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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和煦的陽光灑遍大地，與天交接的不可及的遠處，雲彩都像被火染紅了一樣，紅的炫目，但又帶著勃勃的朝氣，讓人心胸開闊，感覺到了清晨的舒爽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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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一方偏僻的小院之中，十三四歲的少年已經沉穩了很多，眉眼漸漸長開的他，每次走在大街上都會讓懷春少女頻頻回首，算得上是一個翩翩美男子。
自從兩年前拜張亮為師之後，他就在這繁華的長安城定居了下來。
僅僅兩年過去，當時把跋山涉水，整個人如同一條竹竿一樣的少年骨肉已經漸漸豐滿，雖然與大唐隨處可見的壯碩大漢相比依，然顯得有些消瘦，但已經算是長開了。
“呼！終于結束晨練了！築基也勉強是完成了。”
“砰！”
一口超過十萬斤的大鼎被他隨手丟在地上，抹掉頭上溢出的汗珠，沉香長出了一口氣，臉上帶著一些期待。
“師父說只要力量超過十萬斤就教我下一階段修行的法門，今天應該是可以了。”
兩年前那懵懵懂懂，沖動拜師的場面依然記在心中，現在回想不由就有些好笑。
當時僅僅憑借一句昊天上帝就拜張亮為師，而今來看的的確確是正確的，但兩年來已成熟了很多的他來看，當時還是顯得過于沖動了。
“很多大能者都能夠直呼那位強者的名號，可不一定會與那位大能者互相較量啊！上天還是眷顧我的。”
“啊哈哈哈哈，你終于鍛煉完了，老道以為你都要支撐不住了呢，小娃娃，我的下手隨隨便便都能夠讓你這麼強大，你看要不要考慮一下，跟著我好好修行？摘星拿月不敢說，長生不老還是很簡單的。”
袁天罡一口白牙分外的耀眼，可能是唯一不符合他邋遢打扮的地方。
沉香滿頭黑線，有點受不了這個滿嘴花花的道士了，道祖門下要都是這個樣子，他還不如一頭撞死在豆腐上。
“老大爺，我是不可能跟著你學藝的，如果你能夠在議事廳把李靖打趴下的話，我可以考慮的，咦，不過老爺子，你越來越年輕，倒是真的了。”
經過長達兩年的相處，沉香早已知道如何跟這個不靠譜的老道人交流。
看著他滿臉黑線的樣子，心頭就是暗爽。
“我……我怎麼打不過他，只是要照顧他的面子……我可是會五行四象八卦的……”
袁天罡就漲紅了臉，嘴里囁嚅著什麼道門十規，什麼出家人清心寡欲之類的讓人听不懂的話，整個小院子充滿了歡樂的氣息。
扭頭看向剛剛從小院之中走出的的張亮，即便在兩年之內已經知道了張亮的特殊，他的瞳孔也不由自主地收縮了一下。
一身青衣的張亮表情平淡，眸子高遠而遼闊，像是包含了日月星辰，甚至整個星空。
黑白分明的眸子很純粹，配合他那完美到極點的容貌，不知道能夠讓多少人心折。
“妖怪啊！老道當初怎麼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這兩年中，袁天罡曾經無意中得到過一次傳承，上面刻著最為古老繁復的文字，與他了解的任何一個時代都不相同。
但是那上面的字句他卻完全認識，封面寫著三個大字源天書。
那不知道是哪一位古老大能留下的傳承，他見到之後就直接化為一道虹光流入他的腦海中。
而且見識過那一本古樸無華天書手段的他，一度懷疑那是混沌神魔留下傳承。
“張道兄是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了！”
“人族的變化才是讓人琢磨不透，變化之大讓人驚嘆啊！”
看看老道人眼底深處屬于源天眼的光芒在閃耀，張亮略帶笑意的看著他。
而老道人同樣帶著深意看著張亮，此時的他若是收拾打扮一下，看上去最多像一個剛過三十的中年人，再也不復最初的衰老。
他的體表皮膚瑩潤而光滑，底下不時有銀色的光華閃過，要是沒有錯誤的話，那是屬于天上的星辰之力。
自從天地間出現種種不可測的強者，對天庭造成極大的威脅之後，人間界和天庭關系已經極為緩和。
畢竟有新的對手出現，就不能再用老辦法對付人間，一向交惡的兩個勢力居然開始友好協商起來。
甚至不時有人族頂尖的強者上天庭，和天庭的頂尖強者交流，秦叔寶和尉遲恭兩人帶隊，收到了最為深層次的震撼。
不只是多達億萬的天兵，還是數不盡的強者，以及周天三百六十五位星辰聯手布下的諸天星斗大陣。
繁華奢侈達到了巔峰的天庭能夠讓人間界任何一個人羞愧，任何一尊天神的臉上都帶著驕傲，即便是最為弱小，剛剛跨入天仙領域的山神土地，他們都從心中生出由衷的自豪。
即便這些普通的山神土地大多是人族出生，但他們對于人族已經沒有了多少感情，他們是天神，是高高在上，統治天地無數年的天庭的人。
僅僅是天庭和人間界融合的第一年，從來不向人族開放的周天星斗一次垂落下無數的星辰之力。
以往即便是人族之中最強大的人物也只能從浩瀚的星空中抽取一些逸散出來的天地精氣，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每到夜晚，無數的人族強者對著天空吞吐精氣，那種渲染的場景，整片人族的大地都呈現一片銀白色。
浩瀚無盡的疆域之中，所有人族都得到了最為基礎的吐納法門，每一個人都在變得強大，這是有史以來最好的時代。
但正式交流之後，人族議事殿熱鬧的不像話，人族的最強者心頭實際上都有著憂慮。
“在人族最為弱小，最懵懂的時刻，他們敢于向任何強大的猛獸揮刀。”
“但當明晰了對手的強大之後，還有幾人能夠真正的站出來，正面的迎接那不可戰勝的對手？”
這是擺在人族面前最為艱難的考驗，並沒有因為時代變好，而變得更好，相反，局勢前所未有的惡劣。
經過人族無數次考驗的最為精英，最為忠誠人族的那一批人在派往天庭正式交流之後心中都不由自主的生出懷疑之心。
發揮到最巔峰可以正面和聖人踫撞的諸天星斗大陣，這是從來沒有人想過的強大。
也是懸在所有人心頭的一把利劍，人族的歷史缺少太多，因此他們不知道，當年巔峰時期天庭曾經和巫族踫撞，兩方都擺出了可以正面和聖人交鋒的可怕大陣。
在了解到了那一段歷史，或者說天庭故意透露之後，不知道多少人族的強者夜不能寐，生活在極度焦灼之中。
以往人族的強大一步步是看得見的，但現在突然見到天庭這宏偉到不可思議的能力，所有人一下都懵了。
如同三體文明之中地球人見到三體那不可思議的科技，沒有人有信心追趕，越是強大反而越是絕望。
這兩年是變化最大的，人族的天賦第一次展開，第一次毫無顧忌的修行，讓人族的強者井噴一樣爆發。
但這也成了一個巨大的潮流，在天庭赤裸裸的炫耀之下，無數人瘋狂的奔往天庭，即便他們只能做到最為弱小的位置，山神土地，甚至更加微不足道的灶神，又或者其他更加卑微，不入流的天庭職位。
但他們依然前赴後繼，瘋狂的奔涌，見識到了天庭那炫耀到極點的生活之後，沒有人能夠保持平靜。
“人族一切都會變好的！”
想到最近人族的種種變化，老道人臉色有些陰沉，即便是皇宮之中的禁軍都有些羨慕天庭的生活，更不要說只能解決溫飽，還沒有什麼娛樂設施的普通人族了。
人族沒有哪一個時代有這一時代培養的強者多，但也沒有哪一個時代流失的強者有這麼嚴重。
人皇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召開會議，想要扭轉這一個現象。
但如果不能從根本上改變人族的局面，這樣的局勢會持續很久，听聞皇宮之中那一位強者已經很久沒有真正的修行過了，完全為人族的困境而困擾。
“嗯，的確會改變的！”
“起碼有一些人的心永遠不會變！”
張亮在心里加了一句，騷動只是暫時的，人族終究會成為天地的主角，這是不變的定律。
起碼面前這個邋遢道士就已經不聲不響的突破到了太乙真仙，從原先的天仙突破到這一層次，正常的人物沒有數千年的打磨，想都不要想，他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破。
“師父，你們說的我都有些听不懂，管他什麼厲不厲害？等以後我修行成了大能者，跑到天上去把那個坐在凌霄寶殿上的人打一頓就好了，到時候你們所有人都不用氣了。”
“嗯，老道士等著那一天，也希望那一天我也能夠在天穹之上看著這一幕。”
袁天罡內心在苦笑，已經被人族諸多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但依然沒有打擊面前這個不過十三歲小娃娃的積極性。
“人族的希望都在你們這一代身上啊！我們能夠做的就是盡量的把差距縮小。”
他在心里咬牙，面上卻是前所未有的燦爛笑容，讓一向和他抬杠的沉香都有些不習慣。
只以為這位老道人認同了他的理想，覺得他未來有那麼光輝的前景，不由鄭重的點了點頭。
“未來我肯定會錘他一頓的，到時候給你看。”
和煦的陽光灑落在三人的臉上，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三人的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
而場面擴大，看到整個長安，無數人在刻苦修行，每個人都珍惜這難得的機會，誰也不知道人族和天庭的蜜月期會持續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