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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靈兒到得黃河渡口,正巧在黃沙鎮上見到官吏驅趕一個老人,便仗義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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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是千古的道理,然而今日這個官吏卻對著靈兒無奈道,”兄台,麻煩讓讓,在下並不是要王老頭怎樣,只是麻煩他前去說句話兒,說完就走,還有幾兩銀子的大賞,何樂而不為呢?”
“您說的固然不錯,只是難為人家不願意,如今草民願意陪同前往豈不是更好?”靈兒順桿子往上爬。只要見到當官的就好辦事,靈兒打定了注意一定要跟了這個巴爺去。
“今兒個真是奇了怪了,一個死活不去,一個死活要跟著說話去,罷了,瞧你這個白面書生也是個知書達理的主,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你得按著爺的要求將話給我說全活了,否則別說賞銀,板子可少不了你的。”
靈兒急忙點頭哈腰,“您老說的是,小的自然都明白的,您放心好了。”
號稱巴爺的官吏這才將要說的話一一說給靈兒听,說完又囑咐靈兒默記了,再重復一遍,直到他听的滿意了方罷。
“好 ,你小子果然比老王頭記性好,走吧,今兒個你住宿打酒的銀子是得了。”
靈兒隨著巴爺一行人往驛館走,心里暗暗捉摸,自己一路看來已是十戶九空,處處有頭上插著草標買賣兒女的事情,看著讓人揪心。越是這樣就越急著將救災的銀子趕緊的送去衡慶帝手上,只是不知他人在何處,又是個什麼樣的光景。
“回稟大人,小的把人帶來了。”
縣太爺急忙起身往上拜道,“大人看此人如何?”
坐在上首的花錦程哪里有心思看一個鸚鵡學舌的老百姓,他一心的事情,此刻正絞盡腦汁的想法子,便揮手示意進去。
靈兒便由出來的太監小毛子帶了進去。小毛子不認得女扮男裝的靈兒,可靈兒是認得這位衡慶帝身旁的貼身太監的,心中早歡喜的無可無不可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今日出門定是燒了高香,心想事成。
衡慶帝見一個白面書生被帶了進來,便放手手中的狼毫。示意其不必多禮,開門見山問道,“本官讓你來實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只管直言就是,說錯說對都無甚要緊。只要是實話一應都會賞你。”
靈兒瞅著衡慶帝,之間一月不見,這人瘦的顴骨高聳,眼窩深陷,原本白淨的臉面也黑了許多,竟是變成了另一個人一般。只是風骨猶存,從里向外透出的高貴氣息仍然,讓人站在面前不由得折服。“皇上只管問,草民只管說,如今洪水泛濫。民不聊生,還有什麼怕不怕的,橫豎遲早是一死,說出心中郁悶,即便是死了也痛快些。”
“好,朕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你快將真實的民間情形說來听听。”衡慶帝一臉希冀的望著靈兒,全然沒有注意到眼前這人正是自己日夜思念之人。可見其對洪災的重視,對黎民百姓萬般生靈的掛念,此時兒女私情已然放諸腦後。
靈兒便不加隱瞞。把一路上所見所聞一一的說了出來,順便將黃沙鎮上一幕也描述的清清楚楚。一通話說完,直說的口干舌燥。再看上首的衡慶帝,目瞪口呆。手竟是氣的抖了起來。這些日子他事事躬親,想盡辦法將危害降低到最低,節衣縮食的救助百姓。沒想到最後還是被這群親隨門蒙蔽了雙眼,事實遠不是自己每日里巡視之時看到的那樣,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逢場作戲罷了。“ 啷”一聲,衡慶帝面前的水杯給扔在了地上。“小毛子,傳此次跟過來的所有大臣進來見朕,尤其花錦程,讓他速來。”
靈兒見衡慶帝這次氣的不輕,星目圓睜,雙唇緊閉,眼見得一場雷霆將要爆發。
“慢著!小毛子,你到外面稍等片刻,容我跟皇上說幾句話再去不遲。”
小毛子驚詫的看著面前的白面書生,靈兒此時將頭上的瓜皮小帽摘了下來,一頭青絲如瀑般的灑落,瞬間恢復了傾城容貌。小毛子大喜,此時也只有這祖宗能勸得了萬歲爺,忙拜退下去,到門外面守著去。
“靈兒,你怎麼來了?”衡慶帝怒色一掃,驚喜的站起身來。
“給你送銀子來了。”說完便將老金幾個人押送了一百萬兩官銀在後面的事情一一說了,讓衡慶帝即刻派人前去迎接。
這當真是雪中送炭,衡慶帝喜的無可無不可的,忙扔下牌子讓小毛子差人趕緊去辦。這廂靈兒方放下心來,坐下喝了口水,慢慢道︰“如今正是朝廷著急用人之時,你若是將這幫子朝廷大員一一問罪,縱然他們罪有應得,可是一時半會又去哪里調派人手呢?”
衡慶帝听靈兒說完,低頭默然不語。剛才只顧著自己一時生氣,竟是沒有考慮這個。雖然他們隱瞞了受災的真實情況,刻意掩蓋了危害程度,但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也確實在盡心盡力的在想辦法築堤壩防水,想方設法的搭建粥棚救助災民。若說欺君之罪不可恕,自己耳不聾眼不瞎白白被蒙蔽過去又如何稱得上一國之君?思來想去,真是又氣又惱,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依我所見,不如給他們來個敲山震虎,打一巴掌揉三揉,既讓他們知道您已經了解了民情,又讓他們感恩皇上的寬宏大度,戴罪立功,豈不是更好?”靈兒放下手中的茶杯,見衡慶帝仍是低頭不語,不免有些急了,“若是皇上仍然覺得他們該殺,過了這一關,日後要殺要剮也不過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好吧,就依你,不過朕要你做欽差大人,你可以隨意行走于任何地方,官員的生殺大權皆由你來定,這好過朕這棵大樹,看著高不可攀,實際卻只能做個幌子,虛張聲勢罷了。”
這主意正合靈兒心意,拍手道︰“這剛好,我此行來也算沒白跑一趟。若是能做了這件善事,回去也可修個真身了。”
衡慶帝見靈兒歡喜異常,一張粉面此時看起來更增可親可敬之色,看的不由得痴了過去。
再說小毛子在外面守著。花錦程等一眾大臣听得里面砸碎杯子的聲音,一個個早嚇得面色如土。他們心里有鬼,剛剛靈兒進去又未經心,只當東窗事發,有個不怕的。然無奈小毛子嘴巴緊的很。竟是一個字都不願透露。他也是貧苦人家出生的孩子,最是見不得這些個當官的作威作福,如今這些日子他明里暗里的也知道些他們做的勾當,能給些懲戒也覺得該他們得的。
小毛子正一副幸災樂禍的心思,里面傳來衡慶帝的聲音,“穿各位大臣覲見。”
守著的一眾人等面面相覷,小毛子尖著嗓子喊道,“都別看了,各位,請吧!”
衡慶帝冷眼看著下面跪著的一溜大臣。自己當他們是國家的肱骨之臣,他們卻吃著皇糧不辦事,既然敢當自己是三歲的黃口小兒,肆意蒙蔽,實在是不凌遲處死不足以平自己心中之怒火。“眾位愛卿近日勞苦功高,朕回京之後一定要重重嘉獎,只是眼下堤壩尚未完工,百姓尚處于水深火熱之中,這些事情仍需要大家齊心協力,為我大周的安定祥和做出努力。”
跪著的眾人听衡慶帝一席話。鬧不清其中幾個意思,但是轉念一想看情形好像不是問罪,便要都放下心來。
“朕自認耳聰目明,各人做的事。立的功日後自有分說。”
剛才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有幾位額頭上的汗珠立時冒了出來,襯托的大腦門子油光錚亮,煞是喜感。
“當此朝廷用人之際,朕又喜得一人才,眼前這位小兄弟。朕已賜封他為欽差大臣,接下來將由他代替朕行走于各處,他的話便如聖旨一般,你等務必如見朕親臨。”
“這,皇上,恐有不妥八?”花錦程是眾位官員之首,自然先提出疑問。
然衡慶帝很是珍惜與靈兒單獨相處的時間,哪里有功夫與他們糾纏,抬手示意小毛子讓他們都退下,只留靈兒在房里再商議余下事宜。把幾個親信大臣繞的雲里霧里,不知今日刮的是什麼風。把那個老巴找來好一番審問,老巴哪里知曉其中蹊蹺,結結巴巴,半晌也未說出個所以然來。
“你還未告訴朕怎麼突然就從宮里跑了出來,這一路艱險,難道就你一人出來?”
“我不出宮,難不成坐著等死?你那後宮佳麗三千,個個都生著七竅玲瓏心,眼里哪里容得下旁人?”靈兒本欲說出實情,可是一念之間,終覺得說出軒文帝來不甚好,便轉而將責任推給了雲妃,索性她也活不了了,即便多擔了一份責任,多代一人受過也不枉了她一死。
衡慶帝有些內疚的摸了摸鼻子,當初走的匆忙,竟是未記得將靈兒妥善安排,實在是他的過錯。不過此刻見其安然到來,還幫助自己辦成兩件大事,又覺十分欣喜,一時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如今救災情況如何?堤壩駐防工作又到了哪一步?”靈兒說出心中最關心的事情,這也是她此行主要的目的。
衡慶帝略一沉吟,“其他都已是在朕這些時日的催促之下進程飛速,只是這收位工作卻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首先黃河兩岸三十萬流離失所的百姓就已經夠讓人食不知味,臥不安寢。”
“一百萬兩的銀子看來還是太少了,只怕連將堤壩最後的合攏工作做完都有些困難,你還有甚好的辦法沒有?”
衡慶帝輕嘆一聲,他登基時日不長,本就根基不穩。此次若非他親自督守黃河決堤事宜,到底是個什麼結果實在是不敢想象。眼下大的決口已然堵住,然朝廷也已是掏干挖空,再無銀兩可以拿出。思及這些越發覺得五內俱焚,心焦氣躁,不能自已。突然又覺得不該因國家大事讓靈兒擔心受怕,便擠出些笑意來道︰“這些你不必擔心,朕自有辦法,不如你陪朕先用了晚膳,下去歇息一晚,明日再說。”
話說完,卻見靈兒翻看著案幾之上擺得高高的奏折,一言不發,看的甚是投入。衡慶帝奇怪,過來看時,正是這幾日安徽等省的鹽商上奏的奏章,說的也不過是些水陸交通之事。鹽政是朝廷的大事,販賣官鹽自然相當受重視,如今黃河長江水秋澇,鹽商抱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眼下何時可水路暢通?”靈兒合上奏折,好似無意問道。
“不出三五日準可使鹽商沒了抱怨,整日里被這些個狗奴才追著趕事情,倒好像朕才是他們的奴才是的,惱人的很。”
靈兒偷偷一樂,放在二十一世紀你便是公僕,可不正是奴才嗎?“我倒是有個主意給你,不僅可以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也可出了你一口怨氣。”
這話說的蹊蹺,難道自己一個堂堂七尺男兒還比不得眼前一個閨閣小女子的心思?衡慶帝有些驚異,有些疑惑,睜著一雙深邃的眼楮望著眼前的人兒,只等她說出來自己揣摩一番。
“這些個鹽商哪個不是富的流油,朝廷問他們要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靈兒坦然道。
衡慶帝愣怔了一下,一顆心又回了原處,“他們每年都向朝廷繳納賦稅,並無一絲耽擱,如何就突然增加稅收,也沒個由頭,萬萬不可。”
“哪里就讓你突然就伸手強拿強要了,你不會尋些個活泛的做法?比如過河走路收些養護的銀子,這雖無先例可循,但是如今朝廷虧空,所有河工的工錢一律減少,就不能從他們身上拿些?合著他們就不是大周的百姓?”靈兒一席話說的輕松暢快,但是听著合情合理。衡慶帝撫掌贊道,“極是,我斷不會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朕這就擬旨差人去辦,具體的額度讓下面的幾個大臣商量後呈上來我定奪。”說完也不喊人,自己親自墨墨揮毫,不一會洋洋灑灑一道聖旨落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