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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香味、與眾不同的檀香味，還有半夜的琴聲，這所有疑點都指向了元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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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生畢竟是外來戶，琴棋書畫完全不通，自然不懂這松香是用來做什麼的。
許嫣看著心里不忍，走上前去扶他，明鏡站起身輕輕推開許嫣，垂著頭，步履蹣跚。
玄松的死如果真和元止有關的話，這說明其中必然有男女之情曖昧牽絆，這對明鏡才是最致命的打擊吧。畢竟明鏡一直認為玄松是為他才出家的，而事實也許是玄松出家另有原因，這實在是太殘酷了。
“因為這幾樣，你就認定和元止大師有關？難道明空不會撫琴？明空不燒檀香？”許嫣還是無法接受元止有嫌疑的事實。
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仵作的聲音很輕，但明鏡已經听到了，渾身一震，猛地睜開眼楮，蓮生回頭看他，目光充滿了悲憫。
許嫣被他問的一愣，訥訥說道︰“那自然……自然是選擇……”這個問題對未婚女子而言，實在過于犀利，許嫣說不下去了。
衙役和錦衣衛們硬著頭皮，用浸滿醋的布圍著鼻子嘴巴。蓮生等人站在一邊，明鏡帶著僧人安靜地站在她身後，明鏡始終閉著眼楮，低聲誦佛。
明鏡一步步走回明光寺，進門就看到元止背著手從旁邊小院過來，他瘋了一般沖上去︰“元止！”抓住元止的衣領就揮拳。
他輕輕推開明鏡，哈哈大笑著離去。
仵作忍著臭氣檢查完兩具尸體，然後走向蓮生，滿臉都是驚喜︰“大人，果然，這兩個女尼都懷孕了。”
明空急匆匆趕到，蓮生頭也不回︰“你說呢，明知故問。”
“你撒謊！”許嫣指著明鏡喊道︰“我上午在元止大師院子外面看到你氣呼呼的沖過來，明明是你們有過爭執，元止大師當時面色如常，定是你和他吵。”
“因此我上午去質問他，到底發生了何事。沒想到，妙光竟然也這樣死去了。唉，都怪我晚了一步啊。”
“元止，你不得好死！”明鏡氣得目呲盡裂，像受傷的狼一般哀嚎著。(未完待續。)
“奇怪的就在這里。玄松自殺的那晚，開門進來時身上檀香味很重。還在窗口點燃一根檀香。玄月說，那香味和平素寺院內焚燒的檀香完全不同，聞到那個氣味，玄月漸漸睡著了，迷迷糊糊中听著後山好像有人彈琴。”明鏡講到這里。神色黯然︰“女寺內原來有九名女尼，除去年老的三位，剩下的四個人都說那晚迷迷糊糊中听到了琴聲。
明鏡無奈地嘆口氣︰“大人這般冰雪聰明，果然看到了這寺內有人搗鬼。昨天我去祭拜玄松，遇到和她同房的玄月，才知道玄松出事之前，玄月聞到她身上有松香的氣味，因此玄月懷疑，玄松可能和一個會撫琴的人來往密切。”
玄松玄清二人和秦小姐一樣，果然都有了身孕！
明鏡是知客僧，負責明光寺一切對外聯系事宜，因此開棺驗尸這種事，只要和他打過招呼就可以了。早上，林子里空氣清新，明鏡帶著客堂里的幾個僧人先念了一遍經後，蓮生下令開挖。
“明鏡，你可不是只會用蠻勁的人。”
“阿彌陀佛。”明鏡雙手合十，閉上眼楮好一會才緩緩睜開︰“開棺吧，一切總要面對，我也希望還給玄松她們一個公道。佛經說自殺的人是有罪的，不以修持的工夫解脫生死將永世不得輪回，不得投胎，我不想玄松受這種苦啊。“明鏡低下頭，有淚水滴落在石階上。
元止卻一只手直接按住他的拳頭，明鏡沒想到元止力氣如此大，被他拗著竟然是一動也不能動。
“松香的氣味？”
蓮生直盯著明鏡的臉，果然他垂下眼簾，不想和蓮生直接對視。
“明鏡，你上午和元止有過爭執是不是。”
“明空法師，你們寺院現在已經有了災難，我要做的是解決這些災難，你就別在這湊熱鬧了。“蓮生極為強硬，直接對錦衣衛一揮手︰”讓他老實點。”兩名錦衣衛上前架起明空，掏出繩子將他綁上，許嫣此刻心情極為惡劣，索性拿出帕子堵住明空的嘴，明空滿臉痛苦，恨恨地瞪著許嫣。
明鏡冷笑︰“我和他吵又能如何？難道在眾人心中，元止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原來松香是用來保養琴弦的。也就是說玄松在出事前，頻頻和一個身上有著松香氣味的人在一起。也正是這件事，受刺激的明鏡沖到元止的院子，質問他和玄松到底是什麼關系。
第二天一大早，蓮生便帶著著人來到後山墳地。這是她第一次主持開棺，郁世釗雖然討厭尸體，還是陪同她前來，給她以精神上的支持。
“她們是二僧！”
“開棺驗尸？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以？這是找出那兩名女尼和秦小姐死因的唯一辦法，你對她們的死也是有懷疑的吧？”
二僧是佛教中對比丘尼的稱呼，區別于大僧（和尚），別人這麼說無所謂，但明空一直瞧不起女子，他高呼二僧，其中的鄙夷神色不加掩飾。明空喊道︰“身為出家人，竟然自縊，這已經褻瀆了佛祖。現在竟然要開棺，這怎麼可以？玄松她們是佛門罪人，尸體會給寺院帶來災難。”
眼看挖到了棺木，就听著一聲大喊︰“你們在做什麼？”
明鏡轉身就跑，剛跑幾步被草叢的石塊絆了一下，猛地上前傾倒，摔在地上，他沒有爬起，而是趴在地上，雙手緊緊抓著草皮，臉沖下無聲地哭起來。
元止湊近明鏡，深深地吸口氣︰“好重的死人味，听說你們去開棺了？怎麼，打擊很大？我上午已經和你說了，結果會更令你傷心，真是自作孽。”
“你在塔下讓許嫣遠離元止，明鏡，你到底知道了些什麼，為何不明著說出來？或許你是為了維護明光寺的名聲，可你真的眼睜睜看著秦小姐，妙光，還有玄松等人死去，任凶手逍遙法外？”蓮生語氣非常懇切。
許嫣听到這里，整個人臉色都變了，聲音干澀︰“松香，竟然是松香。可是難道明光寺只有元止大師一人撫琴嗎？”
“開棺驗尸。是撕下凶手面具的唯一辦法，明鏡，你在擔心什麼？怕最後的結果是自己無法承受的？玄松已經死了，你擔心的難道是男人的面子？”
明鏡冷笑︰“許姑娘。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短短兩天，你對元止的印象都好到極點，更別提玄松她們。”他苦笑道︰“元止當然不會承認，他從來都是那副風淡雲輕的樣子，平時看著還好，今天上午我真恨不能把他那張面皮撕下來。”
棺材蓋被撬開，一股強烈的腐臭氣息迎面而來，圍觀眾人都往後退了幾步，只剩下明空被扔在一邊動也不能動，嘴巴被堵著，臭味一個勁往鼻子里灌，他只好調整下姿勢，盡量用臉貼著地面，苦不堪言。
“撫琴的當然還是有別人。禪茶一味，這琴也是必不可少的，明空的琴藝也很高，不過他這人平素討厭女子，從不正眼看女子。元止在寺內人緣好，相貌也生得好，這世間男女的牽絆不外乎是為一個情字，許姑娘，你也是女子，元止和明空之間。你會選擇哪個？”明鏡反問道。
明鏡和元止生活在一起多年，蓮生更相信他的判斷。
“原來松香有這樣的用處，可是這幾天元止身上並沒有松香味。而是濃重檀香氣味。”蓮生仔細回憶一下，第一次在竹林相遇時候他就點著檀香，自己還真沒注意到有松香的味道。
晚飯後，蓮生直接走進客堂找到明鏡說出自己的想法。但明鏡堅決反對。
“沒有，大人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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