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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軍隊便在空曠地帶安營扎寨下來,張銘受命安排管哨巡卒,這種事情其實不太好干,畢竟誰也拿不準苗人是否會來一場夜襲,這在之前的戰爭中也不是沒有踫見過,而一旦有此事,軍中有損失,安排這等事情的官員就要受掛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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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張銘也沒道理去推拒,那便成了自己的過失了,說不過去。
他只得應了下來,盡心盡力做好,這才回到營帳當中,呂煥秋也正坐在其中。見張銘臉色不好,只是笑道︰“公孫,我等也早知道在軍中落不著好處,但也無從選擇,何必以此壞了心境?”
張銘釋然一笑,只是心中到底沒法放下,倒是做得完善到了極致,甚至時不時出帳去看看了。
......
另一側,山的北面,也有一團篝火靜靜燃燒,一些穿著簡樸的人,頭戴各色各樣的皮巾,臉色嚴肅地圍成一圈。
“庫里吉娃麻麻塔里烏拉桑......”一個古銅色面龐的中年男人,對著另一邊瘦弱而強裝鎮定的穿著長衫顯然屬于諸夏人的年輕書生,狠狠道。
“我乃本軍參事,官印亦奉給你等參詳過,此次奉行軍參將軍的命令來見你等,必然不至于欺瞞!”年輕人斬釘截鐵道,一邊的通事則嘰里呱啦地對著旁邊的苗人們連連喊叫著,仿佛也在強調著他們說話的權威性。
中年男人的臉色在火光下映照得陰晴不定,突然間嘿嘿一笑︰“信了你們又何妨?”
通事臉上大喜,轉過頭來對著年輕人說了一句什麼,年輕人身子一松,勉強笑道︰“必不虧待了大王。”
“哼!”中年苗人猛然站起,大手一揮,便風風火火地走去了一個方向,場上其他的苗人亦是相同長身而去。
“呼——”年輕人見一眾苗人,舉著火炬的身影漸行漸遠,終于長長出了口氣,一邊的通事則突然間苦笑著對年輕人道︰“阿黃,你說我等助紂為虐,如此行事究竟是對還是不對呢?”
年輕人臉色一變,蒙住了通事的口,搖了搖頭看看周圍,確認沒人在听後,才道︰“你是不要命了?這是何等凶險之事,透漏出去怕是要命的!我等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參與了如此事情,就是不願也沒辦法了!”
“不願?你們還敢不願?”一個陰沉的聲音在林中響起,年輕人和通事同時一驚,連忙轉身回看。
借著篝火的光,才看清一條長長的影子,然後視角上抬,正是林間走出的人,一個頭纏皮巾的男人,看起來陌生,獸皮裝束,看起來和苗人差不多,只是看其氣質,卻和苗人截然不同。
通事大概知道來者何人,連忙換上了一副笑臉,嘿嘿著走上前來,湊到了那男人的面前,伏低做小道︰“這位大人還請不要誤解,我兄弟二人決然不可能違背大人們的意思的,如今我等也是盡其所能了......”
“這本是你們應該做的!”男人悍然出口打斷了通事的說話,口氣十分差勁,只是那通事和身邊的年輕人對視一眼,其實也沒那個膽子去反駁甚至生氣,通事也只好繼續陪著笑臉,年輕人心中雖有幾分屈辱,臉上卻是不敢顯露半分。
“是的大人,能為將軍差遣,實在是小人幾世修來的福分了!只是不知這位大將軍對我二人差遣可還滿意?”
通事笑著,試探地問眼前的這名男人,突然間,眼角余光瞥到樹林後邊一道寒光,心中升起幾分不好的感覺。
“你們能做好這事,當然讓人滿意,我必好好稟告將軍的!”男人冷著聲音道,嗓子里仿佛有金屬存在,聲音里卻是帶著幾分十分難听而且沙啞的摩擦聲。
“嘿嘿......”通事尬笑著,心中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出本想說出的話來,轉而又下了狠心,一咬牙,天知道自己等人以後又回去安排什麼事情呢?再者說那本來也是上面人的承諾,他料想,這等人物應該還是不屑于撒謊的。
于是他接著道︰“好叫將軍知道,小人兩個的父母高堂已經白發,卻是垂垂老朽了,我二人實在是心中悲苦,不知道若是大人歡喜卑下二人的差遣,能否獎賞回歸故里侍奉父母呢?”
說完,他的心中就砰砰砰地跳了起來,十分緊張,他甚至能感覺自己身後的弟弟也是一樣。
“嘿嘿嘿......”那同他交涉的男人卻突然發出一陣怪笑,他心道不好,抬起頭來,卻耳邊听見嗖地一聲響,一道寒風掠過他的耳畔,他想起來什麼,轉過頭去,卻發現一支鐵箭,正直直插在自己弟弟的喉間,鮮血正在汩汩流出。
而他的弟弟,剛才還恐懼他禍從口中的那位年輕人,臉上卻還殘留著幾分期待和緊張的神情,只是沒想到迎來的是這樣的下場。
“將軍何以至此!”通事換了一張面孔,如今卻是悲憤、恐懼和憤怒完全不加遮掩了,“大人們明明承諾,在下辦完了事,就頒給賞賜的,何以至此!!!”
“賞賜麼,當然有,而且也是你想的。”男人冷漠地道,刷的一下抽出了腰間的鋼刀,而他的身後,也 地響起了腳步聲,果然,火光映照下出現了一干打扮和苗人們相似,卻沒有半點野蠻原始的氣味,全然是冷漠的,熟悉的軍中味道的壯漢們。
“我想的那樣?”通事疑惑道了一句,那領頭之男便哈哈大笑起來︰“大公孫那邊,早已經發下旨意了,你們兄弟的父母,當然有人照顧的,而且,你們很快能夠再次團聚!”
通事楞了一下,臉上發白如同一個死人一般,半晌才咳咳幾聲,笑出聲來。
他緩緩從地上站起,領頭的漢子也靜靜看著他,眼神中滿是戲謔,似乎就是想看看心喪若死的人是什麼樣的反應。
“我日你媽!”沒人想到,通事猛然間大吼一聲,就見一道寒光從他的腰間出現,下一秒就直直扎在了他面前那個男人的喉嚨上,和他弟弟死時接近的位置。
那男人猶自難以置信一般,手直愣愣指向通事,啊啊啊地說不出話來,鮮血卻不要錢一樣地自他的喉嚨里涌出。通事哈哈大笑,手中鐵刃越攥越緊,終于,那男人手中的鋼刀無力滑落了,而就在同時,通事的身上也多被扎進了幾柄刀鋒。
“哈哈......咳......不虧了......不虧......”通事口中涌出鮮血,齒縫間全然變成了紅色,口中卻這麼陸陸續續地說著,直到倒在地上,身體變得僵硬,完全沒有了生息。
“蠢貨。”幾秒種後,樹林深處走出了一道身影,踩在倒地的原先那名當先男人的背上走過,伴隨著一句冷冰冰的評價。
這個人也做苗人一般的裝束,眼神冰冷如同萬年冰山,額上卻是有一道疤痕。
他此時自然不再蒙面了,但是參將勾當先若在此處,當然可以認得出來,此人正是公孫仇安排在他身邊的那名隨從。
“可都準備好了嗎?”這人冷冷道,旁邊一個同樣裝束的人湊了上來,看看周圍自己的同伴,沖這人點了點頭。
“給你們的畫像,都記住了吧?”這人冷厲回望,諸位同伴沉沉應了聲是。
“好。”這人最後如此道了一句,也不再說話,諸位同伴對視一眼,齊齊找個地方休息去了。
他們此時此刻還沒到用武之地,還需稍等片刻。
這便是勾當先出的第一記殺招。
也是張銘白天時候同他匯報的苗人埋伏提醒了他,他轉頭便與身邊的隨從商議,很快挑了兩個熟悉此地地形和苗人語言的人,剛好二人還是兄弟,處理起來要斬草除根也方便,派他們出去尋訪苗人,進行溝通。
當然,勾當先也不忘同時派上公孫仇派下來專門干這種事情的死士跟著,以便隨時掃尾掃清後患。
一切果然順利,如同他們之前的謀劃。他們本來也不知道苗人是否要埋伏或者突襲,但是可以跟苗人稍加商議,許一些好處,先辦了這件事情。
畢竟參將本人也是有野心的,他想要上位,至少不因為公孫成死去的事情輕易受到竹山君的牽連和治罪,肯定要立下功勞,否則誰都保不住他,如今既然已經卷入了這種事情,他只能把一切做到最好。
所以,張銘死得越早越好,對于參將來說,如此,他之後才能有精力轉移到好好進行這場戰爭的機會,從而獲勝。
至于此時此刻,他寧願讓出一些利益給這些苗人了,讓這些苗人嘗到好處,說不定也有利于他之後進行的幾許謀劃。
當然,只是勾引苗人夜襲也是不夠的,恰好傷及公孫成的概率太低。他派出這麼多死士暗中跟隨,也不僅僅只是處理掉兩兄弟,更多還是讓他們能夠混在夜襲的苗人當中,直接對公孫成進行斬首。
至于如何打動苗人,畢竟如果讓他們覺得這是自己的計策,也實為不美,勾當先狠狠心,干脆給出了自己的營寨布防圖,如此,苗人只需要稍加驗證,自然知道自己不是欺瞞,也沒理由放著好處不要了。
之後如何收場,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此時在營寨中打坐溫習心法的張銘,卻不知道一場危機已經籠罩來了他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