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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明月被劫後重生的喜悅淹沒了,左胸口有個地方正在隱隱作痛,提醒著她又撿回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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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明川釋然地一笑︰“這個你不用擔心,好好養傷才是正經。”
黃明月這才看清楚整個病房的格局,這個房間足足有八九十平米,甚至還有個白紗飄飄的落地窗。這樣的病房住一天得要多少錢?
黃明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楮。
“我的家人呢?”
黃明川握住了黃明月的手,真真切切的溫暖從手心傳了過來︰“你醒了,真好!”
“爸爸,你來了。”黃明川起身站到床邊,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
話還沒說完,病房的門靜悄悄地打開了。原先的那個護士正對著門外的一個人低語︰“剛剛醒沒多久,狀態還比較穩定,已經通知醫生了,下午安排個會診……”
醫院?
黃明月覺得黃明川有些不一樣了,可是一樣的濃眉,一樣的高鼻,一樣的下巴,更多了一種隱忍與成熟。
黃明川抿起嘴角鄭重地點點頭︰“傷到左肺葉,子彈再偏一點點,就是心髒了。”他不想說太多。
“你哪來的錢?”
“黃小姐,你醒啦?”有人在耳邊溫柔細語。
“除了我,還有人嗎?”
“等著瓶鹽水掛完,我們就走吧!”黃明月沒有多想。
護士責備地看了她一眼︰“您別動!”伸手拿起一個遙控器。
白,觸目可及的一片白。
黃明月知道黃明川瞞著她什麼,只要他說謊的時候,眼楮從來不敢正視她。
一線光,一道光,一片光!
“你別擔心錢的事。”黃明川笑容有些僵硬,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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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白潔淨柔和,似乎還摻雜了冰冷的金屬氣息還有某處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黃明川握緊了黃明月孱弱冰涼的手,笑得像冬日暖陽般和煦︰“不許胡說!你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媽呢?”黃明月的心又揪了起來,“她知道了嗎?”
或者,無端枉死的人不會進入命運的輪回,也許就這樣輕飄飄的,輕飄飄的在這一片純粹的黑暗中享受無盡的虛空。
我又死了嗎?
醫院,應該是醫院的某個高級病房。
黃明月安慰自己,這短短的重生一世不算是白來,至少她幫助明川扭轉了他的命運——而等待她的命運,原來就是死亡。
黃明月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笑開了,眼前卻霎時迷蒙成一片。
黃明月慢慢地將眼珠子轉過來,一張年輕光潔的面孔,正掛著最得體親切的微笑。
護士微微地笑著,像是甜蜜的安琪兒。
黃明川不由得想起夏日午後被暴風雨損折了翅膀的蝴蝶,正奄奄一息地扇動著被雨水打濕了的翅膀,靜待著殘存的生命力的流逝。
黃明月身下的病床便緩緩地升了起來,定格在某個角度︰“這樣可以嗎?”
黃明月的腦袋“嗡”的一下,頓時一片空白。
黃明月像是長久蟄伏在黑暗中的人突然暴露到了陽光下,她的眼楮被一大片的白光灼痛了,她下意識地眯了眯眼楮,慢慢的慢慢的將眼楮睜開。
“為什麼?”
黃明月心中閃過一絲疑竇︰“這兩個月發生什麼事了?”
“這病房太高級了,比我們家都大。”黃明月忍住胸口的疼痛,故意吐了吐舌頭,“等我的傷口好利索了,我們倆得為醫療費打工半輩子咯!”
黃明川揮揮手,護士頷首退出了病房。
護士程式化的微笑里突然多了種熱切︰“黃先生,黃小姐還很虛弱,不能講太久。”
“這麼久?”黃明月驚呆了,“我傷得很嚴重?”
黃明月想把身子撐起來,左胸下卻是一陣疼痛。還會痛,那就說明她還沒死!
“是不是媽……”
黃明月只覺得全身輕飄飄的,像是不受地球引力的作用,像一陣煙,也像是一片霧。
“我已經通知了。”高級病房的護士永遠只有微笑一個表情。
黃明月像是蔓生的植物一般追隨著光的方向而去。
“哦!”黃明月記得子彈射出來前,陸老大往貨架那邊推了她一下,他最後一刻心懷慈念,不過終究她還是做了他的人肉盾牌。
第一次還沒有真正感受到死亡的滋味,死過兩回這才明白原來死亡是這個世界上最純粹的東西。
黃明月一個激靈,徹底地將眼楮睜開了。
“我傷得很嚴重嗎?”黃明月眯了眯眼楮,黑暗中那顆黑得瓦藍的子彈在空氣中飛速旋轉擊穿了她的身體,“我竟然沒死!”
一刻鐘後,黃明川像是一陣風似的吹進了這間病房。
“這是哪里?”
“我躺了多久?”
有個高大氣派的身影踏著穩健的步子進來了,滿身貴氣的中年男人帶著滿臉的關切,目光掃過一旁的黃明川,落到了黃明月身上︰“明月,你終于醒了!”
“不敢不告訴她。你放心吧,媽很好,在休息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片黑暗中出現了一線的光亮。
真的好不想死啊!
“沒事兒!”
白色帶著暗紋的床單,白色的沙發,白色的窗簾被風微微地吹開了。這是醫院嗎?她記憶中的醫院不應該是擠擠挨挨的病床,烏黑發霉的牆角,滿臉不耐煩的護士嗎?
整個身體干淨澄澈,仿佛是初生的嬰兒般。
黃毅慶?
誰?
“明川!”
黑暗,無邊的黑暗。
那是光嗎?
黃明月疑惑地看著門外。
黃明月抬抬手,右手掛著點滴。
年輕的護士撲閃著大眼楮,像是幼兒園阿姨般的溫柔︰“醫院啊。”
“是嗎?那我還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來。”黃明月心里竟然有淡淡的遺憾,她這面人肉盾牌終究也沒能救命,看來那個紋身男是殺紅了眼了。
第一次是孤零零地死在病床上,第二次當了**的炮灰——人生要不要這麼精彩啊?原來中彈是這樣一種感受,極致的痛楚之後便是長久的平靜。
那這意識又是從何而來?
黃明川皺了皺眉頭,似乎很不喜歡這個話題︰“還有個男人當場死在了便利店里。”
他猶記得他接到電話跌跌撞撞地趕到醫院的時候,黃明月正躺在急癥室里,全身上下是一片殷紅,臉色卻蒼白如紙,呼吸微弱,只有那長長的睫毛在不停地顫抖著。
什麼?爸爸?
“快兩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