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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鬼的表情很是厭惡,晃悠悠的起身罵道︰“姚萬里,丟人丟的姥姥家也不見你把那張臉撿回來。
www.biquge001.com你打死了漁夫子,可不見得你能打死老子。”
只是這金秀華,又與司徒 有什麼淵源?
“放你媽的屁,老酒鬼,你憑良心說說,難道我會毀了婚約不成!”漁夫子跳起來,沖剛才說話的那人撲了過去,那人抓起大錘便沖漁夫子砸了過去嚷道︰“當年你壞了老子好事,今天我也叫你嘗嘗我這天錘的滋味。”
陸長安只覺得男子喝了一聲,他的真氣便有了波動險些氣息不穩。陸長安訝然的看過去,只見漁夫子和老酒鬼都面呈紫紅匆忙分了手,漁夫子更是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唯有‘金桂仙子’李妍婕在一旁冷眼瞧了個分明。這女子當真是聰慧,竟知‘鷸蚌相爭’,她在一旁想好了應敵招式,撿了個大便宜。虛空子見司徒 劍法絕倫,知自己力有不敵。當下收了劍朗聲道︰‘晚三師弟,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這便去了’。還未待司徒 說句承讓,那虛空子已然施展輕功掠了很遠去,三起三落,再不見身影。”
堂廳內其余的人只是一個個的笑著看熱鬧,沒有人上去勸阻二人。漁夫子拿了一個魚叉便和老酒鬼打了起來,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于耳。
“當時,這邊古金戈正與趙 纏斗,只見古金戈劍尖一挑直指趙 檀中,腳下發力急竄了幾大步,趙 眼瞧著避之不及,竟慌慌張張的摔倒在地,朝右滾了幾圈。再站起來時,已如叫花一般難堪。古金戈仍是不依不饒,用了一招‘鯤鵬展翅’躍上頂去,扭轉身便用了一招古家劍法‘秀麗山河’。趙 力有不敵,腳下一滑便跌下台去。”
漁夫子和老酒鬼打的十分膠著,你一叉我一錘的半天也沒分個勝負出來。看官們也都不耐煩起來,一位穿著華麗的男子大喝了一聲︰“都住手!”
姚萬里喊了一會兒,忽的哆嗦起來顫聲道︰“金秀華,是不是你……你……”話還未說完,一枚鐵釘便從門口直直射過來。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姚萬里已經倒地不起。
“老娘皮,你……”漁夫子氣的指著男子,恨聲道︰“你別以為你這招獅子吼有多厲害,到了司徒晚三那里還不是要跪下去求饒……”
“這邊司徒 與虛空道長那戰,更是叫人拍案叫絕。那司徒 本是武當弟子,劍法也多有借鑒武當。虛空子又是他的師兄,二人對戰之時,那司徒 扔了劍直直跪了下去磕個頭。虛空子那時已是武當首座弟子,不日便要執掌武當。見司徒 跪下,便念起了幼時同樂,也是英雄有淚。二人拉開了架勢,司徒 先是讓了虛空子三招。三招之後,司徒 當即迎敵,接招拆招好不厲害。二人一個時辰內不相上下,待一個時辰後司徒 的招式便換了起來。招招是自創的劍法,路數不斷變換,讓虛空應接不暇起來。那司徒 的劍法勝在有了武當的大開大闔,竟將這武當精髓發揚光大又另闢蹊徑窺得天機。只見他用了一招‘江河入海’,那劍氣鋪天蓋地的,連台下之人都生受了,各個變了臉色……”
連著死了兩個人,饒是眾人再冷漠也不得不怕殃及魚池。那些看客們紛紛起了身,卻不敢出門去查看一番。
姚萬里矮身一躲,側身避開老酒鬼的殺招。猱身向上右掌直直劈下,那老酒鬼也還算靈巧,大錘一擋,一腳踢出直擊趙 下盤。趙 避開後起了殺心道︰“酒千杯,當年我留了你一命豈知你現在竟是如此跋扈。真真是你找死,怪不得我!”
姚萬里驚訝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大錘,那把原本屬于老酒鬼卻最終殺了老酒鬼的大錘。“誰,到底是誰,出來!”
只見有一老翁身穿破布袍,手里拿了幌子緩緩進了酒館來。他渾濁的雙眼掃了一下在座的人,旋即清了嗓子大喝一聲︰“老朽雲游四方,無意中進這揚州府。听聞正舉行著試劍大會,特來寶地給大家說上一段書。各位有錢的捧錢場,沒錢的給老朽擊個掌。”
陸長安幾人紛紛看向司徒 ,只見司徒 垂著眼瞼並無動容,只是吃著盤中食物並不抬頭。好像沒听見那老者在說什麼,又好像那故事里的人根本不是他。
只听一旁老酒鬼慘嚎一聲,原本一張油膩膩的圓鼓臉被砸扁了半邊。身體直直落到地上,頓時便沒了氣。
時值中午,陸長安便帶著司徒 等人去了一家小館子吃飯。那館子里坐的皆是江湖中人,有的高聲說話有的竊竊私語。陸長安掃了一眼,都是些沒什麼名堂的人。當下便安心吃飯,席間並無交談。
老翁的聲音擲地有聲,一听便知是內力深厚之人。酒館之中鴉雀無聲,堂廳內響起一聲尖銳的嗤笑聲,一人道︰“司徒晚三雖說劍法造詣高,可是人卻不是什麼好人。”
陸長安心中了然了幾分,這些人多半都是情敵,往年早已有恩怨。
姚萬里微微嘆一口氣,斜睇著老酒鬼道︰“酒千杯,你這張嘴噴什麼糞我都不會與你計較的。勝之不武對于我來說,是個很恥辱的事情。”
“……那古金戈全力迎敵,又怎能敵得過司徒 那大開大闔吞天遁地的招式。不過才三十回合,那古金戈已然是虎口震得出血,連連後退……試問當今世上,又有誰能接得住司徒 的劍招……”
陸長安眯起眼,低聲道︰“爹娘,我這就去看看。”
“台上只剩下古金戈和李妍婕還有司徒 。這三人相視大笑,原本是故交好友,如今竟要以劍相試。三人找了當時的武林盟主劉三泉,先要歇上一天明日再比試。可待明日時,那李妍婕竟然爽約未來。還托人帶來一封書信,只道是退了比賽。其中曲折,只有當事人知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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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安眉頭緊蹙,剛要起身便被司徒 按了回去。陸長安看過去,只見司徒 微微搖搖頭,這才又坐了下來。只是一雙眼鎖定了一個穿著黑色斗笠的瘦高男人。堂廳里又傳來一聲道︰“漁夫子,你也別總是陰陽怪氣的。誰叫你胸無點墨只知道打漁,憑你那一雙臭腳即便是沒有司徒晚三也輪不到你娶金秀華……”
男子朗聲大笑起來,道︰“漁夫子,你少來激我。司徒晚三就在這瘦西湖旁大敗天下英豪,我能敗他手里是我的福分。”
“你這烏龜王八蛋做的……”漁夫子的話還沒說完,那男子便一掌拍了過去,漁夫子慘呼一聲便殞了命。在場的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漁夫子的死似乎並沒有觸到他們的神經。
姚萬里驚慌的張望四周,恨聲道︰“你到底是誰?把內力竟然輸到了我的體內,借我的手殺了酒千杯!有本事你出來,我必不饒你。”
老酒鬼漲紅了臉,拍桌子大喝一聲道︰“姓姚的,當年老子被你打的滿地找牙……不對,當年我被你打的……”老酒鬼想起往昔的事,只覺得怎麼說都很寒磣,連忙改口道︰“今天你酒千杯爺爺就告訴告訴你,什麼叫做滿地找牙!”說罷拎著大錘便沖趙 所站的地方撲過來。
陸長安拿著劍快步走向門口追出去查看一番,卻並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待他回來時,姚萬里已然氣絕身亡。關青梅查看了那枚鐵釘與陸長安道︰“這鐵釘上還有泥土,怕是隨手撿起來的。”
司徒 等人聞聲看了過去,只見那老翁也不待別人回應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諸公可知二十年前那一試劍大會,真真是令人大開眼界。無論勝敗與否,都是當世聞名的高手。諸公可知有句話叫‘後生可畏’,那司徒 當年不過是青毛小子,古金戈也不曾而立。偏偏這二人劍挑了早已立威江湖的趙 和虛空子,不出半天,便將那二人都下了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