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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神情激動的于 ,娜莎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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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不明白,于 不是回去了麼,怎麼又突然回來了?
“娜莎老師,請你告訴我……”
于 已經有些泣不成聲了,記憶的盒子被打開,她想到了那段相處的開心日子,想到了在游樂場里一起歡笑的場景。
“于 姐姐,好有意思的大風車啊!”當時的小芸妹妹,在坐旋轉風車的時候,將半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了自己身上。
“于 姐姐,我們干杯!”當時的小芸妹妹,高舉著手上的冰激凌,嘴角沾滿了奶油,卻是笑得那樣燦爛。
“于 姐姐,我今天玩得好開心,明天我想送給于 姐姐一個禮物。”分別的時候,小芸妹妹揮手沖著車內的自己高喊。
……
明明前一天還很開心地在一起,可是為什麼,只是一天的工夫,小芸妹妹卻像是變了一個人?
“于 ,你怎麼了?你想讓我告訴你什麼?”娜莎有些手足無措。
跟進房間的夏雨,看到于 的樣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不過她什麼都沒有說,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個旁觀者。
“娜莎老師,小芸妹妹都跟你說了什麼,求你告訴我,我想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小芸妹妹不再理我?”于 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有些事情,不是想忘記就可以忘記的!
娜莎咬著嘴唇,看著于 哭得如此傷心,她很糾結︰怎麼辦,自己該怎麼辦?
最後,娜莎還是心軟了。
她決定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也許這樣做有些欠妥,可是她實在狠不下心看著于 繼續傷心下去。
“于 ,你先冷靜一下。”娜莎輕嘆一聲,然後接著說道,“小芸確實跟我講過你的事,不過她沒有提及你的名字,我也是今天才猜到那個人是你。”
于 擦了擦眼淚,雖然止住了哭泣,不過眼楮仍舊紅紅的。
“小芸跟我說,她認識一位像公主的漂亮姐姐,那位漂亮姐姐美麗善良,而且還是一位學霸,她好崇拜,她覺得自己能夠認識這樣一個姐姐,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娜莎敘述著當初楚芸的話。
于 在一旁靜靜地听著,剛剛止住的眼淚,卻是在此刻,又不受控制地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小芸妹妹原來還記得我,她還記得我!
“小芸妹妹……”于 此刻的視線,已經模糊了,她用手掌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娜莎停頓了一下,才又接著道︰“小芸跟我說,那天,那位漂亮的姐姐帶她去游樂場玩,她好開心,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她覺得自己除了有一個愛護自己的哥哥外,又多了一個哄自己開心的姐姐。”
听到這里,于 的手掌已經捂不住聲音,發出“嗚嗚”的聲音來,她整個人已經蹲到了地上。
娜莎將手掌放在于 的背上,安慰了一會兒後,繼續說道︰“第二天,小芸拉著她的哥哥,去挑選禮物,想要送給那位漂亮姐姐,足足找了一上午,都沒有找到滿意的。後來,小芸的哥哥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那位姐姐的母親打來的,說好在一處麥當勞見面。哥哥走後,小芸一個人繼續尋找合適的禮物,終于,她發現了一頂漂亮的帽子,她覺得戴在那位漂亮姐姐頭上,一定很好看。那是一頂山寨帽子,小芸買不起太貴的東西,她買下這頂帽子去麥當勞找哥哥,見到了那位漂亮姐姐的母親。”
說到這里,娜莎突然停住了,她需要平復一下心情,免得後面的轉述代入個人感情。
“于 ,小芸買的那頂帽子你見過,就是在我臥室桌子上的那頂太陽帽,如果不是發生後面的事情,那頂帽子本來是送給你的!”娜莎在說這話的時候,還是代入了一點個人感情,語氣有些激動。
于 驚愕地抬起頭,當時她在看到那頂帽子的第一眼,就覺得挺好看,原來……那竟然是小芸妹妹特意給她挑選的!
“你一定很奇怪,那頂帽子為什麼會在我這里吧!”娜莎接著講述那天的事,“當時小芸在見到那位姐姐的母親後,打算將禮物由這位母親轉交給那位姐姐,可是,那位母親的一句話,讓原本好好的氣氛一下子變了……”
娜莎終于將經過敘述了一遍,忍不住長出一口氣,可能她潛意識里覺得,這種事情與其隱瞞下去,還不如說開了,免得以後留下遺憾。
再看此時的于 ,她整個人都驚呆了,抬著頭,瞪大著雙眼看著娜莎,眼楮里面還在流著淚。
“我的母親……竟然說過那樣的話?”
于 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敲了一下。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母親要說那樣的話?”
于 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有些痛,她不敢去想象,在母親說出那番話後,當時的小芸妹妹是一種怎樣難堪與震驚的心情?
她也想象不出,面對妹妹被羞辱,當時的楚哥哥是怎樣的氣憤?
為什麼?
為什麼要說出那種傷害人的話?
為什麼?
為什麼母親要拒絕小芸妹妹送給我的禮物?
為什麼?
為什麼母親不告訴我真相?
為什麼?
為什麼連最親的人都要欺騙我?
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認為楚哥哥是一個暴力的人?
為什麼?
……
于 感到好委屈,好難受,心口處就像是被人扎進了刀子。
她一直以為,也可以說是她的父母有意讓她以為,楚風當初掐著她母親的脖子,是因為母親反對兩人在一起!
現在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難怪從那天之後,無論是小芸妹妹,還是楚哥哥,都不再理會自己!
難怪小芸妹妹給她回復的最後短信說︰對不起,于 姐姐,請以後不要再聯系我了,我不想再看到我哥受傷害!
難怪當初在“拳擊愛好俱樂部”,面對她的質問,楚哥哥會斬釘截鐵地說︰我做過!而且不後悔!如果再有一次,我仍會那樣做!
明白了,這些問題都明白了。
于 久久地呆立在當場,好像一尊木雕。
我竟然冤枉了楚哥哥!
我竟然對楚哥哥說了那種過分的話!
我口口聲聲說了解楚哥哥,最後卻是背棄了楚哥哥!
心在痛,好痛好痛!
于 揪著胸前的衣服,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
現在的她,只想做一件事︰一件她以前從來沒有做過、也不敢去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