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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0章 飲血之木,其名頊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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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神禪 | 作者︰梅菲斯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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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被褥狩稱作木窟氏的部族,坐落在片黑乎乎的亂石山當中,

    和路走來所見到的景色樣,甦子語幾乎看不出面積有多麼地寬廣,但是這里的石山石柱,明顯比其他地方要密集得多,岩石和地面上的坑洞也少得多,看起來比較完整,遠遠地望著,就像是巨石構成的叢林般壯觀。www.biquge001.com 首發哦親 靠近了石林之後,沿途終于開始出現些低矮的植物和樹木,不再是干燥貧瘠、寸草不生的荒涼。只是那些樹木,顏色都是漆黑好似生鐵,光禿禿的枝椏上片葉子都沒有,看起來倒像是金屬打造成的裝飾品。

    這里的天色,看不到半點陽光,似乎永遠是陰沉沉的,籠罩著廣袤無垠的灰褐色岩石丘陵,地洞溝壑,給人種陰暗壓抑的感覺,心里十分地不舒服。但是褥狩和他的族人們,看起來早就已經習慣了,聚集在隊伍里面,拎著弓箭、大弩和錘斧,各式各樣的武器,攜帶著各自的捕獵收獲,高聲齊唱著某種韻律悠揚的歌謠。甦子語雖然幾乎听不懂歌詞所表達的意思,但是也可以感覺到其中那種粗獷滄桑的味道,是在歌頌膜拜著什麼。

    而且這些捕獵的隊伍里面,不僅有男性,還有三分之是女性,同樣身材高大、健美雄壯,穿著厚厚的皮甲,看起來戰斗力絲毫不弱的樣子。

    “想不到這里的部族,雖然原始,卻有種男女平等、全民皆兵的味道,而且很多人都已經逆轉先天,生機強大。只是他們這種規模的捕獵團隊,卻沒有帶回來多少獵物,那費這麼大力氣,冒著生命危險出去和精怪猛獸搏殺干什麼?”

    甦子語的鼻翼之間,隱約地可以聞到淡淡的血腥味,還看到有些人的武器和皮甲上面,都沾染著斑斑血跡,顯然多多少少經歷過些戰斗,卻很少看到哪條千足石龍的背上出現整只整只的猛獸尸體,大部分的人只是和褥狩那樣背著只只皮袋子,鼓鼓囊囊的,估計里面盛滿了血液。

    看樣子,這里的人並不會缺少食物。想想也是,隨便只精怪猛獸的體型,都比人要巨大得多,如果拿來當成食物不知道可以吃多久。而且得天獨厚、精氣充裕的環境,讓大部分人都已經進入食氣闢谷的階段了,少量的食物,多半只是拿來調劑身體、平衡血氣而已。

    這支大約有四五十個人的隊伍,靠近了他們的部族領地之後,全都有種捕獵歸來的喜悅,似乎都大大地放松下來,有種倦鳥歸巢似的安心之色。

    進入了石林中央之後,看到的情景又是大大出乎甦子語意料之外,並沒有想象中的屋舍成片,除了些嬉戲玩耍的幼童,圍著千足石龍歡快的奔跑,就是留守的人群出歡呼聲,興奮地迎接捕獵隊伍的回歸,加入到他們的唱歌當中。

    甦子語仔細打量了下,才現很多人都是從座大山的洞窟里面跑出來的,這座大山佔地方圓極廣,高度至少有近千米,比周圍的石柱石林足足高出了大半截。

    這樣的場景,幾乎讓甦子語心里泛起陣苦笑,顯然當地人的生活方式,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原始,居然是居住在洞穴里面的,莫非真是茹毛飲血的原始社會不成。原本他看到褥狩等人使用的武器都是金屬制品,相當精良,還以為文明程度已經不低,但眼前所見,不禁讓他的觀感大大顛覆,甚至有些懷疑,自己能不能從這些原始部族那里,打听到想了解的情況。

    就在甦子語言不,跟在褥狩背後觀察的時候,那些迎接的人群里,也有不少人正朝著他這邊指指點點,用當地的語言交流著,顯然現了這個裝束打扮截然不同的外來者。

    其中有個身形最為魁梧雄壯,虎背熊腰,看起來威猛到了極點的大漢,眼中精光閃爍,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這個人出現,周圍的人都顯得非常地恭敬,自動地讓開了位置,顯然在部族里面地位很高。

    甦子語表面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已經暗暗提高了警惕。

    在這個大漢的身上,他隱約感受到了種氣血深沉、炙熱澎湃的味道,就像是座移動著的人型火山那樣,隨時可能爆,充滿威懾力。這種感覺,甚至有些接近曾經魏神陽給自己帶來的壓力。

    如果沒有那種無形的靈性磁場,念頭可以離體施展神通,甦子語自然不需要緊張,應對起來輕松無比。但是現在實力大打折扣,而且又處在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不由得他不處處小心。

    褥狩對這個大漢顯然也有些畏懼,主動地迎了上去,兩個人站在那里開始交談起來。他們並沒有壓低聲音,甦子語耳力敏銳,基本听得清清楚楚,褥狩在向對方介紹自己,主要是夸耀自己的力量,打死了那只叫做獰獸的精怪,而且還救了他命。

    隨著他說完之後,那名大漢朝著甦子語指點了幾下,同時連連搖頭嘰里呱啦說了幾句,出響亮的笑聲,哪怕不能完全听懂對方的語言,甦子語都可以感受得到其中那股濃濃的輕視。就連圍觀的那些其他部族人,都跟著出哄堂大笑,下子走散開來。

    很顯然,他們完全不相信褥狩的描述。

    倒也不能怪這些人,褥狩的身材已經極其魁梧強健,在甦子語見過的人當中,只有武當石龍那個熊羆般的怪物可以相比。但是在這木窟族里面,他居然也只能算中等身材,比他還要雄壯高大的人,比比皆是。那個出嘲笑聲的大漢,更是比他足足高出個頭來。

    而甦子語的身高過百十公分,放到外面絕對不矮,但是到了這里,就跟進了巨人國樣,就連那些捕獵的女性族人都比他生得高大,看起來真是毫不起眼,甚至可以用瘦弱來形容。估計在他們眼里看來,力量也是相對弱小的。

    面對這些人的反應,甦子語只是表情淡然,仿佛他們說的不是自己樣。

    反倒是褥狩看起來有些忿忿不平,哪怕他的另外個同伴幫著解釋,也沒有人理睬。只能無可奈何地示意甦子語跟他起進入了山腹當中的洞窟。

    走進去之後,甦子語才現里面別有洞天,並不想自己想象中的那樣簡陋,也沒有什麼難聞的氣味。沿著洞穴前進了幾十米之後,就有種豁然開朗之感,片極其廣大的洞窟出現在了眼前,洞頂高度過百米,兩排整齊的方形石室貼著邊緣修建著,洞窟的牆壁上,插滿了火把,照耀的如同白晝般明亮。

    在洞窟的四壁,刻滿了大片大片的彩色岩畫,有人群捕獵、激戰精怪異獸的圖案,但是更多的,還是些古老的文字符號,以及記載著膜拜天地、祭祀神靈般的場景。

    但是最奪人眼球的,則是石窟正中棵參天矗立的大樹!

    這顆大樹,足足有三四十人環抱那樣粗大,樹高更是接近洞窟的頂部,目測已經過了十米,至少相當于棟二十多層的大廈!

    哪怕只是遠遠地望著,都可以感受到站在下方人的渺小。

    更讓甦子語驚詫的,是這棵大樹通體烏黑如墨,鋼澆鐵鑄般宛若金屬打造,而且樹干上幾乎沒有枝椏,只在頂端區域盛開了傘蓋般的樹冠,臉盆大的葉片泛著淡淡的墨綠色光澤,在火把光芒照耀下,折射出絢爛交織、繁復盤旋的華彩,恍若夢境,無比地壯觀!

    大樹的根部,深深地扎入岩層當中。而在根須的周圍地面,全部都打磨得光滑如鏡,刻滿了圈又圈暗紅色的符號,密密麻麻,隱約構成了副環形的陣圖。符號陣圖的邊緣,站著幾十名身穿厚甲、手持長矛的守衛,個個精悍挺拔,氣勢如山。

    像褥狩這樣捕獵歸來的部族人,看到這顆參天巨樹的時候,神情都是變得肅穆而莊重,自覺排著隊列走上前去,經過守衛的允許之後,個個地摘下腰間的大皮袋,解開囊口,將收割來的精血沿著陣圖倒了下去。依舊熾熱滾燙的精怪血液,道道地沿著圖案流淌,最後全部涌流到巨樹的根部。那些龐大的黑色金屬根須,粗糙嶙峋的表皮貪婪地吞吐吮吸,轉眼滴都沒有剩下。

    完成了這些動作的木窟族人,都是跪伏在地上膜拜著,高唱著他們那韻律悠長的歌聲。

    “原來這些人出去捕獵,收割到的精血,居然是拿來澆灌喂養這顆金屬大樹?”

    雖然被守衛警惕的目光擋在外面,甦子語依舊集中目力,看的清清楚楚。到了這個時候,他總算是知道,這些木窟族人並不想自己猜測的那樣茹毛飲血,原始野蠻。很顯然,這顆古怪的參天巨樹,對他們來說就像是部族的圖騰和神靈樣,虔誠膜拜喂養,定有某種神奇的奧妙在里面,只是現在還看不出來而已。

    看到捕獵隊用精血澆灌大樹之後,圍觀的那些族人全都出陣陣的歡呼聲,顯得滿足而喜悅。

    “你們為什麼要用精血喂養這顆巨樹?”

    等到褥狩走回來之後,甦子語立即就問道。

    “這是部族的守護神,靈木頊烏!走吧,我帶你去見部族長老。”

    褥狩的表情莊重肅穆,盡量放緩了語,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甦子語收回目光,點頭跟在他的身後,繞過這棵被稱為頊烏的靈木,走進了另外側的條通道,最後到了間站著守衛的石室。

    石室的里面,擺著用石林外面那種鐵木制作而成的桌椅,椅子上坐著三個老者,不過他們的穿著又和其他族人不同,不是皮甲,而是縫制精良的純白長袍,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制作,泛著銀白色的光澤。這些長老盡管外表老邁,但是同樣健壯魁梧,看得出來曾經也是強大的戰士。

    “見過幾位長老。”

    褥狩介紹完之後,恭敬地站到了遍,甦子語微微安靜了下,拱手向老者行禮。

    三位長老听到他說話,露出有些古怪的神情,低聲交談了片刻,然後由中間那人問道︰

    “遠道而來的客人,你說話的語言和我們不同,難道是從北方來的?”

    “長老你懂得我的語言?”

    他說話時候的音,居然和褥狩不同,反而有些接近甦子語,讓他大吃了驚。

    “我們這里很少有外來者,不過我活得久點,曾經到過北方的大部族,其中有個非常強盛的渾巢部,他們用的語言和你有些相像,但是又不完全相同。而且你穿的服裝,也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見甦子語並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長老倒也沒有生氣,只是仔細打量著他的裝扮,露出詫異的神情。

    听到這樣的回答,甦子語時之間沉默不語。他原本幾乎要以為對方是和自己來自同個地方,現在才知道還是白高興場。看樣子,這里的地域極其廣袤,所用的語言也多種多樣,並不算是自己熟悉的。

    “感謝你救了褥狩。不知道這位勇士,為什麼會到我們這里來,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那位長老又繼續追問道。

    “我只是無意中遇到了褥狩,對這里的情況並不熟悉。不知道長老你說的北方渾巢部,在什麼地方,怎麼樣才可以找到那里?”甦子語定了定神道。

    不管怎麼樣,至少對方可以和自己比較順暢的交流,他也是希望趁著這個機會盡量解開疑惑。不過畢竟情況不妙,所以他只能含糊其詞,不想透露自己通過破界玄光虛空挪移的來歷。

    就是不知道這個回答,能不能含混過去,讓對方滿意。

    “年輕人,你不用緊張,我們木窟族歡迎切勇士。畢竟要面對地下的那些魔鬼,和恐怖的磁暴,只有團結致,才能夠生存下去。”長老臉上閃過了疑惑的神情,顯然看出來他回答的不盡不實,只是看起來並不介意,反而意外地表現得非常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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