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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到!停筆,收卷!”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
“元豐啊,這殿試考得如何啊?”
伊斯考完殿試,同其他考生一起才從角樓里出來,就迎面遇上了身著一身官服的王太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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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值下直時分,不僅王太常等在角樓門外,其他有兒子、佷子參加此屆考試的官員都順道來接自家孩子回去了。
伊斯點點頭回以肯定的答復,掛上能令王父感到放心的“微笑”。
這時,從伊斯身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卻是阿布凱的父親前來道謝了。
“哈哈哈哈,恭喜王大人,賀喜王大人,令郎在這殿試中,一如既往的力壓群雄,這屆的武狀元,非令郎莫屬了啊!”
“驍騎將軍過獎了,哈哈哈哈……”王太常听了,也不自謙,只是笑,歡喜的眼神中透露出他自個兒也是這麼認定的意思。
阿布凱向王太常行過一禮,告罪一聲,便興沖沖地拉過伊斯到一旁說道︰“王兄,還要謝過你給小弟報仇啦,哈哈哈哈,我听說,王吉宏那小子被王兄你給狠揍了一頓,躺著回家了?哈哈哈哈,高,實在是高!”
‘不只是揍了一頓,低級危險源這輩子都不可能醒得過來了。’
伊斯心里這麼想著,面上卻不知要給土著什麼反應。若是得意地應承下來,好像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若是太過謙虛,那不是很……嗯……虛偽,人類撒謊的另一個代名詞。這種事兒,伊斯可做不出來。
那麼,還是“微笑”吧!
見伊斯“笑而不語”,阿布凱也不知會意到什麼東西,也回以一個大大的笑臉,但很快因為想起了什麼糾結的事情而消散了。
“王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今早上還見那白揚同你處得很好,可他爹因為你的緣故丟了官職打入大牢,恐怕他會……”
阿布凱略下了後面的話沒講,但意思卻已經明了了。他就是在擔心因為白松齡自個兒犯渾招致災禍,但因為事情是因伊斯而起,怕就此影響了伊斯同白揚之間的關系。
但其實不管白揚會不會遷怒于伊斯,對他而言都是無所謂的事情。這份“友情”,只是人類土著一廂情願的看法而已啊,伊斯可沒有對實驗對象有探索熱情以外的情緒。
伊斯也沒有向阿布凱解釋的意思,正想轉身離去,卻被阿布凱抓住了手臂,猛地向一旁拉開。阿布凱自己倒是向前一步,抵住了來自某人的拳頭。
“白揚,你別沖動!”
“王元豐!枉我還把你引為兄弟,你居然陷我父親于不義!”
從伊斯背後攻來的憤怒一拳,正是他們剛剛話題里主人公——白揚。
白揚此刻全無往常翩翩公子的形象,頭發因為急速奔跑的緣故有些松散開來,衣襟下擺被他自個兒塞在腰間的闊帶上,從不離手的扇子不見蹤影,也不知道被他落到了哪里。最滑稽的是,這小子右臉頰上居然還有一個淺淺的唇印,可見來之前沒干什麼好事兒。
伊斯自然早已經感應到白揚的到來,他只是不以為意而已,沒想到這只人類居然會對自己出拳,倒是高估了土著的理性。
不過這倒是簡單了,不是嗎?
“一刻鐘之後我要安撫好‘娘’並且結束晚飯,半個時辰之後我要到苗家繼續實驗……”嘴里急速嘀咕著土著听不懂的行動計劃表,伊斯一個閃身消失在白揚的視線里,待他再一次出現時,已經站在白揚的位置上了,至于白揚,自然是被打得飛了出去。
阿布凱不由自主的向右一個趄趔,繼而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別人說王兄動手快如閃電他還只道是夸張,沒想到事實要比描述更加匪夷所思!
這麼近的距離,他剛才眼楮都沒眨一下,仍然無法看清王兄究竟是如何出的手!而且王兄速度之快,行動間帶起的流風居然有一股吸力,拉扯著他向右倒去,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王兄,他真的是人嗎?莫不是神仙吧!
但想在貌似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阿布凱急忙回過神來,拉住伊斯的肩膀喊道︰“等等,等等王兄,你別打了,有什麼話咱們坐下來好好說!”
王太常與驍騎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王太常急忙趕過來勸阻道︰“元豐!你這是做什麼!還不趕緊住手!”
驍騎大人則去查看猶在地上痛得直哼哼的白揚。左肩脫了臼,尚不知是否有骨裂的情況,其他地方倒是沒什麼損傷。
“嘿,白小子,才從溫柔鄉里爬出來身子骨軟得沒勁兒是吧?直接就給揍趴下啦!讓你小子能啊,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興師問罪來啦!”
驍騎開玩笑般地輕戳了下白揚受傷的地方,惹得白揚又是一聲悶哼。
“大人你就別拿我打趣了,我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但是這廝居然害我父親被皇上降罪,我絕不能就這麼算了的!”白揚借著驍騎攙扶的力道站了起來,狠狠瞪死著伊斯說道。
王太常用自己微不足道的那點兒力氣用力握了握伊斯的肩膀,將他拖到身後再向白揚走去。伊斯倒也順從的沒有繼續攻擊,面對這只名為“父親”的土著,為偽裝自己人類的身份,他另有一套相處的準則。
“白揚啊,元豐這孩子瞎胡鬧了,我替他向你賠個禮,道個歉。不過你父親的事兒,恐怕沒那麼簡單,我希望能和你好好談談。
元豐與你白家無冤無仇,你們之間更有私交,沒道理要陷害你爹于此,不管你之前都听說了些什麼,應該都是多有誤會。”
王太常剛才與眾位大人在角樓門外等候的時候,就已經听聞白松齡大鬧金鑾殿而被皇上降罪的事情了。皇宮里發生的事兒,尤其是和那位扯上關系的事兒,那都是最緊要的事情,是他們這群朝臣第一時間必須掌握的動態。
面對肅容而立的王太常,白揚皺了皺眉頭,稍微平復了一點兒異常不安躁動的心情,回到︰“不敢當,王大人,小子洗耳恭听。”
王太常見還有回旋的余地,不由滿意地笑笑︰“既然如此,小友身上的傷要緊,咱們先去醫館療傷,邊走邊說。”說著,伸手向自己的馬車一引,示意白揚上車細說。
待白揚上車之後,王太常回頭一瞪伊斯,含怒說道︰“讓你小子沖動行事,罰你跟在馬車後面跑!你可別偷奸耍滑,待會到了醫館我要是沒見到你,今晚的飯你就別回來吃了!”
王太常說罷,不想听到兒子可能會有的埋怨,立馬消失在車簾之後。
“駕!”“啪!”
在車夫的馬鞭之下,馬車迅速啟動向前奔去。
可伊斯好整以暇地呆在原地沒動。
自以為是的土著,說得好像他想攝入那種低級的能量似的……不過,他倒是蠻好奇,“爹”是如何理解白松齡被罷官入獄的緣由的。因為,真的是他故意陷害白松齡啊,這里頭真沒什麼不簡單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