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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那些天中,修煉了馭蠱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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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段時間,嵐遙陪嵐妁回過一次嵐府。
一千年的時間太漫長,長到她已經有些記不清獨孤宸的笑,還有他擁抱的溫度。
這一夢……太真……太長……
那天之後,嵐遙代替嵐妁留下來陪著老人,撒謊說嵐妁和獨孤宸還有其他事要做。
嵐遙知道她不想他隨在身邊,無須她多說,便自行帶了小酌閉關修行,算作之前的承諾。
老人有些莫名其妙,道︰“哎,這妁兒,怎麼好端端的就哭了?”
“紫英,你陪我去一次萬妖谷吧,叫上我哥哥。”頓了頓,唇角浮上淡淡的笑,“然後我把夢璃還給你。”
那一天天色微醺,嵐遙和小酌出關,小路泥濘濕滑,他們亦步亦趨到了墳前,正好見到嵐妁轉身欲走。
她分明記得,有人問她願不願意回到過去……可現在,為什麼還是在一千年以後?
“我知道你不是他。”嵐妁見他這副表情,先一步開口,“我不等了。”
所以在明知自己無法歷九尾天劫的情況下,她毅然決然的去承雷轟頂,結果形神俱滅。
過了十年,奶奶去世,她趕回來長跪在墳前,闔目無言,卻是眼淚不止。
又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前去已經被廢棄掉的萬妖谷,只想為她感知到一點點獨孤宸還存在的可能。
她木然地站在一堆聘禮之中。
他說過的那些話,曾經深深烙刻在她心扉的留有傷痕的,都重新結了痂。
如老友敘舊般攀談了幾句,嵐妁淡漠而疏離,如同回到了才失去獨孤宸的那段日子,讓嵐遙萬分擔心。
後來,小酌暫時回了水蛇林調息,僖樂在林月白的暗中幫助下,找到了一戶人家養傷。
若是那個時候她能稍微多花上一點心思在獨孤宸身上,不是那樣隨意的把他拋到最後……棄之不顧……
掠過大廳前的最後一瞬,嵐遙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嵐妁。
緩緩起身,她從衣深處拿出那被帕子包裹得緊緊的發簪,握在掌心,半晌無語。
“唔……”嵐妁皺了皺眉,發現自己枕著的小臂已經微微發麻,便從桌上慢慢抬起了頭。
那個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的不懂得珍惜。
她無非是想要嵐遙記住她,而那個時候嵐遙才剛剛懂得她的心意。
“阿宸……原來你離開的那些天,是回了嵐府。”嵐妁聲音喑啞,“你是想著,之後回來便娶我……即使,你知道不可能回來。”指尖輕輕掠過那繁復的紅紗,她想象不到當時的獨孤宸是怎樣的心情。
所以當他知道鬼靈之力有助于感觸破碎掉的魂魄,他便棄了九尾墨狐身份,成了鬼靈。
嵐遙雙手按住老人的肩,盡量平靜地笑道︰“她那是喜極而泣……”又帶著老人轉了方向,“奶奶,我們去院里坐坐,讓那個傻丫頭一個人……高興去。”
門吱呀一聲由外朝內打開,嵐妁有些發怔的看過去,正好看到慕容紫英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那一刻小酌臉上的表情淡淡,心卻在一瞬間徹底死了。
至此,已經一千年過去了。
慕容紫英微微一愣,不明白為何嵐妁驟然轉變了想法。怕她使詐,可轉念一想她還有什麼是能威脅到他的?
嵐妁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思索了片刻,平靜許久的臉上終于浮現出點點驚訝神色,隨後道︰“沒想到他爭王位只是為了復活娘親……呵,愛的太偏執了。”說罷,目不轉楮的看著嵐遙。
兄妹兩個相對苦笑,此生著實是負了太多人……
剛剛那,只是夢?
後面一句嵐妁沒有听清,只是這一瞬間她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又怕奶奶擔心,立刻用手死死捂住了嘴巴,跑著進了大廳。
嵐妁淡淡闔目,輕嘆了一聲。
她想起那最後的時光,說要珍惜的是她,沒有珍惜的,卻也是她。
“……”嵐妁深深吸了一口氣,擦了擦眼淚轉身。
听到獨孤宸這次回來不了,老人略是失望道︰“上次這孩子帶著聘禮來的時候還說,下次要和你一起回來住下。”又指了指大廳,“聘禮都放那兒了……”
在她說了分開之後,回到這里下了聘禮。
嵐遙在她身後也是心里一緊,這段時間好不容易她有所恢復,不再天天以淚洗面,如今老人家這麼一提,只怕她方才又是險些掉淚。
“好好好。”老人笑著拍了拍嵐遙的手背。
她說她沒有絲毫頭緒,快堅持不住了。
她從未覺得紅色如此美麗過,也從未覺得紅色如此刺眼、厭惡過。
即使林月白對她照顧有加,她也明白自己和嵐遙可能此生不復再見,卻還是不能接受其他人。
然而那個時候嵐妁和嵐遙都不知道的是,這四十年的閉關,小酌已經對嵐遙生了情。出關的那一天小酌本打算試探著告知嵐遙心意,卻沒料到僖樂辭世。前來拜祭又遇上嵐妁,他還是一如最初,堅定的站去了嵐妁身邊。
鸞鏡里,那個有著柳夢璃妝容的,臉上血淚縱橫的自己,讓疲倦的她驀地清醒。
小酌說過,都說狐多情,其實狐最專情。
而這世間似乎也沒有什麼是與他們相關的了。
她心里清楚,再多的後悔也是無用,嵐遙說的對,生老病死凡人才無可奈何,而她有的是時間。
嵐遙會了意,便笑︰“擔心我如他一般?妁兒,我不屑。”
萬妖谷一役之後,狼飲月果然立刻就領了小妖們想去佔領地盤,奪得妖王之位,卻不料鳩途竟然早就有意把位置傳給同宗兄弟。萬妖谷迎接狼飲月的,則是一番新的廝殺,狼飲月這一方,幾乎全軍覆沒。
四十年後,僖樂去世。
而僖樂……
老人在夕陽余暉下顫巍巍的握著嵐妁的手,輕聲問道︰“怎麼不見小宸啊?”嵐妁一愣,極力克制了半晌,抿唇勉強笑道︰“阿宸他……有點事,這次回來不了。”
他只是想陪在她身邊,去做那些她想做的事。好久之前他便知道了,自己也是可以讓嵐妁開心的,但那開心卻永遠抵達不了她的心底。
是自己執念太深,所以產生幻覺了麼。
而她則開始游走四方,尋覓各種秘辛傳說。
于是他道︰“你現在想怎樣。”
那血淚,即使他恨,也讓他看的心里一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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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便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