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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吃飯!”
不管李大成的表情,桂福晉先是用溫溫的面巾給他擦了臉,然後一雙玉手又遞來了細鹽,李大成搓了一遍牙之後,又是一碗儼茶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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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這麼多,不是買鋪子了嗎?”
這兩天藥膳沒斷,但訓練量卻大幅度的減少,李大成的火氣很旺,醒了之後頭有些疼,一听有砸場子的,他立馬怒了。
“真賣給他們,那咱們吃什麼?”
“以後別來我這了,很危險!”
不管是商家還是官家,銀子一概搶了、人一概扣下,找順三哥他們打听打听這些人的名聲,名聲不好的不妨剁上幾個!其余的一概十萬,沒錢的賣房子賣地,都過到咱們大師兄桂貝勒的名下!”
看明白桂福晉的意思,李大成也不好多呆了,載家這事兒自己想的復雜了,想載家什麼身份,豈能滿大街的找桂貝勒,桂貝勒是誰,載家人不知道他們府里的下人也知道,不找是因為桂順有了新宅子,他們還沒找到呢!
你不是說,咱們家有復起的希望嗎?爺就是京城的一個過客,若是能給你留下一男半女,咱們家不就有了頂門戶的了?你以後不也多個念想?”
“宛如,你是不是又給我下絆子了?爺不錯了,知情識趣、善解人意,若是踫上莽漢子,早撲到你八回了!”
幾句話給桂福晉點明了前後的不同,李大成揮手讓她出去,結果這位就是不出去,服侍他穿好衣服之後,才福了一福準備離開。
並兩千人,不用沿著大街走,堵上幾條差不多的巷子,不到夜里十個百人隊就聚集夠了人手,夜里也是並拳搶糧食的好時候,兩千多人把巷口、街面一堵,控制住那些穿的花花綠綠的大師兄,並拳也就算完事兒了。
“告訴他們干嘛?讓他們來吃大戶?”
“不明白?”
“麻痹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誰他媽敢砸老子的場子?”
李大成不言語,桂福晉也就把他當了空氣,听完桂順說的,桂福晉宛如沉思了一會兒,直接就問了一句有些貌似不搭邊的話。
“不成!明說,載家爺們兒該殺還會殺你的,這事兒只能等著載家上門,咱們上去就是自投羅網了。
“爺,您先吃點兒,我去嘬一管兒。”
說著話李大成就出了屋子,若是搭上了載家,桂順這身子骨還真該調理調理了,寧可少搶點財物,也該把桂順扶起來,這樣來錢更快!
“別走,你把事情給福晉說一下,咱們仨一起想想轍。”
李大憨轉身剛走,桂福晉就笑盈盈的進來了,手里托著茶盤子、面巾,這位也是個不知死的,一大清早過來撩什麼閑?
說是咱們的糧食只要是昨夜那個價,有多少他們要多少!”
“酒桶,咱們還有多少銀子?”
對于各個壇口的師兄們,李大成的手段很殘酷,稍有不順的直接就會被拖到糧鋪門口勒死,靠著殺人立威,李大成這邊既完成了並拳,又強買了許多糧鋪,入夜一個時辰之後,外城半數的糧鋪易手,低于市價五成的糧食,徹夜大賣,桂貝勒拳的名聲一夜之間就遍布京華。
“並拳並來的!”
宛如應該是桂福晉的閨名,桂順這又是來拉皮條了,但李大成現在沒心思想這些,載家的反應不對,難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輕點了桂順一下,桂福晉就開始秀恩愛了,這婆子算是抓住了李大成的弱點,你不是悲天憫人嗎?看你如何忍心拆散這一對恩愛夫妻。
“這事兒別太急,抻抻他們,這樣搶到的現銀多一些!”
“不是不讓你們搶嗎?”
“咱沒那麼嬌貴,以後別來了,小心引火燒身。”
再出去打听打听哪個是名醫,告訴他們桂貝勒爺這是嘬煙土嘬的,讓他們來的時候備好了藥材,今夜這事兒你必須辦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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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銀七萬,銀票四萬!”
“明白了!貝勒爺,您用膳,小的去辦差了!”
派出去的人手不少,今兒一天咱們至少並了兩萬人,這事兒瞞得住百姓,瞞不住載家,他們現在不來,是在等著你上門嗎?
“不明白啊?等他們帶著銀子來了,銀子一律給老子搶了!人一律給老子扣下!賣糧食,老子賣了他們!人扣下之後,讓人給他們家里帶話兒,一條人命十萬,沒錢就撕票!”
“爺,這是京城守備全圖,時候不早了您也該歇著了。
“大成哥,砸場子的來了!”
有了李大成的幾千人馬在外城攪混水,整個外城很快就變得嘈雜起來,外城滿街都是拳民,有許多都是空手進城的,對上李大成手下全副武裝還帶著槍的百人隊,絕大部分只有被兼並的命。
告訴他們,咱們有幾百萬斤糧食,想要可以,現銀交易。”
桂順夫妻的對話,李大成自然是听不到的,到了正屋他想了想,找來了凶神惡煞的徐九通。
“傻子!大狗的船上有麻包,裝上土當做糧食運進來,十萬斤變一百萬斤、二百萬斤,至于糧鋪的糧倉,堆糧垛會吧?
“大成哥,俺還是沒明白!”
“桂哥,你沒把搬家的事兒告訴順三哥吧?”
听桂順說,當年兩人逃難的時候,這桂福晉還是個小孩兒,這些東西也不知是從哪學來的,若是桂順家里不敗,這位還真是個身嬌肉貴的福晉。
李大成說完,桂福晉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松,起身就給桂順拿了一張圓凳。
爺,宛如心思不錯,不如讓她給揣摩揣摩?”
桂順在復述著李大成剛剛的說法,李大成也在打量著這所宅子里的裝飾,這宅子應該是某位大人的外宅,活計做的很講究,查封的時候原有的家具沒動,這屋里除了一張紅木圓桌之外,還有一張雕花大床,鬧不好這就是那位大人養外室的宅子,這里還是主屋,這事兒鬧的,自己往這一坐還真有些不三不四了。
“我還要做福晉呢!”
“明白!”
“有爺在,桂貝勒拳散不了!實在不成我在載家明說就是了!
“嘿!這幫子奸商還他媽真會玩哈!
“爺,您可別這麼說,折煞桂順啊!我這身子骨已經不成了,您這麼說,就是不讓桂順活了!啥事兒我去辦!”
載家爺們兒現在也在蓄勢,桂貝勒拳跟乾字團現在至少分了一半,載家也沒能力吃下另外一半,桂貝勒拳佔糧鋪並拳的舉動,就是在給載家爺們兒提醒啊!他們真的是沒理由不動的。
跟著桂順到了桂福晉的屋子,這位一身鵝黃的緞衫,下面穿的是褲裝,這事兒……
但一覺沒到大天亮,天還蒙蒙亮的時候,他就被李大憨給攪和了好夢。
宛如那邊準備了一桌酒席,您過去吃點兒?”
“買鋪子花了九萬多,這些是搶來的!”
“昨兒晚上不是賣了一夜糧食嗎?後半夜停了,伙計們今早剛開張,就被人堵了門,人家帶著銀子來買糧食了,咱們之前買下的糧鋪,都被堵了門!
以後這些日子,京城沒規矩,載家就是規矩,義和團就是規矩,鬧起來就別上街了,小心被綁了去!
“知道了,我這就去!”
一天加半夜的功夫,桂貝勒拳已經在外城扎下了鐵打的營盤,以外城七門為依托,靠著里面的官產、租來的倉房,桂貝勒拳已經是一張罩住大半個外城的網了,今夜過後,桂貝勒拳的人數還會增加,載家沒理由不動的。
上門這事兒輕易做不得,載家不靠譜,就怕你上了門正中他們的下懷,一旦你沒了,這桂貝勒拳可就散了!”
“唉……女人啊!麻煩,下次讓爺直接撲倒你算完!”
對這些事兒桂順現在也不上心了,外面有李大成頂著,里面有桂福晉出主意,他只管照做就好,閑著沒事兒嘬上幾管兒,這多舒坦呢!
“怎麼做?”
第一筆大買賣就這麼不期而至,李大成不知該是生氣還是該著高興,無非都是錢財,過了眼就不能放。
做囤積居奇的買賣,這些人算是看錯世道了,既然來砸自己的場子,李大成不讓他們傾家蕩產,也太說不過去了,現在他是握著刀把子做生意的那一個,不服可以接茬玩刀子。
“明白了!”
好!好!好!這糧先別賣了,將城里城外的糧食都堆到糧鋪,讓他們數著斤兩拿現銀,正好今天大狗也來了,他那里怎麼也有十多萬斤糧食,你知道怎麼做嗎?”
“桂順,你說載家現在也該來找你了,為什麼一天都沒音信兒呢?
將自己的分析一一說給了桂順,先知先覺也不能解決這些事兒的,想要把要挾載家這事兒做好,靠的是嗅覺跟手腕,其他的東西沒多大用處。
安排完了這些,李大成就去睡下了,昨夜睡得少了,明天載家人應該就會來了,勾心斗角費心思,他必須要養足了精神。
載家若是派人在大街上找桂貝勒,那才真叫丟份兒呢!
李大成問了一句,還是昨夜那一身的桂福晉宛如,輕輕點了點臻首,想從李大成這里學些東西。
桂順在四九城歷練小二十年,高層的東西他雖說不會,但察言觀色他還算是拿手,剛剛李大成走的時候說的那話,分明就是被宛如逼走的。
“咱們的糧食主要賣給義和團的拳民,義和團的拳民,在載家眼里可就是兵啊!那咱的糧食就是軍糧,抬高軍糧糧價,這不是找死嗎?這事兒有載家頂缸,老子怕個屁的引火燒身!
“綁票?這不成土匪了嗎?”
“你馬上帶人出去,京城的郎中管他有沒有名,只要是能找到的,一律給老子請來,就說是桂貝勒爺要看病,路上一定要宣揚宣揚!
“知道了,俺這就去辦!”
“福晉就不偷漢子了?”
“咱們就是土匪,這些王八蛋,看著老子賣的糧價低,就想從老子嘴里搶食兒,瞎了他們的狗眼了!
走,過去問問你家那位也好,興許是有些地方我這邊想差了。”
“這事兒真成!你跟著我有什麼好?在我眼里,你還不如那牙管呢!你爭不過牙管兒!
徐九通去請郎中散布消息了,李大成這邊還是閑不住,這是桂貝勒爺的宅子啊!住上二百多鬼頭刀也不是事兒,留下二十個看家護院的,其余的一律被李大成趕了出去,住的地方也好找,拿著銀子、糧食借宿鄰居家唄!
李大狗已經到了城外,明天就能進城,听著李大憨的人馬帶回來的消息,李大成的眉頭依舊緊皺,因為到現在他還沒听到官方接觸桂貝勒拳的消息,沒有官方的消息,就意味著載家還沒動,這時候不動意味著什麼呢?
“狗日的還挺趁,告訴下面,今晚別睡覺了接茬搶!”
“吃你的吧!”
“請京城的名醫給您滋補滋補!這是粗活兒,咱們這些粗手粗腳的來辦正合適!”
“你呀!這是素炒百合,這是西洋的果酒,你多吃一些喝一些,少抽幾管兒!”
“爺,您這麼做就不怕引火燒身?”
“劫銀綁票啊!”
義和團鬧完了規矩還是規矩,至于現在的事兒,那是朝廷的羞恥,輕易不會有人揭的,只要侍弄好了老佛爺,屁事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