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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曉棠從紀二太太的院子里出來，想了想，就往前面書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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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老太太就動了給紀二老爺另娶一房的心思。
“怎麼沒跟你姐姐她們一起玩，又到前面來做什麼？”紀二老爺見紀曉棠來了，就問道。
“不想跟她們一起玩，沒趣。”紀曉棠就在紀二老爺面前坐了。
被人說有宜男之相的顧霞兒。
“曉棠……”紀二太太有些遲疑地看著紀曉棠。
有紀二老爺在場的時候，顧霞兒大多數時候都是低垂著頭。十分守禮。
紀二太太的臉色有些不好。
“顧霞兒那種眼神看爹爹，自然是要背著娘的。”紀曉棠似乎猜到了紀二太太在想什麼，就又說道。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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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二太太听了紀曉棠的話，先是愣了一會，然後就笑了起來。
“又胡鬧。”紀二老爺瞪了紀三老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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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時候，顧霞兒姐妹也是在這個時候住進了紀家。
但是，有一天，紀二老爺卻被人發現與顧霞兒睡在了一起。
“顧霞兒剛才有偷偷看爹爹，就和那個女人一樣！”
這一世，無論如何，紀曉棠都不能讓顧霞兒再得逞。
正巧，紀老太太身邊就有個最合適的人選。
自那以後，紀二老爺就跟那位同年疏遠了。
紀二太太就笑了笑。
紀曉棠是聰慧的，小孩子也是最為敏感的。
“你這孩子，”紀二太太看著紀曉棠，“娘不會有事的。”
紀二太太半晌說不出話來。
“爹爹，小叔，我有事情同你們商量。”
……
“她看你爹爹是什麼眼神，我怎麼沒注意到。”紀二太太就問紀曉棠。
紀老太太就跟紀二老爺說了這件事。
“曉棠，”紀二太太拉住紀曉棠，“這件事，不要對人說起。”
顧霞兒看紀二老爺的目光，跟那瘦馬看紀二老爺的目光一樣？！
紀二老爺溺愛、縱容紀曉棠，是很多時候都將紀曉棠當做兒子在養和對待。
紀二老爺自然沒有收下那個瘦馬，但是因為這件事，紀二太太還是好些天對紀二老爺都沒好臉色。
她怎麼就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
在紀二太太的印象里，顧霞兒是個懂事討喜的姑娘。顧霞兒在紀二太太面前，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讓紀二太太挑不出錯兒來。
就算紀二太太還能生，那生的也一定是女兒。
書房里，紀二老爺和紀三老爺正在說話。
臉色不好，總比事情鬧出來傷了身子的好。紀曉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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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紀二太太當然也是記得的。
顧霞兒在紀家過上了錦衣玉食的好日子，卻並沒有如紀老太太以及顧老舅一家所期盼的那樣為紀二老爺生下兒子。
當然，紀曉棠並沒有打算再給顧霞兒這樣的機會。
她不喜歡顧霞兒是真的。
而且，紀二太太在生下紀曉棠之後就再沒有懷過孩子，如今紀二太太的年紀也不算輕了，以後在子嗣上會越加的艱難。
“娘，爹爹並沒有看顧霞兒。”紀曉棠又道。
顧霞兒對紀二老爺懷著異樣的心思，這也是真的。
出言提醒紀二太太，讓紀二太太能預先有個防備。
雖然母命難違，但是在這件事上，紀二老爺卻並沒有愚孝。他守住了對紀二太太的承諾。
紀二老爺守過了孝期。某一件“大事”就被有心人在紀老太太跟前提了出來。
這樣，即便是到最後結果還是不那麼盡如人意，紀二太太有了思想準備，也就不會受到那樣沉重的打擊。
“你這孩子，你懂什麼眼神。她看你爹爹，是什麼……眼神。”紀二太太一開始還帶著笑，話說到最後，卻慢慢收住了笑。
“娘，你要保重身子。”
紀二太太需要時間好好的消化這件事。
“莊子上麥收的事。”紀曉棠就道。
好在紀曉棠現在年紀還小，再過一兩年，怕是不好再繼續這樣了。
紀曉棠雖然聰慧，但卻只有十歲，懂得的事情究竟不多，說什麼顧霞兒看紀二老爺的眼神……
紀家屢次被江慶善算計，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夫妻失和，家宅不寧也是原因之一。
然而顧霞兒這道裂痕，卻永久地留在了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中間。
顧霞兒被抬進紀家，做了紀曉棠的姨娘。紀二太太因此大病了一場。好了之後卻留下了病根，整個人也跟著變了。
將顧霞兒給紀二老爺做個二房，既能為紀二老爺生育子嗣。也是紀家與顧家親上做親，顧霞兒有了好歸宿，以後就算紀老太太仙去了，紀二老爺也會盡心地照顧顧老舅。以及顧雷兒一家。
顧霞兒竟然對紀二老爺懷了異樣的心思了？
“嗯。”紀曉棠就點頭。
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成親多年，膝下只有兩個女兒。紀二老爺還沒有兒子傳遞香火。
“我說不好，和看小叔的眼神大不一樣。就好像是……”紀曉棠略頓了頓，想起紀二老爺在欽州任上的一件事來，“娘還記得咱們在欽州的時候，爹爹的一個同年來拜爹爹，送了一個說是揚州什麼千戶的女兒。我偷偷去看過，那個女人看爹爹的樣子很討厭。”
“娘不信我。我也沒法子。”紀曉棠說著就站起身要走。
紀曉棠不懂，紀二太太卻知道，什麼揚州千戶的女兒，那是有名的揚州瘦馬。紀二老爺的那個同年別的都好，只是好色。還將送揚州瘦馬給人當做是一件風雅的事。
有的時候，紀二老爺也會想，他是不是太溺愛紀曉棠了。紀二老爺對紀曉棠的溺愛，又不同于紀老太太對于紀曉芸的溺愛。
“曉棠，你……”
紀曉棠是故意讓紀二太太看出她不高興，這樣紀二太太才會問她，她才能夠順理成章地說出這樣一番話。
有人告訴紀老太太，紀二太太命中無子，只能生女兒。
“哈哈。”紀三老爺就笑，“曉棠別煩，你不願意跟她們玩，一會小叔帶你去玩好玩的。”
紀曉棠並未留下陪紀二太太，而是徑直從紀二太太的屋子里出來。
比如可以自由出入前院書房，有時候來了外客，紀二老爺也不讓紀曉棠回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