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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西恩帶了三個手下，寧勻相信附近肯定還有埋伏的更多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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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交流是移動式的邊走邊談，三個狼人手下跟在後面，像散步聊天多于對峙談判。
布達佩斯和紐約那樣的大都市很不同，沒有現代化的高樓大廈，盡管風格不同，所有的建築看起來都足夠古老。
蜘蛛俠如果誕生在這樣的城市，確實很不搭配，完全沒有相和諧的氣質。
而吸血鬼生活在這樣的城市里，太令人信服。
在外人看來，很多歐洲城市都有些類似，但布達佩斯的2003年，更多了一份還未從傷痛恢復過來的冷肅。
嚴重的經濟問題，直接反應在街上每個人的臉上，只要他們是人類。
“這就是你們選布達佩斯的原因？”寧勻悠閑的漫步，比人類多了一絲微笑，比狼人多了很多從容。
“是蝙蝠們的選擇。”盧西恩似乎覺得時間過了很久，這種東方式的談判壓力制造方法，這種開場，太令人不舒服。很難相信，活了上千年的自己，耐心竟然比不過一個年輕的人類。
“我欣賞你的執著，為了心愛的女人復仇，竟然可以堅持上千年，這真令人不可思議。這比任何莎士比亞式的愛情都偉大。”寧勻真的在驚嘆，哪怕這種仇恨成為一種習慣，也值得尊重。
“你知道太多了！”盧西恩非常不喜歡這個話題，這會讓自己顯得軟弱，而在狼人群體中，軟弱代表著死亡。
向血族復仇的真正目的是這個沒錯，但在狼人群體中宣傳的可不是私仇，而是一遍遍灌輸的仇.恨.教.育。
是血族曾經把狼人做奴.隸，肆意鞭打懲罰，像對待野獸一樣，比曾經黑人的地位還不如，而且從未改變過。
“這單純是一個同性的欽佩，對于自己做不到的英雄人物的尊敬。”這個話題有沒有打動盧西恩，寧勻不知道，至少表面上沒有。不過一個知情者總好過無知的外來者。
“邁克爾•科文在你手上？”盧西恩厭倦了虛偽的客氣與不知邊際的話題。
盧西恩需要的不是贊同尊重，而是簡單的不要提起男人的傷痕。
“是的。”寧勻正色道。
“你想要什麼？”進入實質話題，盧西恩緊張起來。
“我是人類，還能要什麼。”寧勻微笑，“人類的壽命有限，而狼人，根本沒人知道能活多久，除了被殺死亡，也許是永生。這種誘.惑，沒人能抗拒。”
“為什麼是狼人？蝙蝠們也永生。”盧西恩盯住寧勻。
“我可不喜歡和那幫虛偽的家伙打交道，還有嚴格的等級制度，一個新晉的吸血鬼，永遠在下層，難道要我等幾百年才混出頭嗎？何況吸血鬼們白天不能見人。”
“無論成為狼人還是吸血鬼都有代價，你真的準備好了？以後只能飲血，而人類的血液誘惑最大，你會忍不住想飲人血。變成異類，也永遠無法恢復人類的身份。如果有一天被發現，會被人類毀滅。你真的想好了？你還這麼年輕，這麼早就擔心永生的事兒？太心急了！”也許確實是被寧勻的某些話打動，盧西恩很誠懇。
“我想好了，被發現？我不認為，上千年都這麼過來沒別發現。當然，不是現在，就像你說的，我還年輕，我還有時間。”
盧西恩搖搖頭︰“那你需要什麼？”
“我需要你的血液，需要你們所有的研究資料，狼人和吸血鬼都要。”
盧西恩警惕道︰“你想干什麼？”
寧勻驕傲的笑︰“我的家族，在日本有屬于自己的獨立實驗室，還與文部科學省的日本理化學研究所有很多合作。我們需要實驗樣本，需要原始基因，需要最早的狼人和吸血鬼的血液，而你，是狼人的首領，也是最早的狼人。”
盧西恩大笑︰“我以為你想要一棵樹，原來你想要的是一片森林，不，是整個地球的森林！”
寧勻只是微笑。
大笑完畢，盧西恩又道︰“恐怕你想要的也不是批量成為血族和狼人的辦法，而是單純的人類永生，不變成吸血鬼也不變成狼人，不需要飲血，不放棄任何人類的享受。”
盧西恩大概了解一些日本的政治。知道那些傳統家族，他們對政府的影響力有多大，更知道他們對人民的控制力有多麼強大和深入骨髓。
發現能夠永生的方法，那些老頭子想要得到，太正常了。
“這是目標之一，遠景目標。”寧勻坦然點頭。
盧西恩搖了搖頭︰“沒那麼簡單，我們和那些蝙蝠都在做相關研究。”
寧勻聳聳肩︰“科技進步很快的，你應該知道人類基因組計劃吧，幾十年前能夠想象嗎？現在是2003年，幾十年後能夠想象嗎？如果把血族和狼人的基因全部搞清楚，還遠嗎？”
盧西恩不想爭辯科技問題︰“用什麼交換？”
“我們主角的血液。”
“只是邁克爾•科文的血液就像交換這麼多，絕無可能！”盧西恩斷然搖頭，“就算把他整個人給我也不夠！”
“人不能給你，只有血液，但我們有其他補償，我們可以幫你復仇。”
盧西恩冷哼一聲不語。
“不相信嗎？我們觀察你們和血族很久了，知道你的計劃，聯合血族中的克萊恩，沒錯吧？但沒那麼簡單。瑟琳娜是個變數，馬庫斯，阿米莉亞，維克多，血族的三大長老，都不好對付。”
沒人喜歡被監視，盧西恩全身繃緊，怒火充滿胸膛，但作為狼人首領，保持理智更重要。
“你還知道什麼？”
寧勻攤手︰“基本上，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你該知道，你們的計劃風險有多高，克萊恩可不是獨掌血族。”
盧西恩知道彼得說的是實情，計劃看起來不錯，但很危險。任何一個環節出錯，都會帶來致命影響。
喚醒血族長老需要儀式沒錯，但緊急情況下，沒人在乎儀式，三大長老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這時候的盧西恩還沒那麼強的信心，連對付唯一醒著的阿米莉亞，也不能確定百分百獲勝。
萬一再加一個長老，必定失敗。
千年的戰斗，血族三大長老都完好無損，像影片里第一部第二部加起來那樣，三大長老全死了的情況，盧西恩根本無法想象。
與血族的戰斗，每一次盧西恩都抱著必死的信念，每一次只要有很小的成功希望就願意去做。
這次的計劃，同樣如此。
讓盧西恩最擔心的是，克萊恩並不可信，他可以背叛血族，更能背叛自己。
盧西恩的擔心，在電影里也應驗了，克萊恩在關鍵時刻用硝酸銀子彈從背後槍擊了盧西恩，導致他身受重傷無法恢復。勉強爬行著幫助了男女主角之後，又被克萊恩二次槍殺，死的淒慘無比，也幾乎沒有價值。
“為什麼不和蝙蝠們合作，他們有更多研究資料。”
“很簡單，他們的領導階層太復雜，很難打交道，不如支持你們取勝，到時候該得到的我們都能得到，不是嗎？”
盧西恩深以為然︰“那麼，你們能提供什麼幫助？”
“情報支持，排除意外因素，比如瑟琳娜，你知道我有這種能力。你可以一切按照原計劃行動，我們會在暗中確保你的行動成功。”
“只有你一個人？”
寧勻似笑非笑︰“你看到的，只有我一個人。”
“怎麼保證？”
“先付一部分定金，成功之後在全部支付，首先，我需要你的血液，狼人的研究資料。”
“血液可以，研究資料只能部分。吸血鬼的可以給你一部分，狼人的不行。”
“狼人變身的部分必須給我，這很重要，在本島，我們需要一些特別的武力守護，必須控制他們的野性和忠心。”
盧西恩想了想，還是點頭道︰“可以，但要把瑞茲還給我！”
“誰？”
“你抓到的另一個狼人。”
寧勻想起來了，是那個黑壯漢狼人。
“還給你沒問題，但我們也需要一個樣本，我們交換吧，有沒有漂亮的雌性？”
盧西恩搖搖頭，這可真是日本人的習慣，不過這也說明確實是日本人沒錯。
“我們狼人群體都是兄弟，絕不會出賣自己人的利益，更不可能同意這種交換！”
只有兄弟，沒有姐妹，寧勻真想吐槽你們同性戀比例想必很大，大家一直在搞基，太容易傳染。但想想現在和狼人群體的良好關系，還是不要招惹是非了。
但盧西恩的節操也沒有那麼高，寧勻所代表的勢力，幫助有多大現在還不清楚，但想必不會小。亞洲某些國家對對民眾的控制力，太動人。
關鍵是，計劃成功了以後，盧西恩必須為將來考慮了，而眼前這個人所代表的，是一條很好的路，至少是退路。
布達佩斯，以及整個西方世界，都不是狼人藏身的好地方。
越自.由的地方，越是血族與狼人不適合的地方。
匈牙利有很多問題沒錯，但距離歐洲中心太近太危險。
盧西恩停下腳步︰“如果你確定需要，我可以制造幾個出來。”
“制造？從哪？”
盧西恩跺了跺腳︰“這里，這片腳下，匈牙利可是販.賣.ren.口的來源大國，在全世界。”
“綁架？”
“當模特。”
寧勻失笑︰“在我們日本，也是這個借口。偶像，明星，然後就成了……嗯，不可思議的那些。”
盧西恩點點頭︰“恐怕還不如，對貧窮家庭的孩子，只要幾句話就夠了。去西歐，移民，打工，當然，適用漂亮女孩的模特借口。”
“謊言啊，永遠動听的不能抗拒的美妙。”
“不，她們大多也知道。”盧西恩搖了搖頭，“也有謊言，在很多國家，東歐，俄羅斯，在偏僻的小鎮，只要一句“帶你們去吃麥當勞”就夠了，哪怕是高中女生。”
“然而麥當勞永遠吃不到？”
盧西恩冷笑︰“普通的不行，被地下院安排……高質量漂亮的被私人收藏，也許能吃到k吧。”
這笑話讓寧勻全身都冷了︰“你們參與了？”
“當然不，我可不會讓狼人兄弟干那些。別裝傻了，你們日本人也是大買家！”盧西恩冷酷道。
“我和普通日本人不同的。”寧勻嘆了口氣，真不同。
寧勻感覺自己陷入了困境，怎麼說都不對了。
“算了，既然你們沒有現成的女狼，我就不要了。瑞茲可以還給你。明天你就能見到他了。”
盧西恩想了想道︰“那些人的來源很復雜，不只是匈牙利，各個國家都有。我們也有些消息來源，今晚，我可以帶人突襲個中轉站，救出一部分，如果有不記得地址回不了家的，也許可以……”
砰砰砰！
密集的槍聲響起，打斷了盧西恩的話。
是來自頭頂的射擊，絕對不止一人。
……
克萊恩最終選了強烈要求報仇的瑟琳娜的直屬手下。
太陽落山後，克萊恩帶著瑟琳娜的手下立刻出發，來到通知的地點，才發現襲擊瑟琳娜的人正在和盧西恩會面。
這種意外的情況，讓克萊恩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處理，只好宣布這附近都是繁華地點︰“戰斗太危險，不容易擺平，要等一等。”
眼看克萊恩遲遲不發動進攻的命令，瑟琳娜的直屬手下不干了。
什麼樣的領隊就有什麼樣的風格，和瑟琳娜一樣，他的手下也一樣張狂，毫無顧忌，不把人類放在眼里。
《黑夜傳說》的電影一開場，瑟琳娜和兩個手下就在地鐵里和狼人槍戰。
運行的地鐵站，是人最多的地方，這種地方槍戰，處于主動進攻一方的血族和瑟琳娜，對于人類的性命當然不在乎。
吸血鬼就是吸血鬼，從來不是人類，瑟琳娜更典型。
前面兩部還好，《黑夜傳說》第四部里，瑟琳娜殺人類毫不手軟。雖然是因為人類清理血族和狼人，但也能看出，瑟琳娜根本沒把自己當人類。
而六百年和狼人的戰斗中，又有多少無辜人類死于瑟琳娜之手呢。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