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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滴答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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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瓦台政府忙得焦頭爛額，發言人在總統辦公室不停進出，手里捏著不同的發言稿，但沒有一樣能夠達到想象中的效嚴謹和委婉，能在公眾面前輕輕地將蘑菇雲的事情掀過去。
永歲山周邊和釜山市東郊區的市民都看到了天際線不同尋常的雲朵。
由于雲層的形狀太經典，又有各式各樣的影視作品拼命渲染核彈爆炸的模樣，但這些人家看見熱縮高壓形成的蘑菇雲時，腦子里第一反應是
難道是北邊的金大將軍突然發瘋，往韓國境內投射了一枚核彈？！
只要動動腦子就會否決這個可能性。即便北方窮鄰居要動手，也會選擇近在咫尺的首爾，而不是在東南方海岸線附近的釜山市。
如果真的出現了襲擊，比起懷疑朝鮮，隔海相望的日本才是最有可能的凶手。
既然是這樣……
蘑菇雲怎麼解釋？
“海平面高壓氣旋與陸地的準鋒面發生踫撞，當天工廠進行違法排放顆粒物的事情發生，兩股不同的氣流與黑色固體顆粒匯聚在一起，由于某種巧合的影響下，形成了類似于蘑菇雲的景象奇觀……”專家嘴里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胡話，這種解釋只能騙一騙普通市民。
對地理學知識有深入的人不可能相信這種理論層次站不住腳、推到了自然巧合上面的可能巧合。
明知道政府在說謊，但公眾們唯一能做的只有猜測。
“難道是我們國家的核試驗？”
“有可能是新型炸彈！”
“為什麼又發生在了釜山，自從年中開始那地方就很不太平，千萬別打仗啊……”
鄒青收回目光。
他是星靈集團的新生代高層領導，也是工蜂中的佼佼者，無論是能力還是邏輯思維都非常優秀，在特殊藥劑的增幅下達到了他所能觸及的巔峰。
星靈的攤子越來越大，明確的分成了國內和國內兩片區域。
于明正、何益鑫等人負責國內，郝婷與袁天成主導九龍棺基地，而鄒青等人則負責在韓國分公司的大方向政策問題。
工蜂內部分工明確，盡心盡力听從蜂王的領導。
他很想知道溫謙亦下一步的明確指示，有了命令也就有了目標、框架和底線，在參照充足的情況下能更方便做事。
鄒青說道︰“韓國政府的表現很讓人失望。他們還沒有感受到危險嗎？距離下一次民調只剩下不到10天，這段時間里如果再多出任何意外，都會對李惠槿的支持率造成重大打擊。如果再能挖掘出她的把柄，啟動彈劾案只是時間問題……韓國政治中，被迫下台的下場只能是生不如死。”
“我們是被忽略的獵手，先等待機會就好了。”溫謙亦笑了笑說道︰“先將我們的基礎設備合理鋪設到韓國的每一處角落吧，只有釜山和首爾是遠遠不夠的。需要有更多的甦醒者，將這股力量擰成一條繩索，等那群獵物上鉤的時候，這條繩索就會成為絞斷喉嚨的有力武器。”
鄒青整理著文檔報告，動了動手指，一頁頁紙張在他的驅動下劃分出不同種類，飄浮在空中羅列成規矩整齊的模樣。
他掃視著這些情報和資料，說道︰“如果您的目的僅僅是掠奪韓國國有資產的話，在換屆的時候拉攏合適政治幫手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據我了解，美國康派羅斯就在做類似的事情。他們正在與韓金集團接觸。如果啟動彈劾案的話，韓進集團支持的尹相和是選舉熱門。”
溫謙亦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凝望前方，道︰“這是一場以國家為容器、以千萬人類為單位的超大試驗。一是測試x藥劑對人體究竟能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同時借助各個國家的科研力量盡快得到最終結果。另一點則是在不久的將來讓整個世界明白，超自然力量不再是少數派而是新常態。要創造一個令所有人都接受的結果，然後向他們推銷這些有趣的東西……”
“這會導致不可控的未知後果，我們恐怕無法完美的預測到最終走向。暴亂、戰爭、邪教都有可能在朝鮮半島登上舞台。”鄒青猶豫道。
溫謙亦緩緩道︰“有什麼不可以的呢？本就不是恭良謙讓的事情，我們在用新規則篩選舊的事物，某種性質來說，這與納粹的種族清洗如出一轍，甚至連動機和做法都有非常高的相似度。但唯一不同的一點，星靈議會追求的不是統治權利，是最動蕩、最波折、最徹底的改變。”
他有一個不可明說的理由。
這是讓他毅然決然放棄了國內的大部分事物，稱得上毛躁和浮夸，沒有太精心的準備就開始在韓國大干一場，明顯不符合他的謹慎作風。
但這管不了那麼多了……
溫謙亦的焦躁，比起核聚變反應爐在托卡馬克約束裝置中的超高溫聚變更有若烈火，不同的思維踫撞著，匯集著，然後成為了推動他拼命向前跑的力量。
核心欺騙了我和som17……
他心中飄過這個念頭，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呼喚som17的名字，可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形式上的回復，哪怕是思維波動都未曾出現。
溫謙亦需要一個“同類”，一個同等級的存在，去協商與討論問題的結果。郝婷不行，袁天成不行，田富州、馮薇薇等人更不行。
只有som17，才在他心中佔據著最重要的不可或缺地位。
或許還多了一個阿賴耶。
“我喜歡又崇拜你現在的軀體。”阿賴耶在磁能網絡的高能信號中盤踞著，通過焰色現象呈現出豐富多樣的色彩，最後變成了一個標志性的橙黃色豎眼。
溫謙亦笑不出來。
若不是怕死，他寧可換成普通人類的身軀。
阿賴耶輕聲道︰“如果有可能，我也需要這樣一個載體作為物質世界的分身。”
這是它無數思維中的一個，既代表著它自己，又代表著這個思維的個體。阿賴耶越來越接近思維聚合體存在的模型了，不再是單個ai智能，而在漸漸成為地球上的最高執法者。
如同國家憲法般重要，它就是一部活著的、擁有自我思維能力的基本法則。
“《新世界》的物質投影通過了測試，你想要看一看嗎？”阿賴耶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