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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自江燕進了考房,阿竹就緊張了起來,因為下一個就是她,抿著嘴唇,小臉蛋兒繃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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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將近二十分,江燕才從里面出來。
那姑娘果然是個機靈的,沒絲毫廢話,走到她身邊飛快低聲道︰“左手最邊上那位才是主考官,還有,不用緊張,他們讓你怎麼做你就這麼做好了。”
不等她再仔細詢問就听到叫她的名字,朝江燕點頭致意一下,趕緊撫撫自己身上的服飾,深吸一口氣,忐忑地走進了考房。
里面一排坐了五位老師,阿竹站在對面彎腰鞠了個躬,道聲︰“老師好。”
“你好。”其他人都是板著臉不苟言笑,只有坐在最左邊的那位江燕所說的主考官老師面帶微笑地回應了一聲,並且問道“有伴奏的音樂嗎?”
“有,有。”阿竹趕緊取出磁帶遞過去。
那位老師接過放進卡帶機里面,然後便不再言語。
最中間的老師則開始問話︰“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是。”阿竹緊張地咽了咽唾沫開始磕磕絆絆地介紹“我叫阿竹…不…不是,我姓李,叫李阿竹,我來自湘西的桃花寨……”
她雖然面對的是發問的老師,但說話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朝左手最邊上的那位老師看去。
等她自我介紹完之後,那位老師笑著問道︰“小姑娘你為什麼一直看我?”
“我…沒…沒有。”阿竹趕緊低下頭,覺得自己這會兒不應該低頭,又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最中間的那位老師。
而這位老師依然沒有一絲表情。看得她手心都冒汗了。悄悄在衣服上蹭了蹭。
“我看了一下,你上面沒有寫文化成績,而你今年十七歲,是今年高考嗎?”
“是…是的。”
“有把握能達到學校的文化水平要求嗎?”
“有把握。”其他回話都磕磕絆絆的,唯獨這句頗為自信。
問話的老師輕輕挑了挑眉頭道︰“學校對于舞蹈學生的文化水平要求很高,高考的成績能達到這個水平的話說明也差不多能考一所不錯的大學了,為什麼還要考舞蹈學院?”
“我喜歡跳舞。”阿竹回答的很肯定。
“光喜歡是不行的,還得有天賦。”
這句話在阿竹听來大抵就是否定的意思了。心中一緊,額頭冒汗。
好在那位老師落了這一句之後不再問話,看上去最和藹慈祥的主考老師接過了話頭道︰“你不用緊張。”
“我…我沒。”阿竹下意識地就否定。
這位老師看著她緊握的兩個小拳頭笑笑,說道︰“來,你跟著我做。先長吸一口氣,對,再緩緩吐出,用手掌輕輕在胸口撫兩下,再深吸一口氣,再撫兩下。”
做完之後笑問道︰“現在感覺怎樣?”
阿竹不好意思地說道︰“現在好多了。”
“那就好。”這位老師道“你既然喜歡舞蹈。肯定下過功服,現在就讓我們看看你的舞蹈吧。”說完後按了下卡帶機的播放按鈕。
阿竹應了聲是。隨著音樂的響起,開始動作。
八寶銅鈴舞是土家族的一種傳統舞蹈,節奏比較歡快,主要應用于喜慶的活動,最初是族內老司祭祖祭天祈福時所跳的舞蹈,最後發展成多人的舞蹈,而阿竹現在所跳的則又是她自己根據多人舞蹈改造而成的單人舞蹈,不似多人舞蹈那般粗獷豪放,但卻更加優美和有觀賞性。
這個舞蹈的由來就是八個銅鈴鐺,所代表的意義就不說了,八顆銅鈴鐺釘在一根三十公分長的木柄上,跳舞時手持木柄,隨著動作而銅鈴叮當作響。她改造之後,將木柄去掉了,而是將八顆銅鈴釘在了服飾上,頭上的鳳冠上四顆,四肢上各一個。手不用持柄,空出來的雙手又加了一些花樣的姿勢。
全身上下,無論哪個部位有動作都會伴隨著銅鈴鐺清脆的響聲。
阿竹以前跳舞之時從沒緊張過,只要一開始跳動就會沉浸在神奇忘我的境界中,注意不到外界的情形,但今天卻有些意外,怎麼都無法將注意力全部集中,總是忍不住分出一部分心神注意著監考老師的狀況。
然後,就出岔子了。
一個不留神,和音樂沒配合好,身體上的動作慢了一瞬,反應過來追拍子的時候就不協調了。假如是其他無聲的舞蹈,就是說如果身上沒有這些銅鈴鐺的話,其實也不算是出岔子,但問題就出在這些銅鈴鐺上了,因為身體上的動作稍有不協叮當聲上就會顯示出來。
原本就緊張,再亂這麼一下就更緊張了,于是一錯再錯,最後就亂成了一團,徹底不成節奏。
音樂還在播放,阿竹卻已經停了下來,哀哀切切地低著頭,等候著最糟糕的宣判。
上邊的五位老師並沒有言語,但卻用眼神在交流著。
其實,這場考試的監考老師並不是五位,而是六位,考試是從考生們進入更衣室就開始了的。
別的學科可能對身段兒的要求不是很高,但舞蹈的要求不能不高,所以換衣服那塊兒就是考察身段兒的一塊,只是學員不知道而已。
要求跳一支舞並非是為了看你到底達到了怎樣的水平,而是為了看你有怎樣的潛力,就像是武俠小說中說的根骨清奇不清奇一樣。說起來好像挺玄乎的,但真真就是這麼考察的。
不用懷疑平均年齡四十歲往上的五位老師有沒有這樣的眼光,是璞玉還是已經不需多少雕琢或者即便雕琢也不會更加璀璨的成品,他們完全有能力在十幾分鐘內就鑒別出來。
所以,這支舞。跳沒跳完不重要。跳沒跳好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展現出來的那些平日里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的東西。
那位被江燕說是主考官的老師率先點頭,其余四位接著一一點頭,無聲的交流就此結束。
可憐的阿竹還在低頭自怨自艾,完全不知道結果已經出來。
“小姑娘,你抬起頭來。”最和藹的老師道。
阿竹仰起頭來,梨花帶雨這個詞這會兒用起來最恰當。
“怎麼還哭了?”老師哭笑不得道。
阿竹趕緊擦擦臉怯生生問道︰“老師,我是不是不合格?”
“現在還不能說出來,不過你的潛力我們都已經看到了。”老師說道。
這句話在阿竹听來就是肯定的回答了。又低下頭,小身板兒上彌散著一股子悲傷氣兒。
老師苦笑著搖搖頭,這姑娘身段兒不錯,舞跳得不錯,潛力更是佳,就是太害羞了些,太脆弱了些,像是在溫房里呵護了十幾年的花朵兒一樣,經不起一丁點的打擊和挫敗。
心里有那麼一瞬間的不忍,想要告訴她結果。但此時結果的公布對于還沒考的孩子來說未免不太公平,便又忍住。說道︰“你再壓壓腿,做幾個伸展的動作。”
“哦。”阿竹低低應了一聲,摘掉頭上的鳳冠。
先是一個大劈叉,雙腿一字馬。接著是坐位體前屈,雙臂抱腿,頭幾乎貼在腿上。最後再來個後弓腰,腳和雙手著地,整個身子形成一個優美的弧形。
聲音嬌,臉蛋兒萌,性子軟,身體柔…水還多,我這里說的水是指淚水,這樣的妹子……我不說了。
“好了,可以了。”老師說道。
阿竹站起來撫平衣服,輕咬著嘴唇看向諸位老師,臉蛋上仍然滿是沮喪,在她看來舞蹈失敗了,後邊做得再好大概都是沒用的。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老師說道“後天結果就會出來,後天中午你可以來學校查看。”
“哦。”阿竹拾起放在地上的鳳冠,默默朝外走去。
“還有磁帶。”
阿竹轉身低頭走過去取磁帶。
老師在將磁帶遞給她的時候加了一句︰“要對自己有信心。”
小姑娘眼中已經重新聚集水汽了,對這種類似安慰的話完全听不進去,輕輕點了點頭,快步走出考房。
江燕還沒走,在外面等候著,見到阿竹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問道︰“怎麼了?”
“我大概是考不上了。”阿竹忍著沒讓金豆子掉下來,顫這聲音說道。
邊上其他都望了過來,不覺跟著緊張起來。
江燕拉著阿竹道︰“咱們到外面說吧。”
出了考場的大樓,江燕又問道︰“發生什麼了?”
“我舞沒跳好。”阿竹還沉浸在沮喪之中。
江燕的認知和阿竹的差不多,也覺得舞蹈班考試麼肯定跳舞最重要了,听聞舞跳砸了,不知道怎麼安慰。
阿竹開始左右張望。
“是在找他麼?”江燕詢問。
“誰?”阿竹不明所以。
“送你來的那個…哥哥啊。”
“哦,嗯。”阿竹點點頭。
“應該在那間家長的休息室里面。”江燕指了指邊上的房子到。
“那我過去找他了。”阿竹看了看江燕,又看看房子,少見地說出了一句委婉的話。
“嗯嗯,你後天過來看結果嗎?”
“看…看吧。”似乎有些不太確定,她覺得自己已經失敗了,但又報了那麼一絲希望。
“那咱們後天見吧,我先走了。”
“嗯,再見。”
狄雲見著姑娘的時候姑娘雖已經不再垂淚,但眼楮紅紅的明顯哭過,不過他沒詢問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笑道︰“走吧,你徐姐姐已經訂好了餐廳,一起去吃飯。”
走出學校的時候姑娘都是低著頭不說話,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直到上了車才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我沒考好。”
“你怎麼知道沒考好?”狄雲笑問“我剛才在休息室里面听說後天結果才出來呀。”
“是…是後天,但我舞沒跳好。”
狄雲笑著搖搖頭。
姑娘不明所以,眨巴著大眼楮看向他。
“你知道舞蹈學院的舞蹈班入學考試最注重的是什麼嗎?”狄雲問道。
“應該是跳舞吧。”被他這麼一問,姑娘反問不確定起來。
狄雲又搖了搖頭。
“難道不是?”阿竹跟不確定了。
狄雲笑道︰“我之前和你的想法差不多,也認為舞蹈學院的舞蹈班麼,肯定最注重的是舞蹈了,但剛才在休息室里和一位老師聊了聊才知道,舞蹈學院尤其是舞蹈班,最注重的是文化成績。”
“為什麼?”阿竹糊涂了,暫時沒了悲傷和沮喪,臉上訝然的表情萌萌的。
“不知道。”狄雲聳了聳肩膀說道“反正人舞蹈學院的老師就是這樣說道的,想來也應該不會是騙人的。說是入學考試之中文化成績會佔百分之六十的比重,今天的考試佔百分之四十。而今天考察又是綜合素質以及形體形象,不單單是跳舞。”
听他這麼一說阿竹神色一喜,隨即又沮喪地蹙起了眉頭︰“可我今天表現也很不好,還…還哭了。”說完不好意思地低頭。
“哈,女孩子嘛,有時候哭不一定就是不好的表現。”
“為什麼?”
“嘖…這個很難解釋。”狄雲覺得自己真不一定解釋的清。
“哦。”
阿竹被狄雲這麼開導一番,雖不似先前那般傷心但卻又患得患失起來,依然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狄雲搖搖頭發動車子,這姑娘已經不能用單純來形容了,就像是瓷人兒似的,讓人不忍心去踫一下,唯恐碎掉。
第二天老徐沒事,便帶阿竹在京城各處逛逛,狄雲作陪,順便客串攝影師。
逛完大廣場,在去故宮之前,老徐和一名粉絲合影的時候,狄雲接到了一個電話。
很奇怪,元泉打過來的。
在妹妹小雨宿舍的那些姑娘之中,這姑娘是第一個有男朋友的,也是狄雲了解最多的,因為她男朋友是夏宇,那家伙總喜歡把女朋友拿出來炫耀一番。
“雲哥,能出來談談嗎?”
“額,什麼時候?”
“可以的話,現在。”
狄雲看了看正在和人合影的老徐以及代替了他成為攝影師的阿竹,最終還是沒拒絕。
老徐完事後問道︰“誰打的電話?”
“中戲那邊的一個朋友,說是有點事兒,你帶著阿竹逛逛吧,我過去一下。”狄雲沒說名字。
“中戲?”老徐雖沒刨根問底,但眉頭不自覺輕輕挑了下,瞬間復原“晚上不用接我們了,我們自己回去。”
“嗯,好。”
老徐抿了抿嘴,拉著阿竹朝故宮走去,阿竹還回頭望了他一眼。
狄雲撓撓頭,獨個兒去停車場取車離開。(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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