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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王五靈活揮動鬼頭刀的樣子，李大成羨慕的看了幾眼，正想轉贈，梁振蒲那邊拎著一個瓷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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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的！應該的！”
“好刀！兄弟，這刀正適合你用，不重！一點都不重！你嫌刀重，那是練得不得法，津門劉大刀傳藝不精吶！”
刀鋒撩到了最高處，王五的動作還在繼續，還是剛剛那幾個劈斬的動作，隨著他腳下的速度變快，鬼頭刀也在他手中上下翻飛，刀刀不離中心的那塊青磚。
這要是對上了錢老八的一雙鐵掌，骨頭怕是要斷的，自己之前不僅小看了這些武林名家，也小看了自己身邊的錢老八。
“殊途同歸！各派的拳腳之中，都有這樣的招數，只不過不輕易示人而已，你這也不算是歧途。
“五哥，我才十八吶！十年之後，再戰，三招可下梁老哥！
這段時間，先練雙刀吧！”
“大成，昨日我看背著一柄大刀，你也喜歡玩刀？”
我說的殺人技，沒有什麼招數，無非是些位置而已，拳打太陽穴、後腦、咽喉、心肺部位的肋骨，腳踢下陰、胸肋、頭部，刀扎脖子、腋下、腿根兒。
王五的提醒，李大成也覺得可行，多背上兩把腰刀也不過十多斤的負重，他與王五、梁振蒲相比欠缺的東西太多，只能用數量找齊了。
不過你這兩膀子力氣不錯，這刀正合適你用，你覺得重那是不得法，這刀越重刀勢也就越重，借勢是使刀的訣竅，這跟大槍差不多，使起來之後就不費力了！
四柄刺刀、兩把腰刀、兩支柯爾特、一把鬼頭刀、一支毛瑟、一支溫徹斯特，就是李大成身上的家伙事兒了，刺刀有兩柄是插在快靴上的，柯爾特插在腰間，剩下的東西就需要一個專門的盛放工具了。
單手舞了幾下鬼頭刀，王五也忍不住夸贊幾句刀好，這刀確實是精工所鑄，但無論王五說的再好，可惜在李大成的眼里這刀還是太重了。
刀與劍不同，豎劈橫斬都要運足了刀勢，最多只能留三分力，不然殺人不死，使刀的人就要死了！”
說到煙土王五的眉頭又是一皺，但涉及到了桂貝勒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看向梁振蒲了。
“五爺放心，此事昭庭一定上心！”
被王五調笑，李大成也有些老臉火辣辣的，嘴上叫的再響，手底下的本事不成也是白給啊！
問這話的時候，王五的嘴角帶著笑意，若這就是自己這兄弟的殺人技，還真不怎麼樣，就看他呲牙咧嘴跳腳的樣子，顯然是在剛剛與昭庭的對踫之中，吃了暗虧。
雙刀需要時間磨練，王五手里的雙刀已經能做到左右如一了，協調性這東西，再次讓李大成吃了癟。
梁振蒲也實在，剛剛切磋過程之中，他是落了下風的，如果李大成的基本功再硬朗一些，他真就要落敗了。
“看到什麼了？”
是時候執行自己的計劃了！
“好刀！這是宮里的東西，帶刀侍衛用的腰刀，這刀與牛尾刀重量相差不多，但殺傷力卻大了許多。
瞧著！”
听了李大成的解釋，王五也釋懷了，無非是些絕招而已，這些招數雖說不輕易示人，但自己這個兄弟還是有資格學的。
豪氣的刀客王五也有俏皮的時刻，大刀這東西凶悍歸凶悍，但終是缺了靈巧之氣，戰陣之中使用尚可，單打獨斗也就一招的貨，一招下去要麼敵死要麼你死，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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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有功夫，五哥倒可以教教你怎麼使喚雙刀，不過，練雙刀耗時費神，不若大刀來的酣暢淋灕！”
“有！京中的不少王公大臣，學的都是八卦掌套路，這個就能強身健體。”
“剛剛那三下就是你的殺人技？”
拿起王五放下的兩把腰刀試了試，李大成也知道練雙刀的難度了，雙刀在他手里只能胡劈亂剁，完全不像在王五手里如臂使指的樣子。
李大成所學的東西，也是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之下，再殺傷敵人，與敵俱亡不到窮途末路不可選。
“五哥，這刀我使的不怎麼趁手，您也是玩刀的，不如送給您吧？”
“五爺、李兄弟，跌打藥酒來了！”
一刀劈碎青磚之後，王五的腳步又動了，刀隨人走，轉了半圈之後，依舊是右手轉刀左手撥刀，鬼頭刀在地上轉了一圈之後向上撩起，這一趟刀法算是使完了。
說完這些，梁振蒲匆匆的出去了，也不知去干什麼，但這點自由李大成跟桂順還是要給的，不然收拾不住人心吶！
品評完了幾把腰刀，王五休息的也差不多了，踩著青磚給李大成演示了一路雙刀技法，李大成看完之後，只能望而興嘆了。
梁振蒲得的恩惠最多，桂順把他從刑部大獄撈了出來，李大成給他安排好了家眷，所以傳藝的時候，梁振蒲也沒隱瞞什麼，再者說了基本功也就那麼點東西，主要還在一個勤練不輟上！沒有長性，再好的師父也教不出好把式。
有了王五的認可，李大成在院里的石凳上坐下，掀起袖子一看右前臂已經腫脹發紫了，這傷算是不輕的，再看右腳趾，也明顯的腫了一圈，這基本功還真是不可或缺啊！
刀勢連綿說的是練刀的時候，真正沙場較技只是一刀，中與不中都要選下一刀的落處。
“李兄弟說的不錯，不用十年，三五年之後，這三招昭庭怕也很難接下的，李兄弟的基本功差了些，拳腳不硬！”
“若是能帶上，就帶上吧！戰陣之中，多把刀自有多把刀的好處！
“呵呵……早二十年不用你開口，五哥就會開口討要，現在不成了！五十六了，七八斤的刀還成，這把刀差不多十四斤了，耍不動嘍！強耍，筋骨吃不住了！
對此李大成也實話實說，大刀這東西好上手，可惜了載家在西班牙定的那把刀，因為要避嫌被李大成送了出去，他那把得自滄州府的鬼頭大刀，好是好，可惜十三斤七兩的重量，讓那把大刀成了雞肋，若是單打獨斗，李大成是絕不會用的，太慢！
李大成看明白他的刀招之後，就看向了地面，青磚擺放的位置應該是東西南北，跟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八處位置，中心的青磚是目標。
十四斤的鬼頭刀對王五來說也是個負擔，幾十下揮砍之後，他也有些氣喘了，收了鬼頭刀，照著李大成的理解，王五就給他講起了用刀的真諦。
推拿完了、交代完了，梁振蒲帶著包袱去安置住處了，而王五這邊也在地上擺了十幾塊青磚。
“嗯！昭庭，不錯，你給大成推拿幾下，免得明兒個不能動。”
與八卦門這樣的內家拳師不同，大刀王五，五十歲之後就在走下坡路，經驗雖說越來越精純，但刀卻越用越輕，使大刀是個體力活兒，體力不成了這刀法也就退步了。
“刀越重氣勢越大，伸手過來！”
“大成，你這手腳太柔弱，最好趕快開始打樁，打上三五年，老哥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若是一個打好幾個呢？”
看過了王五腳下的走位，李大成再看他的刀招就不一樣了，如果正中是一個人的話，現在王五的刀法招招不離要害，劈斬之間盡是胸腹以上的位置，唯有上撩、斜劈是針對下盤的，這也是刀勢變老之後的應急招數。
墨跡了一上午的時間，外城開始起了火頭，下面的人來報，有幾座教堂已經被義和團的人燒毀了，義和團在載家的推動之下，已經對教民跟傳教士揮起了屠刀，事態正在向朝廷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有你這話以後他的基本功，就交給你昭庭了。”
讓徐九通找來一個皮匠，李大成讓他給做了一件皮質馬甲，四五件殺人的工具就被他背到了身後。
所謂寶刀贈英雄，王五還是當得起英雄這個稱呼的，這邊借花獻佛送出去這把不趁手的鬼頭刀，李大成正好用載家那把在西班牙定制的寶刀。
“轉手借力，刀勢連綿！”
王五說的這些跟孫老頭子說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孫老頭子說的留力，那是戰場求活之法，王五所說的一往無前，那是與敵俱亡之法。
“如此最好，待會兒貝勒爺醒了，勞煩梁老哥了。”
昭庭，你來說說他剛才的三招。”
這刀若劈在了脖子上，脖子會應刀而斷，怎麼走？刀在前人在後，順勢去殺下一人。
這大刀沉重，遇上人多，有不如無！
梁振蒲的雙手極有力量，傷處被他推拿幾下，痛的李大成倒吸了一口氣，擦了藥酒、推拿數遍之後，剛剛麻木的傷處也疼了起來，疼是好事兒，這說明開始恢復了。
隔行如隔山，李大成只會一些粗淺的戳腳跟燕青拳，軍中的搏殺技巧也極為簡略，根本不成體系，到了王五、梁振蒲他們眼中就不夠看了，看著連續發招的王五，李大成似有所悟。
拳掌打沙袋，手肘打木樁，腿腳踢老樹，肩背靠城牆，閑暇蹲馬步，早晚各一個時辰，三年大成！”
拉住了李大成的雙手，王五與他較了較力，點了點之後，就讓李大成去拿刀。
“悟性不錯！要給你說的就是借勢！這刀劈在人的身上，與空練大不一樣，劈腦袋多半要滑刀，刀滑順勢走，反手斬胸腹。
這時節手里的功夫就是底氣，與李大成投契，王五自然不會藏著掖著，李大成的心思他也能猜到一二的。
“這沒問題，此事老梁也接下了！”
“梁老哥，不知能不能教一教貝勒爺呢？”
單指著蠻力，哼哼！還沒練就落了下乘！
“嗯！跟津門的劉大刀學過幾手，昨兒個倒是得了一把好刀，只是給送出去了，背的那柄太重，用起來不是很順手。”
“那好，我這就去找單刀。”
將這些位置糅合到功夫拳腳之中，配上適當的力量訓練，十歲的小孩子也能殺人，這才是殺人技！”
刀落肩頭會被卡主，這個時候要用腳，一腳踹出之後，刀口就可以亂飛了，兌震坎離、乾坤艮巽，八卦方位刀法也要用的！
“梁老哥，你們八卦門可有一些強身健體的拳法，貝勒爺常年抽煙土，身子骨弱了一些……”
看這幾把刀的裝飾，應該是宮里恩賞給武將的寶刀。”
“只找一個下手，不成便棄刀唄！
“嘶……”
雖說巔峰不再，但他的經驗卻是宗師之流，右腳踏上一塊青磚，王五將鬼頭刀擱在了背後，抽刀而出直劈正中的青磚，刀落下一半，他的右腕一轉左手一撥，腳下一動就踏上了另一塊青磚，化劈為斬，橫斬過半他的右手又是一轉，左手再一撥，刀口又斜向下劈去。
“多謝梁老哥了！”
“知道了，五哥您也歇會兒！”
在梁振蒲那里受了挫，又見了王五的刀法，李大成也有些見獵心喜的意思，匆匆去拿了桂順在載家得來的幾把腰刀，就讓王五給他演示一下雙刀的技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