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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次借尸還魂那場鬧劇的經驗,病房工作人員對待這次事件的態度明顯淡定得多,況且畢竟都是學醫的,對鬼神一說終歸是不太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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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戈被送來時不僅手腳四肢都被捆著,嘴里居然還塞著一條毛巾,據說之所以堵住他的嘴,是因為他一直學女人說話,怪腔怪調的,听著特別滲人,所以干脆就給堵上了。
葉驚鴻因為上次跟張小帥一起去調查瘋子村的事,老主任照顧她,想要她多休息幾天,因此這陣子一直沒讓她收新患者,誰知才一開工,就接了這麼一個大活。
趙戈的狀態看起來特別不好,臉色蒼白,眼眶烏青,眼珠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紅血絲,一看就是好幾天沒睡覺硬熬出來的,尤其左側臉頰從額頭到下巴,有一大片暗紅色的類似胎記的紅痕,襯著他本就沒啥血色的小臉,很有種觸目驚心的既視感。
送趙戈來的,是他們樂隊的幾個好朋友,清一色都是皮褲尖鞋披肩發,一水的說唱達人範兒,不過別看人家打扮的挺潮,說話辦事倒是挺靠譜的,尤其在患者的癥狀表現等描述上,比許多患者的親爹親媽都詳盡具體。
其中一個滿頭銀發的小伙兒稱,趙戈自從車禍以後,基本就沒怎麼吃過東西,有時候他們幾個看不過去,又掰下巴又撬嘴的,也能勉強喂他吃點東西,不過真正吃進肚子的其實非常有限,而且他昏迷醒來後的幾天里,幾乎就沒怎麼合過眼,就算偶爾睡著了,不出兩個小時,一準滿頭大汗著從噩夢中驚醒過來。要不然也不至于熬成現在這副鬼德行兒了。
張小帥聞言,忍不住的瞧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拼命掙扎的趙戈,雖然嘴被堵著,但他仍瞪著赤紅的眼楮,嗚嗚嗚的哼哧個不停,七天沒吃沒睡。居然還這麼有精神,這不科學啊!或許也可能是他的這些朋友沒注意到,否則真這麼熬著,活人也熬得見上帝去了。
叫上這幾個哥們兒一起幫忙,張小帥等人合力將趙戈送到了重護病房,又把他身上的繩子都解開了,換上了病房里的保護帶,這一會兒的功夫,折騰的幾人都冒了汗。其中一個瘦高的小伙兒還被趙戈來了個窩心腳,踹得他捂著胸口蹲了半天,好懸沒當場背過氣去,可見不是專業的就是不行,約束患者也是有技術含量的,蠻干硬干是行不通滴(咦?這句話怎麼听起來怪怪的)。
說起來,趙戈這樣幾天沒吃沒睡的患者,是最容易發生猝死的。所以大量補液絕對是首選要務,注射完鎮定劑後。處置護士便為他開了雙側靜脈通路,開始大量輸液。
因為趙戈的家人都不在身邊,照顧他的其實都是平時的幾個哥們兒朋友,大家都有自己的一攤事兒要忙,實在也沒人能抽出時間來照顧他,所以病房並沒有要求趙戈留陪護。
送趙戈來的一共有三個人。一個瘦高個,不太愛說話,一個小黃毛,又矮又小,瞧著倒挺有精神。還有個滿頭銀發,據說這是當前最流行的發色,叫做什麼奶奶灰,張小帥不太懂美發界的潮流,因此並不能欣賞這種獨特的美。
那個滿頭銀發的小伙兒貌似還挺愛說話,趁著沒有旁人在身邊,竟還偷偷塞了包煙給張小帥,不過被張小帥婉轉的拒絕了。
“我們這有監控器,你別為難我了,抓到會開除的。”
雖然明知是玩笑,但那銀發小伙兒還是很上道的收起了手中的煙,張小帥見他們幾個也都是一臉憔悴,顯然為了照顧趙戈,也都是好幾天沒休息的樣子,不僅感慨道︰
“趙戈能有你們這幫朋友幫襯著真挺不容易的,現在好多親人夫妻都做不到這個份上了。”
銀發小伙抹了把臉,苦笑道︰
“都是出來討生活的,誰都不容易,能幫襯著點兒,就幫襯著點兒,誰都有個馬高鐙低的時候,干我們這行的,說好听點是為了夢想奮斗,其實能熬出頭的真沒幾個,說不準哪天就堅持不下去了,戈子命不好,眼瞅要熬出頭了,還遇上這麼個事,哎!都是命吶!”
這種時候,安慰啥的都顯得太蒼白無力了,張小帥能做的,就是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表達了自己無聲的理解。
那個銀發小伙兒也是個逗逼,上一秒還一臉蛋疼的唉聲嘆息,下一秒就滿臉神秘兮兮的湊近張小帥,小聲道︰
“大夫,我問你個事,你說這世上到底有沒有鬼啊?”
張小帥的回答非常官方,大義凜然,義正言辭。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要相信科學,不要搞封建迷信。”
“可是......”
銀發小伙兒繼續一臉蛋疼道︰
“開始吧,其實我也不信這個,你是不知道吶,我在我們家鄉那頭,有個綽號叫王大膽,亂墳崗子我都睡過,活這麼大我就沒怕過啥,可是那天晚上真把我給嚇著了。”
說起那天晚上的事,王大膽童鞋至今仍心有余悸,趙戈對著鏡子往臉上抹血的時候,他們幾個都在身邊,王大膽童鞋是最先回過神來的,他不由分說的就跑過去一把抱住趙戈,想要阻止他的自殘行為,哪知趙戈力氣大的驚人,三兩下就把他給甩到一邊去了。
當時場面十分混亂,趙戈繼續咬手指頭放血,他們的一個朋友還被嚇得暈過去了,王大膽也是逼急了,就招呼著哥幾個先別管那昏倒的朋友了,先合力將趙戈按住再說,此時趙戈突然轉過頭來,濃妝艷抹的臉上,滿是觸目驚心的鮮紅血跡,那雙貼著假睫毛的眼楮,直勾勾的望向眾人,看得幾人後背都直冒涼風。
許是趙戈的表現實在太邪門了,幾人一時竟都有點不敢上前了,王大膽童鞋膽子最肥,此時一聲吆喝。
“還等啥呢?趕緊上啊!”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紛紛一哄而上,那趙戈再大的力氣,也敵不過這麼多人一起動手,被強行按到地上後,趙戈便突然怪腔怪調的破口大罵起來。
“王小雞,你個王八蛋,敢綁姑奶奶,信不信姑奶奶今天晚上就弄死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