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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甦衡和你有了爭執，離家出走來到杭州，不知怎麼進了小山書房，因為《如玉傳》大賣，你就懷疑那個明月樓主可能是你的相公，這才找上門來對不對？”
郁世釗順著蓮生手指看過去。
www.biquge001.com他瞬間明白了︰“你是懷疑……”
堂下一片詫異，議論紛紛，其中以天譴的說法居了上風。
東方綠看著躺在地上的燕小山，滿眼得意，小山書房的老板這樣死了，自己于情于理都要佔了上風，她身旁的蒙面女子，則神情激動，一把扯掉面紗，沖到那男性明月樓主面前，喊了一聲︰“相公，我尋得你好苦，你果然是被那燕小山囚禁起來了！”
堂下听審的人誰能想到啊？議論紛紛之余不由慨嘆這還真是比小說還精彩的傳奇啊。
原來這甦家是甦州有名的絲綢商人，那堂下有做綢緞生意的，听到名字耳熟，叫出聲來。
蓮生看著這兩人有點膩歪。夫妻相逢本該是非常浪漫感人，可是為何這倆人總讓她有別扭感？因為女的悲悲戚戚，男的掙扎著喊叫的那幾聲，不像思念倒像是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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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山剛才在堂上。最常見的舉動是拍他的肩膀，最大可能就是他肩部藏著暗器。”蓮生看著衙役，神色冷峻︰“扒去他的外袍。”
“甦衡？”
那男子被人扒走外袍，一動也不動，只歪著腦袋打量那女子，眼光漸漸柔軟下去，接著流下兩行淚水。那女子見他流淚，心里更是難受，撲上去跪在他腳下︰“相公，我過去對不起你，都是我的不好，我以後一定好好對你。”
“小哥兒，這是我相公，我找了他大半年，我一直懷疑他是被燕小山所害，今天終于得見，實在是老天保佑。”
“對。”蓮生轉向坐在椅子上的那個人，問那書童︰“你家先生叫什麼名字？”
蓮生剛要說話。忽然嗖的一下站起身，郁世釗被她嚇一跳，只見蓮生快步走下來，指著那尸體說︰“仵作，麻煩你仔細檢查他的手心！”
“正是，我一看到書稿當時就呆住了，這個樓主一定是我那丈夫。只我去小山書房詢問，人家卻說那樓主是老板的好友，不許我見，我就懷疑其中定有蹊蹺，那日尋人尋的心灰意冷，一個人在酒樓自斟自飲，遇到了東方姑娘。東方姑娘剛好開了一間書房，我便將《如玉傳》交給她，那第三本是我思念相公的時候寫出來的。”
此刻郁世釗判定這燕小山已死，早有仵作直接上堂來檢查一番，向蓮生稟告︰“大人，此人指甲下端烏黑，鼻孔中有血，應該是中毒身亡。”
他嘴里發出呵呵呵的聲音，眼角卻淚痕斑斑，分不出是哭還是笑，樣子格外令人心酸。
說話間蓮生已經走到那男子身前，盯著他的肩部說︰“可否讓我看一下你外面這件袍子？”
燕小山忽然間到底死亡，在場所有人都睜大了眼楮，許嫣抓著蓮生的椅子背，格外用力。
堂下有人忽然驚道︰“可是絲綢甦家的公子？”
那麼問題來了，那個伙計和此刻的燕小山又是被誰所殺呢？
兩個衙役班頭，只能上前脫去那人的外袍，將肩膀部位仔細檢查一遍，搖頭道︰“大人。這肩部並沒有什麼暗器，大人請看。”
“不知道，反正是我家先生，我只要把先生照顧好就是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口口聲聲稱他是你的相公？你們二人到底誰世真正的明月樓主？”
蓮生當然相信他的眼力，看來那衣服中並沒有藏著暗器，那燕小山手掌的傷口是被什麼刺傷的？
這就怪了，大堂之上，光天化日之下，他如何中的毒呢？許嫣站在蓮生身後。想到昨日初見還為燕小山的風度氣質心折，今天這風采超然的人就成了死人，真是叫人心里不舒服。她輕輕拍下蓮生的肩膀說︰“師傅，到底是誰要謀害燕老板啊。”
那男子漲紅了臉，脖子上青筋暴露，他努力想說出什麼，卻只能歪著嘴，嘴里伊呀呀呀，說不出一個有意義的音節。這女子半蹲在男子面前，伸手就要去拉那男子的手，忽然眼前橫過一個人的手臂，男子身後的書童擋在他們之間，冷冷地問道︰“不許踫我家先生。”
那書童冷笑︰“你說是你相公就是你相公了？沒見過相公成了這番樣子，這娘子在家還全然不曉得。若不是我家燕老板好心救治，先生早都去孟婆那喝湯哩。”說著將那女子往外一推︰“小娘子且要站穩了，若有個閃失莫要攀扯小的。”
那女子見狀，急忙掏出帕子，輕輕按著他嘴角。那人沖那女子嗚哩哇啦不知說了什麼，書童又推了那男子一把︰“我家先生不想看到你，你走！”那女子掩面而泣︰“相公，是我對不起你。我以後一定改，相公。”
“大人，死者手心有中毒跡象。”仵作報告。
說到這里，這樓明月的聲音卻忽然低了下去，雙手扭著衣角，似乎在糾結著什麼。
“他離家出走的時候，還帶走我倆平時無聊時寫的東西，當時只是想給自己看的，寫一個才女，有眾多才子和她唱合，愛慕她……”
原來這真假明月樓主是夫妻！
“有沒有暗器？注意，那暗器定然是非常細小的。”
“大人，他真是我的相公甦衡，我叫樓明月，我們本是甦州人，夫妻二人整日唱合過得是神仙般的日子。”那女子說道這里，眼角瞟向那甦衡，而後者卻依然半張著嘴巴，發出呵呵呵呵的音節，口水滴滴答答，看著令人無法想象，當年的神仙眷屬是何等情形。“只是後來，我和相公之間起了一點小小的爭執，我相公一時想不開，竟然離家出走了，那是一年多前的事情。”
那人看著蓮生，歪著嘴巴笑笑，臉一歪，口水滴落。
郁世釗擋在蓮生前面翻了翻那衣服，揮揮手命他們退下，臉色鐵青。
“正是。”樓明月點頭說︰“我們絲綢甦家在甦州也是大戶，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差人去甦州，甦州很多人認識我家相公，一問便知。”
“未曾發現暗器，但是那傷口的確像是被細小的東西扎上的，像是——針。“
樓明月說完，眼淚汪汪︰“相公，我知道錯了，你和我回家吧。”
驚變就在眾目睽睽之下。
當然，美中不足的就是傳奇中竟然摻雜了凶殺，那就大大的不夠美妙了。
蓮生和郁世釗面面相覷，想不到這個案子竟然會扯上這樣狗血的破鏡重圓的戲碼。(未完待續。)
郁世釗翻過來燕小山的手掌，仔細檢查一番點頭道︰“不錯，掌心中毒。毒素從掌心傳送到全身。”
蓮生見這人在大堂玩起了夫妻相認的戲碼啪地一拍驚堂木︰“來人脫去他的外衣，看肩部有無疑點？”
蓮生指著坐在那的男子。書童嘀咕著︰“大人莫非懷疑我家先生害人？先生都成了這個樣子，如何能害人？”
蓮生終于明白為啥會有人用三箱書來開玩笑了。
啊！原來是中毒啊。堂下眾人還在議論天譴，听到仵作這樣說，嗡嗡聲安靜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