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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她從未見過,只是听說過他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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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身處那冰冷的凜冬深處,沐浴在永夜線之後那無盡的黑夜之中。
而眼前的那個人,他站在長月那揮灑下的藍色光芒中,在那冰冷寒氣的環繞下,他整個人如同帶著一圈淺淺的光暈。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選擇在血色結界的外面相見,在這之前,她一直都沒想明白。
“想必,您就是血月女祭司吧!”他站在雪霧林中,身披一條潔白的霜狼皮大氅,他的頭發銀白勝雪,頭頂別著一枚銀色造型別致的法針。在約瑟芬看來,他就如同凜冬遺留下來的最後一絲美麗。
“您就是庫洛斯•菲拉?”約瑟芬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庫洛斯,這位傳說中的帝王並沒有他人傳說的那樣極度冰冷,相反看著那張洋溢著淡淡笑意的臉,竟讓約瑟芬生出淡淡的好感。
伊芙山脈之下的雪霧林中,一抹青藍,一滴朱紅,兩人彼此對視,卻竟在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你是我姐姐的哥哥•••我也要叫您哥哥•••”約瑟芬首先打破了兩人只見的沉默。盡管她沒有她姐姐芬妮妲那樣的帝王霸氣,但是舉手投足間也能窺見她與芬妮妲幾分相似的氣質。那眉眼間若有若無的狂意與那傾國傾城的容顏仿佛都像是從芬妮妲身上采摘下來,描繪在了約瑟芬的臉上。
“你可以直接叫我•••庫洛斯•••”庫洛斯莞爾一笑。
就在這時約瑟芬的臉色變了,她冷冷的說道“姐姐已經告訴我了••••我們之間是一場無法避免的政治聯姻•••”
“這的確不假,克拉麗絲山谷的精靈屢次進犯真夜城,戰事吃緊,聯姻已是必然。”庫洛斯苦笑道。
“但是我不明白,你我同族,真夜城發生什麼,其余的三王都應該給予絕對的支持!”約瑟芬遲疑的說著,她望著身後那朱紅色的結界。
“時之花匠曾說過••••只有你我的結合,才能為赤月帝國帶來希望,而你我之間的結合會誕生赤月帝國最強的王者!”
約瑟芬听著庫洛斯的話,微微頷首,她沉思了片刻,布洛德的絮語似乎又響在她的耳際。
“容我考慮一下••••”約瑟芬的身體向後退了一步,她將自己的身體退到那樹林的陰影中。
庫洛斯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但是想了半晌他還是開口了“其實•••你不願意我並不會勉強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為帝國的未來考慮一下。”
約瑟芬返回王者之環時已經是黎明將近。長月早已淹沒在那天空之中。
還記得幾日之前的月祀節,布洛德第一次對她耳語,那聲音如同從遙遠的淵境浮現,仿佛他就在她的耳際,用臉頰去摩挲著她的肩頸。
不知怎的•••她竟開始一點一點的對那聲音的主人,有了迷戀,似乎自身的血液在貪戀著那血月的主人。
就在這時,紅王庭王者大廳的門緩緩的打開,在數名蒙著眼楮的王者侍女的護送下,真紅女王托著她那紅色的紗裙,踩著那雙紅色的高跟鞋,從那大門緩緩的走了過來。
腳步聲漸漸的逼近了,芬妮妲看著她的姊妹身上那淡淡的寒冷氣息,便已經斷定了她見過了誰。
“他很棒,對吧?”芬妮妲伸出手,彈去約瑟芬身上的那些沾染上的冰雪的碎屑,眼中仿佛還有一絲期待。
“姐姐,他是很棒,但是他是至高王啊。”約瑟芬神色遲疑,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但是隨時幾百年的時間的消逝。一切似乎都像回到了從前一般,不留一絲痕跡,真夜城在永夜線以南,四季分明。四季的交替對于血族來說就如同一天中的四個時段,稍縱即逝。
而這些似乎在一年一年的流逝中,不復存在。
直到有一天,月皇殿的車輦從北方而來,那銀色的車輦和那銀白色的逐月者大軍如同一條銀色的河川,從冷夜山脈起源,流經無冬仙境、克拉麗絲山谷,穿過耳語森林,最終結束在真夜城那大門之前。
看著那月牙形的徽章,約瑟芬就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月皇殿的儀仗長是一個看起來極為年輕的男孩,他的身上有一股如有若無的白玫瑰香氣。他和庫洛斯一樣留著一頭銀白色的長發,不同的是,他緊貼耳朵的兩綹頭發被銀色的軟線束成一束細細的辮子,在他背後披著的長發上面還橫著一個銀色的發飾。他的湛藍色的貓眼瓖嵌在他那橫著淡白色印記的臉上,如同精靈所能鑄造最清澈的藍寶石一般璀璨奪目。
那個男孩叫無月,憑借她對月皇殿所能知曉的一切,這個男孩是諸月神後最寵溺的孩子。看到銀白色的男孩,約瑟芬開始對傳說有所懷疑。
7500年前,四顆月亮每隔一天便會交替一次,但是每每虛月西沉,在之後的一天便看不到任何的月亮了,有人說,那一天的天上也有一顆月亮,只不過那顆月亮是黑色的,星辰的光芒都無法讓他現形。他們稱呼它為無月。
長月代表著學識與智慧,是所有生靈智慧的來源;白月代表著淨化與純潔,他極力抹去世間一切的污穢;血月代表著邪惡,他吸納那些無法抹去的罪惡;虛月代表著虛無與輪回。
那•••黑色的月亮又代表著什麼呢?
那一天的紅王庭格外沉寂。芬妮妲面見無月,竟像無月行了一個禮。
至高王是血族中至高無上的存在,他們從來都不會像任何種族的王侯將相卑躬屈膝。但是面對無月,她卻向他行禮。
約瑟芬看在眼中••••就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無月不是任何國家任何組織的王者,而是一位神明。最低也是一個天使。但是她並未看到無月的羽翼和那代表著神明至高無上的光冕。
兩人站在紅王庭的王者大廳之中交談著,在紅王庭王者大廳那暗紅色的微光下,兩人交談的聲音變得洪亮無比。
在兩人的言語間,約瑟芬的命運漸漸清晰了。如同一條線,在千萬絲縷中被剝離而出。
月皇殿相中了約瑟芬,命她前往月皇殿擔任血月女祭司。而這指明約瑟芬的人恰好是布洛德。
無月走後。芬妮妲獨自一人在紅王庭中站了很久,她坐在四把王座之中那把燃燒著烈火的王座上,臉上涂滿了哀愁。
她想不明白,時之花匠明明已經告知,約瑟芬會誕下赤月帝國的最強王者,但是在眼下卻收到了月皇殿的召喚!
黑暗中芬妮妲那傾城的容顏愁眉不展,約瑟芬雖然想去試探芬妮妲的想法,但是憑著芬妮妲至高王的身份,她也無法抵抗神明的神諭!
就在約瑟芬走近那燃燒著烈火的王座前,芬妮妲仰頭看著她的妹妹,她火速的站起身,將手指指在約瑟芬的額前!
至高種與王爵種之間相差的就是那絕對的控制權——靈懾!
一朵猩紅的玫瑰被種植在了約瑟芬的額前。約瑟芬看著姐姐的臉,眼淚從眼角滑落。血一樣的猩紅滴在那紅色的磚石上,漸漸其他的紅所淹沒。
在那一天,芬妮妲站在紅王庭那高聳入雲的塔樓中,目送著那銀色的河流倒流回耳語森林,一路折返回北方那永恆的夜。
約瑟芬知道那靈懾的內容,她無法去違抗至高王給予她的命令。
月皇殿真的很美,它是第二帝神與她的孩子們的樂園,那里寧靜而又寒冷。但是縱使那里再美,它也不過是一座遺世獨立的空冷神殿。
而約瑟芬她不光是一個血族,在那之前她是埃米爾的次子——人類。而月皇殿卻缺少讓人能夠生存下去的人情味。
她來到月皇殿時,諸月神後還在月神陵寢那冰冷的水晶棺中,沉浸在那長達兩千年的沉睡之中,而代她暫理事務的則是那五位月王,其中便有在她的想象中出現過無數次的那抹紅色的影子,血月王布洛德。
而與她一起前來的還有三個女孩,她們來自各個種族,玫爾是白月王親自挑選出來,她是勞爾庭院第四任教皇的女兒,身份高貴。而夏洛特則是長月王親自挑選的人,她是伊利安的王女,知識淵博。而酈歌則是虛月王所挑選的,她是緋炎山中的沙拉曼德精靈族,守護在這世界最黑暗的角落。
只有她,是被烈日神皇所詛咒的種族。這一刻讓她覺得是那樣的孤獨。
在月皇殿的第一個“晚上”她寢食難安。在天空變得漆黑無比後,她好像被某種力量所驅使。
她走出了月皇殿,想著冷夜山脈西北山麓而去。
在冷夜山脈西北山麓,一片森林靜靜的守候在那里。到達了那片森林,她終于能夠重新控制自己的身體。
但是就在這時,周圍傳來了狼的低鳴。
在伊洛斯凱恩,第一樣能夠傷到血族的是廣闊天空之上的烈陽,第二樣能夠傷到血族的便是那聖潔無垢的白銀,第三樣就是北方狼族的利齒。
幾日來她未進食過,沒有血液,就無法調動自身的血能。
只見幾只遍體通白,藍色眼楮的狼從森林中一步一步走出來。她雖然不怕他們,但是她不再是真夜城高貴的女祭司,沒有護衛會在她遇到危險的第一時間沖出來。
霜狼的口中不斷噴涌著熱氣,來自遠古的敵意奔騰在它們的血液之中,它們不斷的用前爪刨著地面上的積雪。
某根樹枝再也承受不了積雪的重量。終于,積雪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就在這聲音響起的之後,狼喘著粗氣,在空氣中生出淡淡的白霧。在血月的光芒下,那鋒利的牙齒閃爍著寒光。
約瑟芬害怕了••••這種感覺從未有過。也許••••這就是她的命運吧•••
而就在這時,冰玉蘭花的香氣從遠處的森林里飄來。那幾只霜狼在嗅到那香氣,它們躍起的身體,漸漸的開始結上了一層尖銳的冰刺!最後變成了地上零星的血色殘冰。
而庫洛斯站在叢林中,左肩上披著一層霜狼的皮毛,如同降臨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