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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說孔仁都要脫光了~！”
消渴癥就是糖尿病，糖尿病患者的尿液是會招來螞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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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生總覺得這血跡就是解開孔仁死亡之謎的關鍵證據，這谷里春光明媚，奼紫嫣紅，可在目光不及的地方誰知道隱藏著什麼凶險？
“那血跡到底是哪里的呢？”蓮生一直在苦苦思索。
“脫光衣服怎麼了，你個小丫頭，口無遮攔的，看以後……”
這時天已經全黑了，透過樹葉縫隙能看到滿天星辰，還有明亮的銀河。有錦衣衛點起了火把照明，蓮生擔心地問︰“那夏半仙看到這火把不會嚇跑了吧。”
冷南也搖頭道︰“不能吧，明擺著全身都沒傷痕。”
過去官府的衙役們是在縣衙領不到幾個錢的，他們的錢都是來自當地商戶和百姓的孝敬。
“大人放心，那小子逃的匆忙，估計連干糧都沒帶，這會再受了傷，沒準窩在哪等著咱們救他呢。”一個錦衣衛笑道。
“說什麼呢你！好惡心啊。”蓮生的臉騰的紅了。什麼嘛，這個郁世釗！真是太太過分了。
蓮生不管郁世釗怎麼想，一把拽下孔仁的褲子，大家都啊地倒吸一口涼氣，只見孔仁下半身爬滿了螞蟻，黑壓壓的，在火光下格外詭異。
一個衙役嚇得噗通一聲跪下︰“大人，都是李頭說的啊，他說孔大人死了，我們不能在這送死，大家伙不如逃出去，哪想到哪想到……”
忽然從前方傳來一陣慘叫，兩名錦衣衛急忙沖了過去，活人比死人要重要，郁世釗也帶著人跟著跑過去。
此時天色已晚，李班頭帶著衙役們在一處，暗地嘀咕著︰“都說這谷有進無出，那位女大人就是不信邪，這下可好，縣太爺都搭進去了，咱們可怎麼辦？”
蓮生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歡喜。郁世釗不干了，這听著怎麼這麼別扭呢。
“是什麼啊，你真當孔仁是女人，每個月也來那個啥啊，胡說八道呢。”
蓮生腦洞大開︰“我過去看一個書上寫，有個寺院為了吸引信眾，香火旺盛，就決定奉獻一個和尚出來坐化。可是人怎麼能坐著死呢？他們事先不給那個和尚飯吃，將他餓的皮包骨。然後他們迷暈了和尚，準備一個棍子上面涂上香油，從和尚的……那個糞門捅進去，然後將那個和尚擺放成盤腿打坐的姿勢。身體里有這根棍子。那人就能保持一個樣子不倒。那個和尚事先已經被餓的很瘦，體內脂肪幾乎沒有，再被風干後涂上金粉，就成了坐化佛。四房百姓看到都來奉獻香火布施，這個寺院一下子就發財了。”
安頓好孔仁的尸體，大家又分散開尋找夏半仙。
蓮生急忙快走幾步跟上，只見前方有四個衙役，其中一個用手捂著脖頸，火光只見他雙手處不住冒出血沫子。他張大了嘴巴，喊了聲︰“鬼啊！”一頭栽倒在地。
倆人都沒發現，只要不在京城，他們倆的關系特別和睦，而且還很心有靈犀。
大家說說笑笑，回到孔仁尸體所在地。錦衣衛們搬開尸體上的樹枝，舉著火把一照，有人喊道︰“哎呦，這老小子褲襠上都是螞蟻啊！”
全身都沒傷痕啊，這血跡是哪里來的呢？
郁世釗雖然斗嘴，還是順著蓮生往回走，去查看孔仁的尸體。
“但願別一半棒子面一半水，這一晃悠直接出糊涂粥！直接能打袼褙做鞋底子啦。”
“救命啊救命啊！”
“天啊，你這都看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郁世釗扶額︰“姑奶奶。你這小腦袋瓜都裝著什麼啊。”
“李頭，要不咱們逃吧，我總覺得那女大人身邊的人都奇奇怪怪的，尤其那個師爺，看人的眼神跟看死人似的，每次他看我，我都覺得脖頸子發冷。”
“別矯情了，他現在就是尸體！”
“鬼，一定是有鬼！鬼要殺我們啊，大人，咱們趕緊走吧，這地兒待不得！”
“沒有，能出去倒好了，他……他死了！”那衙役精神幾乎要崩潰了，說完這句話趴在地上就開始哭。
“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走到了這來了？”郁世釗皺著眉頭盯著那三個人，語氣嚴厲︰“你們想跑？是不是？”
“跑？”五個人頭挨頭，互相打量，最後四個人都看向李班頭。
郁世釗見苔蘚地潮濕，便拿出帕子在苔蘚上按了一下，趁著潮乎勁在那紅點上擦了幾下，然後在鼻子下聞一下，皺著眉頭︰“果然是血跡，沒有外傷哪里來的血跡？”
衙役們都跪下磕頭，苦苦哀求。(未完待續。)
ps︰ 往肛門插棍子害死人的，莫言的《檀香刑》有過描寫，和尚坐化的故事是小時候在明清筆記小說看到的，當時真是覺得可怕陰暗。我還記得姚雪垠的《李自成》里面描寫過一個寺院要給皇後祈福，鼓動一個和尚自-焚。年輕的和尚在火燒起來時在人群中看到早年因為饑荒失散的小妹，他想起身呼喊，卻發現渾身不能動了，嗓子也發不出聲音，只能這樣隔著火光看著圍觀人群中的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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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叫他抱著銀子啃啊，那家伙裝神弄鬼謀財害命，活該餓死他。”
“不是，你想啊。石頭上有血跡，可是現場其他地方並無血跡，這就說明那夏半仙沒有流血，只能是坐在石頭上的孔仁的，檢查他尸體的時候脫下了衣服可是那里沒有脫，那血跡莫非是從那里來的？”
他掏出匕首 嚓幾下挑下孔仁的褲帶，然後對蓮生說︰“轉過身去。”
“我就是那麼一說，再說剛才孔仁都要脫光了，也沒見你紅臉啊。”
一個衙役出主意。
剩下三個人嚇得瑟瑟發抖，擠成一團。
“李頭，咱們是寶興縣衙的，縣令都死了，咱哥們在這犯不著啊，她女提刑再有本事能把咱們都抓了去？咱又不像他們領官餉。”
蓮生高興地抓著郁世釗的袖子不住晃悠︰“是不是？是不是？你說是不是？”
“衣服沒有脫光，難不成那血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
另一撥人還在往山谷腹地搜尋著。
“呦，想不到你這深宅大院什麼長于婦人之手的還知道打袼褙！”蓮生學著他眉毛一揚︰“你就是嫉妒我，這點我門清著呢。”
一時半會還不能出谷，大家只能用合力將孔仁的尸體抬到一邊。這時一個錦衣衛看著孔仁方才坐著的大石頭，咦了一聲，道“大人，這里有血跡。”
蓮生上前就要扒孔仁的衣服，郁世釗急忙攔住︰“得，這活不用你，我來。”
蓮生開始以為也可能是突發的腦血管類疾病導致的猝死，但看到這血跡，她覺得事情不會這樣簡單。
李班頭動心了。五個人合計好等天黑沒動靜了，就一起悄悄出谷。
“一半是知識，一半是學問。”蓮生得意地一昂頭︰“真的，咱們回去再檢查一下，可能問題就出在這上面。”
“哈哈，難不成他有消渴癥？”
“你還在想啊。”郁世釗嘴里叼著個草棍，呸地吐出來笑道︰“難不成和你們女人一樣，孔縣令也來那個什麼了。”
“他死了？在哪？”郁世釗一把拎起那衙役，那衙役哭得滿臉鼻涕眼淚指著前方灌木叢︰“我們走到這，忽然黑影一閃，李頭就倒下了，孔小六低頭一看，也被割了脖子！”
蓮生發現這些人里不見李班頭︰“他出谷了？”
真是悲慘的故事。
“李班頭呢？”
蓮生和郁世釗急忙看過去，果然在大石頭上有幾點血跡，不是很明顯，乍一看跟石頭上的紅色斑點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