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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車的老大爺見秦風終于又出動了,笑嘻嘻道︰“今晚多賺點啊!”
心平氣和地按照往日的節奏處理著食材,沒一會兒,秦建國就下班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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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車子新做的嗎?不錯啊!”娟姨從店里走出來,抬手摸了摸推車的大遮陽篷,“這棚子多少錢?”
秦風看出他心情不快,一邊 著餃子皮,隨意地問了句︰“出什麼事了?”
從菜市場回來已經是4點出頭,距離放學僅剩一個半小時,這麼短的時間,秦風最多只能弄出200串左右的食材,于是秦風很果斷地放棄了這一波學生大潮,把擺攤的時間推遲到了宵夜的那一場。
“現在什麼生意都不好做,你別看這條路人流量大,其實來買衣服的真沒多少,而且這里開服裝店的人又多,客人一分攤掉,我每天能賺個兩三百就算很不錯了,說起來還是你聰明,知道來賺我們的錢。”娟姨唏噓道。
秦風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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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秦風這麼一說,秦建國才突然想起買菜這事,他一拍腦袋,懊惱道︰“真是過年過糊涂了,連菜都忘了買。你等著,爸這就去菜市場。”說著,趕緊又把剛脫下來的鞋子套上。
“我馬上走。”秦風笑了笑,推起車子,沿著人行走向前又多走了十來米。
秦建國站在邊上,一副要跟秦風一起出攤的樣子。
“賺多賺少得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啊。”秦風笑著回答道。
吃過晚飯,秦風休息了片刻,就馬上忙活起來,將出攤的東西一一裝進帆布袋。
秦風笑著說︰“不出攤我吃什麼啊?”
秦風和稀泥道︰“我也就是賺點吃飯的錢,大家都是為了溫飽嘛。”
路見不平這種事情,倒是很符合秦建國的性格,秦風不覺奇怪,只是埋怨道︰“幫忙也得有限度啊,還把自己傷成這樣。”
許久沒有出攤,秦風把東西裝進車里的時候,還頗有點小激動。
“傷得不重,就是被劃了一道,也就是別人不放心,非拉著我去附近醫院包扎。”秦風一臉輕松道。
“要不干脆辭職,咱們一起全職擺攤好了。”秦風隨口一說,也不看秦建國有什麼反應,提著兩個帆布袋就下了樓。
秦風攔也攔不住,看著秦建國風風火火下了樓,不禁嘆了口氣︰“這性格真讓人受不了,我都買了這麼多東西了,還非得要再去一趟菜市場,簡直浪費生命……”
“沒什麼。”秦建國悶悶地搖了搖頭。
秦風心里有點擔心,可秦建國身上沒有手機,出去找他又不現實,皺著眉頭繼續處理食材,等到差不多快7點,秦風把宵夜要用的食材都準備完畢了,樓道里終于響起了秦建國那沉重的腳步聲,秦風連忙把門打開,看清秦建國的樣子,立馬就驚呼出來︰“爸,你怎麼了?”
秦風也不追問,見秦建國今天沒帶菜回來,又說道︰“晚上就吃我買的這些好了,我給你做個糖醋排骨。”
“別提了,就是那個新來的廠長,明明什麼都不懂,就是愛指手畫腳。”秦建國終于把實話說了出來。
生意人對生意人,交流起來就是舒心。
秦建國的臉色忽然又一變,變回了剛剛下班回家時的那個樣子,他安靜了兩秒,怏怏不快地點了點頭,嘆息道︰“是啊,請個假也好,省得有些人雞蛋里挑骨頭。”
“沒什麼,剛才買菜的時候遇上一個耍流氓的,我去幫了個忙。”秦建國說著,臉上洋溢著很古怪的笑容。只是此時天色太暗,秦風沒注意到這個小細節。
秦風看了一眼這位面生的歐巴桑,又朝她的店里瞧了瞧,店里擺設,和之前的有了明顯變化,而且那個中年男人也不見了。
秦風奇怪道︰“爸,你到底跟誰吵架了?”
秦風見秦建國沒大問題,總算松了口氣,笑著說︰“那人挺知恩圖報啊,劃一道口子就讓醫生把你裹得跟粽子似的。”
秦風勸道︰“爸,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家里休息吧,照我看你明天後天也不用去上班了,干脆請個假好了。”
只是秦風沒想到,這輩子因為他提前進入了社會,秦建國不用再肩負那麼大的生活壓力,竟提前7年就開始向他抱怨起來。
上輩子秦風听秦建國說這個廠長的壞話,也不是一次兩次的,尤其在秦風大學畢業之後,秦建國覺得他長大成人了,那真是把秦風當成了情緒垃圾桶,隔三岔五就要和秦風說一回那廠長有多討厭。算算時間,從高一到大學畢業,秦建國為了秦風能安心讀完大學,居然忍了足足7年之久,再忍下去,抗戰都能打完一波了。
這話自然連鬼都不會信,娟姨微笑著指了指秦風,說︰“滑頭。”
秦建國板著張臉走進門,很明顯是在生悶氣。
秦風回答︰“500塊。”
秦風又和娟姨閑聊了一會兒,才知道在這里開店的人,今年差不多換了一半。
走到娟姨的店門口,秦風把推車一停,正在上網打牌的娟姨抬頭瞥了一眼,見是秦風,立馬就高喊起來︰“嘿,小風,你可總算出現了,我都等你好幾天了,還以為你不出攤了呢!”
娟姨點了點頭,“貴是貴了點,不過我覺得值,等天氣熱了還能擋太陽,人站在底下也涼快些,這錢該花。”
“先吃飯吧,餓死我了。”秦風從秦建國手里接過晚飯的菜,看到里頭有一包薄片豆腐干,不由搖著頭苦笑了一下。只是既然都已經買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秦風把話咽進肚子,將兩個熟食倒出來,豆腐干隨手放進了冰箱。
秦風奇怪地問道︰“原來的那個老板走了嗎?”
秦建國一只手提著幾個裝菜的塑料袋,另一只手卻包著很夸張的繃帶。听到秦風的聲音,秦建國啊了一聲,猛然抬起頭來,像是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到家門口了。
推著車子,不緊不慢地走大馬路來到十八中後巷巷口,秦風把車停好,剛點亮車里的節能燈,都還沒來得及把馬扎拿出來,隔壁店里就走出來一個面相不善的中年婦女,昂著頭頤指氣使地對秦風道︰“你這攤子別擺我這里,影響我做生意!”
“是啊,確實是個很不錯的人……”秦建國嘆道。
秦風繼續干自己的活,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只是外出買菜的秦建國,卻遲遲沒有回來。
中年婦女眉頭微微一皺,沒好氣道︰“我不管什麼原來不原來的,就算原來這里的老板讓你擺攤,那也和我沒關系,你趕緊走遠點,別擋著我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