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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落日、宅景、城景構成的壯美之圖,讓徐紫心中登時感嘆,一時竟發不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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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卻又听宋一柃講道︰“所以我並不知道為何,又如何去思念我娘,我也沒有那種思念之感。因著我根本就不這思念之情為何物。但是,十一歲那年發生的一件事情,卻讓我永生難以忘懷。”
徐紫不知他意,也跟著上了大樹之頂。
徐紫臉上露出疑惑來,隨著他望過去。
“他帶著我在那高處,一同欣賞風景。然後,他將酒壺打開,便開始喝酒。”
這里,應該是烏宅之中最高的地方了罷。
第一面見到的他,雖然眼中充滿恨色,那眼中反映之情,卻是極真。如今呢,一見到他,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的樣子,說話也常常浮在表面,沒幾句實話,她是不願意跟他多說話。但今日,不知是為何,他竟找她說起這心里話來了。真是的,聊天說心里話可以,但為何偏偏要趕在今日來說?
今日落日確是極美,半個天空都是紅彤彤的霞光。在霞光照射之下,層層疊疊的雲彩游走。看上去,整個天空,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紅色之湖,水面之上,有一圈一圈粼粼的波光漸漸延伸而去,直到遠方。
這幾年,徐紫對他,向來是沒有好聲氣,如今看來,可能是一種本能的排斥。
後來烏廷淵將他帶回堂中,給他洗澡換衣,給他吃的。
“在我小的時候,我爹爹常常帶我到地勢較高的地方去。”宋一柃終于開口了。
“每次到了最後,爹爹都是喝得爛醉,躺在那兒,不省人事。”
卻見宋一柃坐在樹枝之上,默默朝那落日方向望去。
十一歲,不正是宋一柃進入聖淵堂的那年嗎?那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徐紫疑惑的听下去。
听到這里,徐紫只覺怔怔然,不知他為何要說這些。
“只要能夠站高哪怕是一丈的高度,看到的景色,便是不同。”
宋一柃依然不語,忽然,他又騰空而起,上了頂峰處的那棵大樹。
再看那紅色之湖下,烏宅各處的玲瓏之景、城中鱗次櫛比的大小房屋之景,都盡在眼中。
烏廷淵說,宋一柃的父親,年輕時候是江湖有名的高手。但後來染上了酗酒的毛病,一次過度飲酒,竟將命給送了。留下這個孤兒,無人照顧,只在街頭瞎混度日,有一頓沒一頓的捱。
“有的時候是在屋頂,有的時候是在山峰峰頂,有的時候,只是在一個高台之上。”
宋一柃卻是不語,只定定的看著徐紫。
“酒喝多了,他就開始落淚,一邊喝,一邊念著我娘的名字。”
宋一柃練武的資質,也是極好,但不知為何,他的父親雖為高手,卻未傳授任何武功給他。他來到堂中之後,才開始修習武功和進行殺手的訓練。到現在,已有五年。如今他的武功自是不低,做任務的能力也是極高。整個人,已從當初那個滿懷憤恨的小子,變成一個看上去胸有成竹,卻玩世不恭的男孩。
徐紫被他那目光看得一身雞皮疙瘩,不由叫道︰“你這麼看著我干嘛?”
是在街上,已是十一歲的男孩子,衣衫破舊,面容污濁。無論烏廷淵怎麼問,他都閉口不語,只用那雙充滿敵意的眼楮,看著他。
但是,她卻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宋一柃時的場景。
“我沒有見過我娘,我一生下來,她就死了。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樣子,她的音容笑貌,究竟是怎樣。”
洗淨換衣後的宋一柃,竟是特別的白淨俊美,和第一面見到的他完全不同。
“我在一邊守著他,一邊便想著,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思念之情,讓我爹爹竟至如此地步。”
不僅能看到整個天空之景、烏宅的玲瓏之景,還能看到城中繁華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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