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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萬年前的祖竅第一人？
角落里的方駿眉，听的眼楮都直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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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竅第一人，是他之前的一個深藏的追求。
推演出一劍記取滿天星之後，再加上自己的其他手段，方駿眉自信自己已經是祖竅下的第一人了。
但現在，冒出來一個三十萬年前的祖竅第一人……
方駿眉仔細凝視向那白豪烈，雙目眯起，要把對方看穿一般，眼底深處，不無戰意滾滾。
但那戰意，很快就隨著莞爾一笑，息了下去，和風君忘都斗過一招了，還用在意這個家伙？
“這個家伙，三十萬年前，就是祖竅第一人了……那時侯肯定是祖竅後期境界，他不會在祖竅期里，已經耽擱了三十萬年時間吧？”
方駿眉心念電轉，頭皮直炸！
這個叫白豪烈的家伙，到底是個天才到不可思議的家伙，還是——一個倒霉到家的絕世衰人？
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
換成其他時候，白豪烈或許已經發現了方駿眉。
但今天，明顯心情很糟糕，看也沒有看其他，陰著一張臉，直接進了後院去，身後幾人，也跟了進去。
一干人進去之後，議論之聲，才再次起來。
……
原來，這位白豪烈，就是這八方閣的主人，也不知道是傳承來的，還是自己建立的。
此人曾經，的確是個了不起的修士，修為精進之快，也是令人嘆為觀止，被予為那個時代里，最出類拔萃的天才。
但現在，卻是極多修士，口中的笑柄！
因為，他進階祖竅後期已經有三十萬年了，一直被卡在這一關里，原因當然是因為沒有找回輪回印記。
沒找回的原因，不是因為沒找到自己的輪回印記的宿主，事實上，他在來小寒地獄的千年內就找到了。
但是！
他殺不了對方！
對方已經組建起了一支強大的勢力，根本不給他擊殺的機會！
……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樣子，已經開始蒼老，曾經的英偉豪邁，便成了如今老猛虎的樣子。
曾經的小霸王，如今已經被人戲稱為老霸王！
若是一直找不回輪回印記，進階不了至人，這位曾經的某一代里的第一天才，終將老死隕落。
事實上，像這樣的修士，絕不在少數。
但落在白豪烈的身上，顯得格外的令人唏噓。
……
而令方駿眉心神震了震的重點，全不在這里！
而是——白豪烈的宿主，就是那萬壑山島的島主鬼龍天尊，也就是那可能是方駿眉的宿主的鬼天昭，所在勢力的領袖。
“又會這麼巧的？”
方駿眉心中道了一句，又是思索起來。
那櫃台邊，有人看了他一眼，走進後院中。
……
轉眼便是傍晚。
八方閣雖然有後院房屋，但卻專供白豪烈和他的朋友們住的，方駿眉出了大殿，在街上行走。
仿佛是在游玩，又仿佛是在找客棧，又仿佛——是在等什麼人？
……
無聲無息間，一道人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邊，與他並肩而行。
雄壯如山的身材，老猛虎般的樣子，只是眉宇之間，有些滄桑和疲憊，正是白豪烈。
二人並肩而行，不知道惹來了多少目光和猜測。
但二人誰也沒有在意，渾然自若。
……
“前輩來的真快，我還以為，你會等一段時間，才組織下一次進攻萬壑山島的行動的。”
方駿眉淡淡傳音，仿佛老熟人一般，甚至連頭都沒回。
“等一段時間？開什麼玩笑，我還有那麼多的壽元，可以浪費嗎？”
白豪烈聲音異常勇猛道，神色也堅定異常，或許也透著幾分急噪，可以理解。
方駿眉微微點頭，說道︰“前輩——”
“你還是叫我道兄吧，我的傲氣，早就已經被老天爺玩的差不多了。”
白豪烈說道。
方駿眉听的笑了笑，傳音道︰“道兄是在怨天尤人嗎？這可不像祖竅第一人該說的出來的話。”
白豪烈聞言，搖頭苦笑，說道︰“若你像我一樣，度過了三十萬年的漫長歲月，都沒有殺了那個對手，都沒有找回自己的輪回印記，你便能理解我的痛苦和郁悶。”
“我修練到祖竅後期，都遠遠沒有用這麼長的時間！”
白豪烈再道︰“當年被我打敗的那些家伙，甚至是我的後輩，都已經進階至人，突飛猛進，我卻被卡在這里……這痛苦，著實灼心！”
一張老面皮，都微抽起來。
“這混蛋的賊老天，賜給我超群的修道天分，卻偏偏在這一關，把我卡在這里，無法前行！”
白豪烈情緒激動起來，一身爆滿氣息都止不住高漲，如大海沸騰，又是惹來一陣側目。
……
方駿眉微微搖頭，開始有些體諒他。
若自己最終也是這樣的局面，說不定真會瘋的。
……
“道兄為何這麼看重我？還親自來找我。事實上，我只是剛入祖竅後期不久，對你來說，要找的修士，應該是最強的修士做幫手，而非是誰的宿主可能在萬壑山島上。”
方駿眉切入正題，隨便一想，都能知道他是怎麼找上自己的。
白豪烈聞言，瞥了他一眼，目光深入他的瞳孔世界之中。
……
“你叫方駿眉，我听說過你的事情，我得到的消息，也比極多修士更詳細的多。”
白豪烈接著道︰“當年那場十強之爭里，立下最大功勞的，就是你，無論是氣運，還是實力，又或者心機智慧，都是那二十人中一等一的，甚至甦晚狂都是你親手活捉的。”
方駿眉听的笑了笑。
听別人這麼稱贊自己，感覺還真不錯。
而事實上，甦晚狂是被埋伏著的萬小花逮住的，但為了不暴露萬小花，眾人全說是方駿眉抓的。
“如果說，老夫是三十萬年前的第一祖竅，我相信這個名頭，遲早會落到你的頭上，你修練的這麼快，也是令我驚訝。”
……
閑談之間，已經走到了街頭的某個偏僻處。
白豪烈腳步一停，凝視著方駿眉，目中大有深意道︰“小子，要不要跟我打一場，也讓我看一看，你究竟有多少水準。若是水準太低，我依然不帶你玩的。”
方駿眉亦停住腳，聞言之後，笑著搖頭。
“怎麼，不敢嗎？”
白豪烈面色嚴肅起來，喝道︰“你應該也想通過擊敗我，來證明自己配的上第一祖竅這個名頭了吧？”
“不想！”
方駿眉搖頭笑道︰“幾十年前，我已經和一個至人修士交過手，從他那里，我已經驗證過我自己的水準，為什麼還要用一個祖竅修士來證明？”
白豪烈聞言，目光微微一震。
“真的假的，哪個至人？”
“此人名叫風君忘。”
“我知道他……大約五萬年前進階的，也是個了不起的家伙，年紀比我也小很多。”
白豪烈目光悵然起來。
下一刻，話鋒就一轉，嘿嘿一笑道︰“不過即便如此，也不要太自大，能夠和至人過幾招的祖竅修士，絕不只你一個。”
方駿眉呵呵一笑。
白豪烈又道︰“無論怎樣，下一次有你一起來，定能多殺幾個那幫家伙。”
“道兄就這麼相信我說的話嗎？”
方駿眉驚訝道。
白豪烈聞言，哈哈一笑。
“老夫的確是被卡在這一關，成了一個大笑柄，但我這雙老眼還沒有瞎，看人的眼光，還是有幾分的。而且話又說回來，若你真的是在吹牛皮，打起來的時候，我第一個先把你宰了！”
話音最後，目光凌厲起來。
此人為了找回自己的輪回印記，心性已經有些不太穩定，若是發覺被騙，絕對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方駿眉听的微微一笑，自信異常。
……
“如何，來嗎？”
白豪烈再問道。
“……我剛來這里，街都還沒逛呢，就被你拖著去打生打死。”
方駿眉擰著眉頭，沒好氣道。
白豪烈听的哈哈大笑，感覺他的有趣。
……
方駿眉面色正起，想了想道︰“即便是這樣，我也沒有立刻陪道兄去闖一闖那里的必要，畢竟還有其他業障怨靈可以先去看一看，還有其他十七個地獄。”
“小子，若你是打算和我做交易的話，可以直接說，這麼多年來，我那八方閣賺的大半仙玉，都是花在請修士身上的。”
白豪烈干脆道。
方駿眉默然了一下。
他剛來這里，是真的不想摻和進這麼大的混水里，但偏偏，另外兩個家伙，除了樣子，什麼資料都沒有，讓他怎麼找？
……
“前輩殿中賣出的資料，可有隱瞞嗎？”
方駿眉凝視著對方，陡然問道。
“除了我的仇家，我知道多少消息，就賣多少消息，賣給你的，就是全部。”
白豪烈與他對視，坦蕩說道。
……
方駿眉微微點頭。
想了想，終于目光一定道︰“前輩給其他人什麼價，我只取一半如何？但我要先說明，打起來的時候，我的第一要緊事，是殺那鬼天昭，而非幫你殺鬼龍天尊，除非我確定他不是我的輪回印記的宿主。”
白豪烈聞言沉吟。
……
“沒問題，你能拖住鬼天昭那個家伙，也是幫了我的大忙。”
片刻之後，白豪烈爽快答應。
“其他人手，我會盡快組織起來，然後通知你。這段時間里，你不要離開這里，可住到我的八方閣的後院去，若遇上麻煩，都可來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