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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其實出了這個上聯之後，小子倒也有了不少的腹稿，只是不知道哪個更加的適合，今日正好遇上先生在此，那小子可就要厚著臉皮向您請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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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東坡不由得滿臉驚容地與那李格非對望了一眼。李格非更是有些難以置信地將手中的酒杯直接擱在了案幾之上後挺直了脊梁。“你的意思是，你構思了不止一幅下聯？”
王洋很靦腆地一笑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就在這里當著甦東坡與李格非的面扳起了手指頭。
甦東坡看著王洋伸開了五指，然後一根根的手指頭彎典下去，每彎下一根，甦東坡的心都不由得一跳，當五根彎完之後，這個年輕人居然又舉起了另外一個巴掌，不過還好，這一次，他只彎下了一根手指頭。
然後，曲著六根手指頭的王洋抬起了頭來，看著那表情驚愕的李格非與甦東坡，王洋這才很謙虛很靦腆地又笑了笑。“大概有五六個下聯待選……”
“嘶……”李格非與那甦東坡異口同聲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里邊都不由得臥了一大個槽，特麼的這還是人腦子嗎？
特別是那李格非已經震驚得都快要憤怒了，自己把上聯拿回來之後，仔細的琢磨了好幾天的功夫，可謂是茶不思飯不想的，愣是沒能弄出一幅適合的下聯來，而這小子一張嘴他就有了六幅下聯備選。
這特麼的哪像是人腦子，想想自己老師，才名顯著于世的甦東坡這都才琢磨出了一個大約的下聯……
“六幅下聯？”甦東坡震驚過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露奇色地打量著王洋，頗有些迫不及待地道。“你且快快道來，讓老夫也長長見識……”
“既然如此，那小子便獻丑了，小子想出來的其中一個下聯是流浪江湖浮沉淚遠近達道過逍遙……可惜，雖然字是對上了，可是其意境相去甚遠……”
饒是如此，依舊讓那李格非和甦東坡眼前一亮。
“巫山你且等下。”李格非突然站起了身來招呼一聲，兩名家丁快步而至，將一張書案搬了過來，很快便將筆墨紙硯皆盡備下。
這意思自然再明顯不過，讓王洋有本事別叨叨，直接動手才是純爺們真漢子。
“哈哈，還是格非你想得周全，之前就听格非言及巫山你字亦是獨闢蹊徑。今日老夫正好大開眼界……”甦東坡不禁兩眼一亮，撫掌笑道。
“既然如此，那小子可就真的厚顏獻丑了……”嘴里邊說著獻丑，心里邊則打定主意要在甦偶像的心里邊留下一個好印象的王洋坐在了書案前，凝神良久，這才提筆。
之前所言的那幅下聯一揮而就，不過這張宣紙就被李格非給揭到了一旁遞給了甦東坡，這後又拿來了一張干淨的宣紙鋪上。
甦東坡看到了王洋的字後，不由得挑了挑眉輕咦了一聲。“果然……格非你言所非虛啊，此字別于古之書法字體，可算得上是獨闢捷徑，頗有自家一派之風……”
而王洋只是干笑了兩聲，繼續寫下了第二幅下聯。接著就是第三幅，第四幅，第五幅，第六幅……
甦東坡一開始也不以為意，只是認為王洋所拿出來的下聯，想必與那之前的第一幅意思應該雖有差別，但是也相差不會太遠。
可是當看到了第二幅下聯時，甦東坡的臉色就有些變了。“退避迷途反逍遙……這幅下聯也甚是不錯……”
“老師您看這幅，流浪江湖浮沉淚……”
看到了這幅時，甦東坡不由得輕咦了一聲，不由得笑了起來。“說來也巧了，老夫所作的下聯，倒與這意思頗為近似……”
“哦，可否請先生道來。”王洋也不禁興趣大增，滿臉期待地道。
“老夫作的下聯是浩瀚江湖漫漂泊……與你這流浪江湖浮沉淚比之如何？”甦東坡也不客氣，徑直誦出了他所作的下聯。
王洋一听，不得不佩服地朝著甦偶像一禮，滿臉佩服地道。“雖然都是三點水偏旁的字，可是先生的立意，可是要比起小子來要高遠通達太多……”
“哈哈，你這小子，你夸老夫，老夫也很清楚，我這幅下聯，卻還是對應不上你這幅上聯啊，來來來，把其他的下聯拿過來我看看。”
“……梧桐朽枕枉相棲……寂寞寒窗空守寡，梧桐朽枕枉相棲……妙哉，絕了，真是絕了，唯有此下聯，不論意還是境都極為契合。”當甦東坡挑到第四幅時，不由得擊案嘆服地道。
“好一個梧桐朽枕枉相棲……的確是對得絕了。”李格非也很激動，半晌之後，這才深深地看了王洋一眼，連連搖頭不已。“某之前還覺得自己或許也能夠對得上，可是今日方知，李某之才，不及王巫山多矣……”
“學正切莫這樣說，天下萬物皆有其長，亦有其短，人矣然。學正之才，乃是治學守德，這些若是讓學生來做，不知道那太學會是怎樣污煙瘴氣的場面，學生想都不敢想。”王洋趕緊謙虛地道。
平日里以王大爺的性格，是不可能這麼謙虛的，不過嘛，遇上了自己的偶像，實在是謙虛一二亦無不可。
“哎喲，想不到你王巫山居然也有謙虛的時候？”果然，李格非很快便查覺到了王洋與往日的不同。目光又落在了甦東坡的身上，似乎透著幾許的探詢之意。
王洋干笑了兩聲之後，正色言道。“那是跟東坡先生和學正您比起來，學生是自愧不如，不過，若是與旁人相比嘛……”雖然王洋只是嘿嘿地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那話語中的自信，與目光、更讓桀驁，都讓那李格非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少年人當輕狂肆意一些才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嘛。”反倒是甦東坡看到王洋如此，非但不怒，倒不禁放聲大笑起來。“老夫如你這般大時，自認天下無出吾右者，而今……”
說到了這里，甦東坡頓了頓之後，這才拿右手拍了拍自己的右側榻前。“汝當有一席之地……”
听得此言，李格非的臉色也不由得大變，王洋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兒，著實是有些誠惶誠恐地站起了身來，朝著甦東坡一禮。“先生切莫如此，您這可真是折煞小子了。”
甦東坡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哈哈，老夫絕非戲言，今日美酒佳肴業已盡興，老夫有些乏了。改日若是有暇，就到老夫府上來一聚如何？”
听到甦東坡居然主動的邀請自己，剛剛讓甦東坡那話給嚇個半死的王洋不禁大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