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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我只需要維系美濃與尾張的關系就行了，你、我，其實並無必要去做真正的夫妻！”
看到美麗又高冷的歸蝶，信長俊秀的眉毛一挑，頓時對這個女人產生了興趣，他也大大咧咧地做到歸蝶的對面，伸出一只食指開始摳鼻屎︰
“在下佐佐成政，比良城城主佐佐盛政之子，參見少主！”
佐佐成政笑了笑道︰
對待不同的人，他有不同的處事方式……對于歸蝶這樣的女杰和尤物，他可不想做一個急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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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就從幫我提鞋開始吧。”
“規矩也是人定的，服從規矩就是服從人，傾奇者速來不愛服從他人，為什麼還要守著規矩？”
“生而為武士，就享有了上帝所賜予的兩項特權，一是殺自己想殺的男人，二是愛自己想愛的女人！”
不等信長有所舉動，歸蝶就從榻榻米上坐了起來。
“嗯……”
“是。”
大名子女的婚姻，向來多是大名之間的交易，信長當然明白這一點，因此，他才拒絕參加與歸蝶的婚禮，反而是跑去津島去找到了生胊家的阿類小姐，在她的懷中度過了美妙的兩日時光。
織田信長俊美的面容沒有一絲表情變化，正如成政直勾勾地盯著歸蝶一樣，他亦直勾勾地盯著成政。
這種巾幗不讓須眉的膽色和氣勢，正是阿類小.姐所缺乏的。
信長已經回頭走到門口，卻又突兀地問了一句。
“明智光秀，他是我的表兄。”
黑暗中，歸蝶稍一思忖，便答道︰
但信長始料未及的是……究其一生，他都未得到過歸蝶的身體，更不可能得到她的心。
信長有些驚訝了，他情不自禁地瞪圓了那雙不遜于歸蝶的美麗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這個看起來文弱秀氣的女孩，見到歸蝶的臉色依舊平靜，信長心中的疑惑也愈加濃烈。
信長插了一句，又哈哈大笑兩聲，似乎想起了什麼，從腰間的一個布袋子里取出一個皺皺巴巴的紙團，扔到了歸蝶的身前。
佐佐成政站在那古野城的內庭中，面對織田信長的質問毫不退縮。
但這個女人又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不明白，自己只是一個工具嗎？
雖然內心如怒濤翻涌，但歸蝶的臉色卻出奇地平靜，她跪坐在織田信長的身側，一動不動。
“是。”
“哈伊！”
信長掏出腰間的折扇，“啪”地一聲打在成政的臉上。
信長雖是不守禮法的人，卻未必能接受不守禮法的家臣。況且在他看來，成政也不過是與犬千代同年出生的十四歲少年，要說藐視沿襲已久的禮法成規，顯然還不可能。
歸蝶麻利地收拾被信長一掃而光的殘羹剩菜，端著小案走開了。
每到夜晚，她就會下意識地握緊腰間的那柄匕首。
按照規矩，成政應該解下他的刀，跪在地上大喊“佐佐與佐衛門成政，參上！”
“佐佐成政，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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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實在是有趣！
“既是武士之後，難道不懂得武士的規矩嗎！”
嗯？提鞋？
“……嗯？”
她想起前些日子他們在國境線上的重逢，想起了昨夜她為守護兩人的這份感情而兵行險招……
“與佐啊，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家臣了。”
今天，正是成政前來那古野城向信長報到，正式成為信長小姓的一天。
還是一樣的。
信長雖然應答，目光卻並未從成政身上移開，他覺得自己的觀察還不夠充分——眼前的獵物著實有趣。
***
前田犬千代覺得很憋悶，很傷身。
信長終究是捉摸不定歸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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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長的身後是一個容貌極其美艷的少女，她看著階下的少年對自己毫不掩飾的熾烈目光，一時間有些失神。
“阿濃，讀讀看。”
“大膽佐佐成政！怎可如此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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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和信長公子做一個交易。”
成政再次以傾奇者自居，挑明了是不想規規矩矩的了。
于是就有了這樣的回答。
雖然很想把面前的美人就地推到，但信長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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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
“佐佐成政嗎……我信長知道了。”
信長一邊思考著成政方才的話，一邊命令身後的歸蝶評價成政，他又拿起方才放下的筷子，端著飯碗，大口大口地吞咽米飯和魚片。
“成政公子……器宇軒昂，說起來竟與大人有些相像，不知大人十多歲的時候，可是也如成政這般唐突。”
“八嘎！”
那是亡父土岐賴藝留給成政的遺產。
成政來到城中的時候，信長剛好遛完馬回來，就這樣信長一邊吃早飯，一邊盯著成政上下打量。
刀鋒冰冷，但刀柄卻被她手心的汗水浸得熱乎乎的，方才這短短數十息的對陣，幾乎耗光了歸蝶的力氣。
“啪”地一聲，信長拉上了門，听著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歸蝶終于松了口氣，她將右手從衣服里拿出來，盯著手心里那柄精致的匕首有些發愣。
“你我之間的婚姻，乃是政.治婚姻，相信信長公子也是了解的吧。”
听到這番話，織田信長忍不住張大了嘴，他本以為對方只是一個容貌美麗的玩物，但直到現在才發現，這個叫做歸蝶的女人不僅聰明、而且膽大。
然後信長虛扶一下，“今後還請繼續效忠本家”。
歸蝶和信長的婚禮是在三天前，但婚禮的當天，信長本人卻不知跑去哪里了。
“阿濃，說說對佐佐的看法。”
但成政腰間挎著的那口刀，卻是好刀。
如果細看的話，還能發現吞口上刻著的細小銘文——シわ（土岐）。
場上的氣氛因為這一句玩笑話而有所緩和，織田信長冷哼一聲，算是默認了成政的這句話，方才成政直視歸蝶的無禮之舉，算是翻過一頁。
信長覺察到自己的妻子被別人色眯眯地盯著，馬上就把筷子拍在餐盤上。
就這樣到了昨晚，織田信長終于歸來。
前田犬千代領命離去，庭中便只剩下織田信長和成政兩人。
就是這樣……歸蝶又獨自睡了一晚，卻不料今日乃是成政前來那古野城參見信長的日子。
“這是天資愚鈍的人嘛？這是質樸的人嘛？”信長指著成政道，“阿濃幫我寫封信給佐佐盛政，告訴他我很喜歡他兒子，只是他撒了謊，所以今年不給佐佐家賞錢了，今川氏對尾張虎視眈眈，讓他好好整頓武備。”
“听說少主也是尾張國內有名的傾奇者，既然這樣的話，難道不能接受一個同樣是傾奇者的家臣嗎？”
前田犬千代終于看不下去了，他履行自己身為小姓忠于主君的職責，呵斥了一句。
“スモザエゎ？（音譯︰昂達巴嘎，某傲嬌始祖元氣娘的經典台詞）
尾張境內，比良城佐佐氏一族的貧窮和他們的忠誠一樣聞名遐邇，雖然老爹是比良城城主，但佐佐成政還是穿的很破爛，理由很簡單，沒有錢來置辦新衣服。
“……你說得對，就這麼著吧。”
那不是猴子做的事嗎？
歸蝶不愧是蝮蛇的女兒，很快就冷靜下來，不僅和了一手好稀泥，還順帶調侃了一下織田信長。
孰料成政只是抬眼瞥了瞥他，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
“阿犬，去把恆興叫來，我有事找他。”
前田犬千代一愣，怒氣值迅速上升……他不禁想起數日前在荒子城里成政對他的侮辱。然而……他雖然是荒子城城主的兒子，卻也因打了成政一拳而被父親嚴厲地訓斥，今日是在少主面前，他就更不能動手。
信長的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快點！恆興馬上就要來了！”
歸蝶的膽色讓信長極為賞識，雖然兩人在此前素未蒙面，但信長此時發覺自己開始喜歡她了。
“生而為武士，就享有了上帝所賜予的兩項特權，一是殺自己想殺的男人，二是愛自己想愛的女人！”
這個女人怎麼看都是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女，竟然還懂得什麼叫“真正的夫妻”？
歸蝶起初還以為那個氣質文秀的小帥哥是信長，但一連等了兩天，都不見人影。
歸蝶緩緩展開紙團，清澈的嗓音如夜鶯歌唱般流轉而出︰
“你、我，雖為夫妻，但都是心念他人，並不喜歡對方，因此，我希望信長公子能做一個君子，不要企圖染指我，你、我分房睡覺，並不同榻共眠。我則會听從你的意願，向齋藤道三傳達你想要給他的信息……道三是號稱‘美濃ソ蝮’的男人，他派我來這里，自然是想要取下你的性命……所以，信長公子想必也不想見到美濃、尾張兩國刀兵相向吧。”
听到成政荒誕不經的話，信長卻似乎來了興趣。
“犬子與佐衛門成政，天資愚鈍，武藝平平，唯秉性忠誠，質樸率真，願為少主效犬馬之勞，追隨左右。”
成政目不轉楮地盯著歸蝶，毫不掩飾他內心的愛意和佔有欲，他甚至不顧忌就在旁邊吃飯的織田信長——歸蝶的夫君。
和當年的他還是一樣，就連這種渴求的眼神，都是一樣的。
“對了……你喜歡的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
湊巧不巧，信長的新婚妻子歸蝶過來了。
“嘛……雖一樣是天不怕地不怕，可這個家伙卻比我更早知道女人的好處啊！”
惶急的平手政秀在無奈之下，只好讓信長的弟弟織田信行來做信長的替身，代替信長完成婚禮。
信長呵斥了一句，一邊推測著成政的反應，是惶恐？不屑？緊張地辯白？心平氣和地解釋？
但這麼一來的話，豈不是太過皆大歡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