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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凱臉色驟白，看著喬輕雪依舊笑得那麼純淨好看，更是心底發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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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小女人，遠沒有表面看到的那麼單純好欺，城府之深讓他畏怯，竟然不禁脊背躥起一股涼意。
“輕雪……原來，你听見了。”
殷凱訕訕笑著，竟然沒了底氣。
喬輕雪臉上的笑容更加絢爛，聲音很輕，卻讓殷凱不禁心頭一抖。
“你招惹了我，讓我愛上你，我怎麼能輕易放過你。”
“你……你要做什麼？”殷凱藍色的瞳孔張大。
喬輕雪笑出聲，依舊那麼嬌俏，好像小鳥依人，“我能做什麼，纏著你一輩子唄。”
殷凱長長吐口氣，“還好，這個懲罰不算殘酷。”
喬輕雪臉色一冷，“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殘酷的！”
“別，輕雪，你別他听我媽咪的一面之詞。”
“當時你沒有反駁，便是默許，便不是她的一面之詞。”
“當時……”殷凱為難地摩挲一下鼻梁，“她身體不好，我怎麼能總是忤逆她。她說什麼，听听就算了。”
“只可惜，我听到了，就不能這麼簡單算了。”喬輕雪的眼底拂過一抹冷意。
殷凱一陣膽怵，“你，你到底要做什麼？怪嚇人的。”
喬輕雪聳下肩，“其實也不做什麼，就是忽然想到了一個很好懲戒你的辦法，就是……”
“就是什麼？”殷凱的唇角抽了抽。
“你不喜歡我，我就賴定你一輩子，讓你難受一輩子。”
殷凱想笑，但又忍住，故意做出一臉痛苦的表情，“你夠狠！”
喬輕雪暗暗咬牙，一拳打在殷凱的胸口上，“現在就覺得痛苦了，一輩子那麼久，你怎麼活！”
“生不如死的活法，你給的，我也甘之若飴。”殷凱一副怕怕的表情，趕緊甜言蜜語。
喬輕雪更是氣得磨牙，“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甘之若飴的！”
掄起一腳，就要跺在殷凱的腳上。
殷凱這廝，早就對喬輕雪了如指掌，敏捷的抬腳，喬輕雪踩空，他笑得邪肆非常，忽然一個轉身，直接從後面抱住喬輕雪。
“對未來生不如死的日子，真的很期待呢！”
“你是賤皮子嗎？”喬輕雪白他一眼，沒有掙開他的懷抱，反而軟軟地靠在他的胸膛里。
“輕雪，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一下子就喜歡上了一個自己原先以為，根本不會喜歡上的女人！還喜歡的那麼徹底，那麼干脆，一點都不會猶疑。”
喬輕雪喉口發緊，說不出話來，一雙手放殷凱的手上。
他的手，皮膚很好，細嫩柔滑，像極了女孩子的手。
“輕雪，很多東西，我們都不要去較真，人心本就是敏感的東西，只要相信自己的選擇，其它的都已不重要。”
喬輕雪知道，殷凱在說什麼，也知道，有一個人在殷凱的心里，是永遠不會抹去痕跡的存在，是任何人都不能比擬的。
“你可懂？”殷凱反問一聲。
喬輕雪沒有說話，微低著頭，眼角卻倏然濕了。
“我吃醋了！”她忽然掙開殷凱的手。
殷凱笑著扳過她的身體，低頭看著她潮濕的眼楮，“吃醋？怎麼吃的？給我看看。”
喬輕雪賭氣地別開臉，不讓他看到她眼角濕濕的痕跡。
殷凱心頭一蕩，真的很想吻上她嘟著的紅唇，但最後卻忍住了。
“輕雪，有些東西，隨著另外一個人的切入，已變得淡化了，但痕跡猶存。這麼說，你懂嗎？”他很喜歡她吃醋的樣子，但也心疼她這樣難過的樣子。
“我不懂！”她賭氣說。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在听見自己深愛的男人，說著過去的摯愛時，還能欣然接受。
殷凱深吸一口氣，“因為……你們沒有辦法比較了，她已經走了，不在這個世界存在了。往往遺憾的東西，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的那個人，才是這輩子最難忘的，這麼說，你可懂得？”
“不懂不懂！我只知道，你在對我說，你還是在心里有可馨，還喜歡她！”喬輕雪冷冷瞪了殷凱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殷凱想要追上去，但病房里的護工來喚他。
“少爺，夫人忽然說不舒服。”
殷凱只好趕緊轉身回病房去。
喬輕雪上了電梯，擦干淨眼角的潮濕，仰起頭。
其實，她懂得殷凱在說什麼，也知道，自己不應該計較的，但是在心里，就是難受，還是非常難受的那種。
矯情也好，不善解人意也罷，她就是不喜歡殷凱提起可馨時，說話的聲音都不自主地溫柔了。
她也知道，可馨已經離世，在殷凱心中，那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一個人。
心里清楚，並不代表，就能做到還可以當面安慰理解殷凱。
所以，在明明知道，殷凱不可能徹底忘卻可馨的時候，她還是選擇了退一步，還是選擇愛他，留在他身邊，這就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電梯的門打開，竟然看到了董天磊和董佳琪。
“輕雪！”董天磊很吃驚。
“你們怎麼來醫院了！”喬輕雪趕緊揮散心底的不快，笑起來。
“我哥陪我來醫院做體檢。”董佳琪盈盈一笑，漂亮的大眼楮里，多了往昔沒有的年輕朝氣。
“佳琪最近氣色不錯，看來在夏沐工作的很順利吧。”喬輕雪已經好多天沒去公司了。
“還不錯！一切都適應的很快，這要感謝輕雪姐，給我選了一個好上司，很好說話的，人也很好。我很笨的，很多東西都要熟悉很久才能理解，宇軒哥每次都非常耐心，一遍一遍給我舉例說明，一下子就都懂了。”
“宇軒的性格非常好，對人體貼，做事有耐心，雖然年紀尚淺，但已有多年工作經驗，沉穩內斂。讓他帶你，我最放心了。”喬輕雪笑著說。
董佳琪的臉上，竟然飄起兩朵淺淺的紅暈，但只一瞬就已掩去。
“輕雪姐，你怎麼來醫院了？”
“我……呵呵，殷凱的母親住院了，我來探望。”
董天磊的臉上依舊維持著溫雅的笑容，目光也那麼柔和，“還沒恭喜你，輕雪。”
喬輕雪笑起來，“我有什麼好恭喜的！”
“好事將近，結婚的時候別忘記給我發一份請帖，我會送你一份大禮。”董天磊認真道。
“還有我，還有我！我不介意給輕雪姐當伴娘的，我還沒當過伴娘呢！”董佳琪自告奮勇，但眼角眉梢透著低落。
喬輕雪笑著抓抓頭，“一定給你們請帖。”
天曉得，她和殷凱什麼時候才能走入婚姻的殿堂。
董佳琪拉著喬輕雪去一旁，低聲說，“輕雪姐，你真的要嫁如殷家嗎？”
喬輕雪見董佳琪神色擔憂，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我還好啦，也很滿足現狀。”除去一些外在因素，她很滿足現在和殷凱之間的感情。
雖然不是十分的圓滿，但也能打9分，只有那麼1分的不圓滿，其中包括殷媽媽的反對，包括殷凱心底藏著的可馨。
“殷家好像不太贊同你們。”董佳琪說。“你們會幸福嗎？家長反對。”
“事無完美，總要有一點點的缺憾，會克服的。”
“輕雪姐說的倒是沒錯。”董佳琪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董天磊，很小聲說，“我還是覺得，你跟我哥很合適，他很少關心女孩子，你還是第一個。”
喬輕雪有些樂不可支，“我們只是朋友。”
“真的是這樣嗎？”
“當然啊！我當你哥是好朋友，是可以談心的知己。”喬輕雪確實這樣認為，因為每次在她心情很低落的時候，董天磊的安慰都很及時。
這樣的感激和感動，與動心無關。
“可我覺得我哥對你……”
“你想多了，小佳琪。”喬輕雪捏了一下董佳琪的鼻頭，“快去做體檢吧，不然你哥哥等急了。”
“輕雪姐……”
“明天我會去公司，不過你怎麼晚上來做體檢？”外面都已經黑了。
董佳琪吐下舌頭，“我的身體你知道，白天人多，我不好意思。約好了醫生晚上檢查，人少，我也能放開一點。”
“開心一點，不要想太多，很多病都是因為想太多，才埋下禍根。”
“我知道啦！輕雪姐，讓我哥送你吧，天已經黑了，你一個人不安全。”
“我有開車的，你們快走吧。”
喬輕雪退了董佳琪一把，笑著和他們揮揮手，趕緊轉身離去，沒有多看董天磊一眼。
她從董天磊的目光里，看到了一種類似擔憂和關心的東西，那是她現在必須逃避的。何況殷凱那個醋壇子，要是發現她又和董天磊在一起，一定又要追殺她了。
董天磊竟然還是跟了出來，喚住了她。
“輕雪！”
喬輕雪笑著回頭，“還有事？”
董天磊笑起來，俊朗迷人，“沒什麼事。就是看你，好像不是很開心。”
喬輕雪忽然就僵住了臉上的笑容，她難道不開心的很明顯嗎？
“從你的眼楮里，我看到了低落。”
喬輕雪心口倏然一顫，半晌才勉強笑起來，“你看錯了，我真的很開心的！”
她有表現的那麼明顯嗎？努力笑著，還是被董天磊看出來了痕跡。
“哦，那是我看錯了。”
她不知道還應該再說什麼，低下頭，“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