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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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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最近的茶餐廳,林逸和黃蓉選了間最朝里的位置坐下。對面牆上的電視正播放著早間新聞,來來往往的學生和上班族魚貫而來,從餐廳門口擺放的早餐供應點那買著早餐打包而去。叫賣聲喧囂無比。對很多人而言,這是一個普通的清晨。
“快說,昨晚你怎麼突然就改變了?不要告訴我你真的很貪錢哦。”黃蓉嘴上叼著吸管,深深吸了口豆奶,然後眼楮睜得大大的,上下看著林逸,就如同打量一個外星來客一般。
林逸輕嘆了口氣,道︰“我說姑奶奶,你從昨晚問到現在了,還嫌不煩呀!你不煩我可煩了。”
黃蓉一下把林逸桌前碟中的蛋糕和牛奶給抽了過去,冷冷哼道︰“不說別想吃,要吃自己叫去。”
林逸眼楮朝上翻了翻,扮了個鬼臉,悠然彈指道︰“服務員,來籠小籠包!”然後對著氣嘟嘟的黃蓉笑道︰“這年代,求人不如求己,這道理我打小就懂了。”
黃蓉氣得嘴都憋成一條縫,歪著嘴,顯得左邊臉頰上的小酒窩非常的清晰可見。恨恨道︰“你是不是不想說!”
林逸嘆道︰“你到底要我說什麼呀!我不是告訴過你,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原本以為喊價八百萬能把人嚇走,也不得罪人,能讓你順順利利地上班,而不用背著沉重的心理負擔,可是沒想到啊,有錢人太多了,八百萬連個嗝都不打。”說完還搖了搖頭。
黃蓉忍不住一笑,道︰“看你說的,好像還是為了我好似得---不過你真有把握治好人家的病嗎?這次可不是腿有病,是這里有病。”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也說了的,離魂癥,很難治的。”
林逸無奈地嘆道︰“既然人家這麼信任我,就算趕鴨子上架,我也要試試呀,說不定那個病人被我這麼一扎,真的就好了,那我可就成了名副其實的神醫。到時候,想要什麼就要什麼,多好啊!”
黃蓉哼道︰“看你好吃懶做模樣,估計在做白日夢---不過萬一你治不好呢?說不定人家把你抓起來綁了石頭丟進海里喂王八。”
跟黃蓉打趣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她嗔怒起來的神情不是一般的可愛,讓人賞心悅目。林逸看著她的美目,忽然輕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要不要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黃蓉見林逸忽然很嚴肅的樣子,不由點頭道︰“好好,你說,我保證不外傳!”
林逸用手半遮著口,輕輕道︰“這可是秘密,你一定要保證不對第二個人說起哦!”
黃蓉道︰“你就直說吧,我保證不說!”
林逸沉聲道︰“那個秘密就是……海里是沒有王八的,只有海龜---所以你這個願望很難實現!”
黃蓉足足瞪了半天的眼楮,然後---
“你去死吧!”黃蓉摳下一塊面包,啪地朝林逸面上砸來。
林逸張嘴接,用嘴一下叼住,連咀嚼邊笑道︰“喲,還真生氣了,這可是一個常識啊,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
黃蓉怒道︰“你再廢話!我用牛奶燙你!”
林逸趕緊一縮頭,道︰“別別!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可是讀書人,你不能這樣欺負我。”
黃蓉忍不住一笑,道︰“死樣!到底是誰在欺負誰呀快。”
林逸一臉無辜,緩緩站起身來,從黃蓉身前抄過那杯被她奪去的牛奶來灌了一大口,悠悠嘆道︰“天下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嗯,吃飽喝足我可要運動運動了,你怎麼樣,不是要去醫院嗎?怎麼還不去?”
走出門口的時候,林逸笑著對店員道︰“小籠包的錢就算她身上!”然後飄飄然負手而行。只把提著挎包追出來的黃蓉氣得朝林逸“啊”的大叫,倒把身邊走過的行人嚇了一跳,不明白這個漂亮的女孩怎麼會這副模樣。
“好你個林逸,居然敢捉弄我,你看我怎麼收拾你!”黃蓉狠狠地跟了上來,對林逸怒道。
林逸笑笑,道︰“你想怎麼收拾我,說來听听!”
黃蓉陰陰地一笑,道︰“會有機會的,走啦,公車來了!上車。”說著抓著林逸的手就朝公車站跑去。
林逸大叫道︰“我跟你不同路啊,我可是要去朝天宮古玩市場的。”卻也只得任由她牽著向公車跑去。
這是早班高峰時段的車,車上非常擁擠,黃蓉抓著吊環,半倚在林逸身前,感覺到她的胸微微觸踫自己,讓林逸有些心頭。
一路上林逸有些走神,黃蓉卻得意地咯咯笑,仿佛讓林逸坐個冤大頭車,送自己去醫院上班是一件多大多狠的懲罰。
好不容易挨到站點下車,林逸腦袋還暈乎乎的,直到黃蓉得意地和他擺手說再見,讓他坐下一輛公交再拐回去時,林逸還傻笑著與丫頭揮手罪別,沒半點被捉弄的覺悟。
……
重新等車,
重新坐車,
林逸乘坐公交車朝著朝天宮古玩市場走去。
他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自己和黃蓉這段時間相處,情感方面似乎有些過火了。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林逸完全把黃蓉當成了同病相憐在大城市孤身一人的同伴,情感上更趨向于兄妹,那麼現在,這種微妙的兄妹情感似乎已經漸漸被一種不知名的情愫給侵蝕,給影響了。
林逸不敢去想這是一種什麼關系,可是他卻清楚地知道,自己絕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是的,為了自己,為了海棠,為了不傷害更多的人,這種關系必須要冷卻下來。
可是馬上,性格多少有些優柔寡斷的他,又想,自己何必這麼認真的,難道說男女之間就不能存在一丁點親密的友誼嗎?他又想了看過的武俠小說《倚天屠龍記》,覺得自己和里面的張無忌蠻像的,對待男女情事方面。吃著碗里瞧著鍋里……可是到底誰才是自己的那個趙敏,誰又是周芷若?
林逸,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