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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吧,我想最後再看完你們主場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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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廖料這番話,林楓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同樣缺乏天賦,自己卻意外的獲得了基因改造系統,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如果沒有這個奇遇,自己連巴西都來不了。廖料不踢球還可以有大學上,有家族的生意做,而自己呢?如果沒有了足球,自己將何去何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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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上次喝這種酒時,難受得要死,現在卻喜歡上了這種味道。”廖料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說。
“對,我的青春、我的夢想、我曾經付出的汗水•••••••••••”廖料喃喃的重復道,最後竟然淚流滿面,嗚咽起來。
此時正是南半球的夏季,林楓和廖料兩人坐在幸福港的海灘上,吹著涼嗖嗖的海風,聞著潮濕空氣中飄來的海水的氣息,看著海面上一輪明亮的圓月,還沒有喝酒卻不禁都有些“醉了”。
在林楓的印象中,廖料雖然家庭背景深厚,但卻從來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很少發火生氣,沒想到今天半瓶酒下肚之後,竟然為中國足球喊冤叫屈起來。
“走吧,你不喝酒沒有關系,陪我坐一坐,我想和你說說話。”廖料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很落寞。
林楓徹底明白了,廖料是舍不得足球,舍不得兒時就樹立的夢想。他的憤怒不是為了中國足球,而是為了他夢想的坍塌,青春的幻滅。他的淚水為自己而流。
“什麼,懷念?”
在林楓走神之際,廖料又往自己的嘴里倒了好幾口酒。
說到這里他又狠狠地灌下了一大口酒“我爸媽說的一點也沒錯,在中國踢足球不容易啊!中國足球就像是一個大糞坑,誰都可以往里面拉屎!我們踢球的人每天都要被人罵。不是有那麼一個段子嗎?某人晚上在家偷看國足比賽,結果朋友們闖進來,嚇得他手忙腳亂關上了電視,朋友們都笑他,說他在偷看a片,他連忙否認。朋友們不由分說就打開了電視,結果發現電視上正在播放中國隊的比賽,就都震驚的說︰“啊?你竟然看中國男足?!”結果這個人瞬間臉紅,馬上說︰“不是,不是,我是在看a片!”哼哼,你說說這年頭是什麼世道,咱們踢球的竟然連av女優都不如!”
“離開?去哪?為什麼?”
“不踢足球,也許真的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就算踢出來了,以後進了職業隊,又能怎麼樣?面對的將是假球、黑哨、欠薪、丑聞,難道我還能進國家隊嗎?就算進了國家隊又能怎麼樣?被日本、韓國虐,被沙特、伊朗虐,被卡塔爾、阿聯酋虐,現在連泰國都可以欺負我們了!”
每天清晨6點,林楓都會準時起床,在腿上綁上10公斤的沙袋,去距離基地不遠處的幸福港海灘進行1小時晨跑。但他不用擔心吵醒同宿舍的隊友,因為徐哲、甄天子等人也早已起床,或去健身房、或去訓練場,開始自己有針對性的加練。
“我的父母不希望我再踢足球了,他們認為這是一件非常沒有前途、沒有意義的事情。他們給我在國內聯系了一所不錯的大學,我可以直接以高水平運動員的身份插班就讀,畢業以後就子承父業,打理家族的生意。”
廖料抱著一瓶“白朗姆酒”,正是上次在冬妮婭家里和巴西少年們拼酒時的那一種。
“林楓,我不像你這麼有天分,你知道,我是花了50萬元贊助費才來的。以前我以為到了巴西我的水平就會突飛猛進,可是到了這里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水平差太多了,天賦的差距根本不是努力所能彌補的,不要說在你們這些征戰聖保羅錦標賽的球員面前我難望項背,就是聖地亞哥的那個11歲的弟弟桑德羅都能輕松的擊敗我。”
“我不去,上次喝醉之後,現在聞見酒味還想吐呢!”林楓苦著臉說。“再說明天就要比賽了,今天喝醉了,你想讓我到場上去當“空心蘿卜”啊!廖料,你也不要喝酒了,酒精是職業球員的大忌。”林楓勸道。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處!
“可是幸福港海風的味道我卻怎麼也聞不夠,我想我會懷念這種味道的。”
“那你以後就告別足球了嗎?”
“是的,林楓,我要離開巴西了!”
在海灘負重奔跑的過程中,林楓會時不時的遇到一些自己的隊友,他們也都早早的來到沙灘邊,在朝陽映射的沙灘上留下自己奔跑的足跡。
廖料越說越激動,咕嚕咕嚕的往嘴里灌著酒,就像是在喝礦泉水一樣。
林楓一把奪過廖料手中的酒瓶,“咕咚咕咚”往自己嘴里到了幾大口,然後認真地看著淚流滿面的廖料,目光執著堅毅,激動地說︰“廖料,我不會放棄!我的夢想是要成為一代球王,我要帶領中國隊贏得冠軍,贏得榮譽,贏得世人的尊重!我向你保證,你的汗水不會白流,你的青春是有意義的!”
“廖料,慢點喝!”林楓勸道。
听了林楓的話,聊聊忽然苦笑了一下,“林楓,這輩子我再也當不了職業球員了!”
“什麼?”林楓很震驚的問。
“什麼時候走?”
林楓笑道,“上次那是你喝多了,再好的酒喝多了也難受。”
“這他媽是什麼世道!憑什麼踢足球就沒有前途、沒有希望!還要被人罵!難道那些謾罵中國足球的人沒有想過,球員再差,也是從業余隊到專業隊再到職業隊,層層選拔出的精英?!有多少像我一樣的人在這個優勝劣汰的過程中被淘汰下來了!雖然我被淘汰了,但是我驕傲,因為至少我為足球付出過青春,付出過汗水,付出過努力!而那些提不出任何建設性意見,張嘴就罵的“噴子”們,他們連業余球員都踢不過,有什麼資格去謾罵?!如果中國的職業球員是豬是狗,那他們連豬狗都不如!”
林楓不知道廖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心里隱隱有了不好的感覺。
轉眼間,魯能體育中心隊的主場首秀就要于明天開始了。林楓在結束完一天的日常訓練之後,吃過晚飯,正準備晚上再去健身房加練力量。忽然廖料來了,拉著他要請他去喝酒。
而聖地亞哥則是他每天必然擦肩而過的對象,看到聖地亞哥汗流浹背的樣子,林楓知道聖地亞哥每天比自己來得更早、走得更遲、練得更苦。兩人每次相遇,都只是互看一眼,淡淡一笑,盡管沒有語言交流,但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來吧,我會做得比你更好!”
“林楓,以前我沒有發現,你竟然這麼有足球天賦!你、徐哲、甄天子、高翔,你們一點也不比那些巴西人差,甚至你的天賦要比那個天才少年聖地亞哥強得多!我希望,不,我懇求你們一定要努力,要加油,要珍惜自己的天賦,踢出個名堂來,有朝一日也能進國家隊,帶領中國足球沖出亞洲,走向世界!讓那些瞧不起中國足球的人閉嘴!讓我的青春、我的夢想、我曾經為之付出的汗水不要失去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