生產跟不上，不然，我們還能賣更多。”
賣糕的！
幾十萬！
郭小麗嘖嘖連聲，想想自己的工資，就皺巴巴、薄薄的幾張錢，每個月都得揉碎了、掰開了來花，再看看這小山似的錢，恍如做夢。
“你們這種銷售模式，很容易被模仿！”郭小麗想到的第一件事。
“是啊，所以，南化廠已經停止供貨，想自己單干呢！我祝他們成功吧！”
“那你們怎麼辦？”
“楊飛已經在建廠了，不需要仰仗南化廠的鼻息。”
“嘖嘖，太不可思議了，這才幾個月啊！楊飛把事業做這麼大了！”
“這些話，你我說說可以，千萬不要傳出去啊，這是商業機密！”
“你說，他怎麼這麼會做生意啊？當初，他哪來的本錢啊？”
“不用本錢，用腦子賺錢。楊飛說了，前兩年，有個倒爺，本來是賣竹編和藤器的，結果腦洞大開，用我國滯銷的輕工產品，和北方的大熊國換了四架飛機回來，他從中賺到了一個億！他手里也沒錢，只不過，他利用了時間差，別人送來一架飛機，他就把飛機拿去抵押，拿抵押款收購全國滯銷的輕工產品，再發貨過去。就這樣一來二去，買回來四架飛機！”
“同樣是人，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別感慨了，幫忙做事吧。”
“具體做什麼事？你說吧！”
甦桐拿一個本子給她︰“喏，這里有每個銷售組的業績，你拿計算器，再核算一遍，看看和後面的錢數是不是一致。”
郭小麗穩住心神，抖著手，接過厚厚的筆記本，一邊翻開，一邊偷看了錢堆一眼。
天哪！
那個剛畢業的年輕學弟，居然這麼逆天？
短短幾個月，就做起這麼大的生意了。
要知道，他請假之前，還因為失戀，天天愁眉苦臉，萎靡不振呢！
難道，愛情真是事業的催化劑？
他為悲憤為力量，努力賺錢？
郭小麗又看了甦桐一眼，心想她和楊飛是什麼關系？有沒有談戀愛？談到哪一步了？有沒有上過他的床？
楊飛年輕，身體健壯，這麼有錢，關鍵是人還長得很帥氣！
這樣的鑽石王老五，哪個女人見了會不動心？
俗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女人要嫁的郎，就是那個入對了行的男人！
嫁對了，便可一世錢途無憂。
“小麗，你想什麼呢？”甦桐見她發怔，便笑著揮了揮手。
“啊，沒什麼，我太震撼了！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多錢。”郭小麗眨眨眼，掩飾內心的想法，“對了，他給你多少工資啊？”
“也沒多少。”
“沒多少是多少？總有個數。”
“幾萬塊。”
“一年？”
“月薪。”
“啊？你這還叫沒多少？天哪，幾萬塊？我十年的工資，也才幾萬塊！我不要活了！”
“底薪也就一千，主要是獎金高，我也不知道他怎麼算的。”
“甦桐，我們是最好的姐妹，對不對？”
“必須的。”
“我辭職下海，進你們公司吧！你幫我跟楊飛說說。”
“你和他也熟，自個說去。再說了，你真舍得那鐵飯碗？我是沒辦法才辭的職，現在工作也不穩定，這個月沒有銷售收入，工資肯定沒上個月高了。”
“唉，我也糾結呢！你說，我們辛辛苦苦，讀了十幾年的書，那麼努力，不就是為了跳出農門嗎？這好不容易進了公家門，要是辭了職，就不是公家人了。”
又有多少人，真能跳出官本位的世俗？
所以，同是六零後，七零後，有人成了九二派的企業家，更多的人只能羨慕和仰慕。
“你還是先考慮好吧！別一時沖動，壞了人生大事。”
“農民真的能賣洗衣粉？”郭小麗的注意力，還是在這堆錢上面，這場面太顛覆她的三觀了。
“你別小看農民。楊飛說，自古以來，做大事的人，大都出身低微。歷代帝王將相，大都出身販夫走卒、屠狗之輩。這叫風起青萍之末，英雄崛起草莽之間。”
“我看，你是被他洗腦了！”
“你要是接觸他久了，也會崇拜他的。”
“我不是瞧不起農民啊，可是，這麼多錢在他們身上，我就不信，他們不貪？或是作假？”
甦桐听了，不由啞然失笑︰“這是三、四百個組共同賺出來的錢，每個組兩個人，每天的現金流，不過三千多。他們領走多少包洗衣粉，就要交回多少錢，如有數目不對，就從他們工資里扣。你說怎麼貪這個錢？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村民，誰要是真敢為了一點錢，做出不地道的事，以後就不要在村里混了！”
“你說，楊飛跟我們一樣，只是中專畢業生，學的又是化學，怎麼懂這麼多啊？還做得這麼出色！”
“楊飛說過，道理很多人都懂，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行動。好比人人都知道，搬磚能賺錢，但是，你會去做嗎？我也不會去做啊。想搬磚的人，有這想法，但又找不到門路。必須有人組織，把各種資源整合起來，讓擁有各種需求的人，按照一定的利益關系聯結在一起，形成一個緊密的集體。于是，就催生了包工頭這個職業。楊飛就是那個包工頭。”
“理論一套一套的！還說你沒被他洗腦！”
“楊飛還說了，他沒有創造財富，他只是社會財富的搬運工。”
“哎，我也想做這樣的搬運工。讓他教教我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