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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推翻了煉丹爐，出去了就慘了。
www.kmwx.net鹿鳴說仙姑會拿我煉丹的。”劉越緊張得說道。
齊鹿鳴剛剛跑路了！
此刻張延遠就站在齊氏旁邊，老夫人卻瞧都不瞧他一眼。
縱使再傷她的心，從真到底是她的女兒，見到女兒這幅樣子，老夫人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老夫人的目光掃過小方氏的臉上，這是個看著綿軟內里藏針的東西。她的地方，是沒人敢動的。
要不然就不會被婆婆立規矩，害的淳哥兒無妥帖的人照料，得了重疾也不知。那會兒晨姐兒人還不到她腰上，就帶著下人抱著淳哥兒到京城來求醫，還求到了相府門下。
劉越不解。
劉越搖頭，他想起張令曦抓著他的那樣，心里可是一點譜都沒有。
張令曦恨得咬了咬下嘴唇，說道，“你不給我解開，我真的難受。你想我一個小丫頭，能怎麼樣。你兩只眼楮盯著，我還能跑了不成？”
再見到母親，她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懂了當年母親的傷心，明白了母親當年為何無情。
“不要再哭了。”老夫人呵斥了一句。
想不到他還有這樣的擔心，果然不壞。
“要不這樣吧，咱們一塊出去。咱們在這兒困著，遲早會被找到的。到時候齊鹿鳴跑了，倒霉的可就是你了。”張令曦苦口婆心地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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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假設一下嘛。不行的話，咱們想其他的辦法。總能幫你們兩個脫罪的。”
劉越又開始皺著眉頭思考起來。
她給家族蒙羞，給父兄丟臉，家廟里，是母親站出來保了她的命。
那時候，張延遠在干什麼？躲在溫柔鄉里跟同僚們尋樂子，壓根兒不知齊氏和淳哥兒出了事。
天色見黑，沒得功夫可以耽誤，老夫人將大總管叫來，讓他帶著護院去搜。
可恨她再不能喊一聲母親了，齊氏還記得當年被逐出家族時，她一步一叩首地向母親請罪告別，母親的房門緊閉著，不知是什麼情緒。
“你且這麼想，你留在這里，到時候你會挨罰。要是你跟我一同走，就說我迷路了，你帶我回來的，那你不就不會挨罰了嗎？”
當年種下的因，得了如今的果，都是她應受的。
齊氏這才止了哭聲，抬起頭來。
齊氏久久不肯起身，悔恨、自責、傷心、高興，種種情緒在看到老夫人之後爆發出來。
三媳婦小方氏進門晚，看著恭良，實則不是省油的燈。劉氏跟趙氏都不主動跟她起沖突，老夫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兒媳婦趙氏心性高，凡事愛爭個高低。也是那次跟大嫂的事讓她收斂了心性。
大媳婦劉氏是憨直的人，沒什麼心眼，認死理，不會變通。家教給她打理，她出不了大錯，卻也不會打理得有聲有色。自打她跟趙氏明里斗了一次，反吃了大虧，殃及了池魚，就將心思全然放在禮佛上了。
“不行。鹿鳴讓我看著你，不能給你解繩子。”
他嘟嘟囔囔地說，“我怕你跑了。你要是跑出去了也就罷了，萬一沒找著路，不小心落了水，沒人救你的。”
多麼好的機會，張令曦可不想放過。
“府里每一處都細細地找，亭台樓閣池館水榭更要搜的仔細，花房耳房都不要錯過，凡是能藏得了小孩的假山竹林也要仔細去搜，再不行，就去湖里撈！”老夫人吩咐道。
若是找不回令曦來，她跟娘家之間的那條隔閡就更深了。
看到老夫人的那一刻，齊氏就明白令曦不在這里。成嬤嬤稟告給老夫人之後，院子里的下人一定已經將院子翻了個底朝天了。
這些年，她因為從真的事，無心再管內院紛爭，大多時候都是看著媳婦們跳騰。日子久了，她看都懶得看了。左右不出大錯的，就留著。
多年不見，老夫人鬢間銀發已生。
“什麼，你讓我嫁禍給鹿鳴？不行，我不干出賣朋友的事情。”
張令曦也不急，只是說道，“哎呀糟了，我好像看見外面有火光了，該不會是知道我丟了，他們打著火把找我來了吧？”
“你幫我把繩子解開吧。捆的難受。”
“你听他胡說，仙姑怎麼會做那種事，這麼多雙眼楮盯著。殺人那可是要坐大牢的。仙姑又不是傻子，頂多小懲大誡。”張令曦慢慢地開解他，“你看呀，你不是怕仙姑收拾你，是怕我二舅舅收拾你們。可你要知道，我二舅舅最疼我了，要是我去跟他說，沒準兒他就放了你了。”
這些下人們未必處處都搜到了，像是各房太太小姐的小館閣樓之類的地方，她們不得命令必不敢搜，只是太太們自己吩咐著手底下的人查看一下，難保沒有不經心的。
老夫人打量著齊氏，齊氏她一臉的病態，身體積弱，跟未出閣時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何況我二舅舅大婚，是喜事。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讓他高興了，他怎麼還會跟你計較。要是再不行，咱們就一口咬定是齊鹿鳴推翻的煉丹爐，不就行了。”張令曦說道
水榭里張令曦和劉越對視一眼，劉越害羞地低下了頭。
老夫人最看不起張延遠這種人，但凡他是個好的，就不會拐了她女兒私奔。私奔什麼後果，難道張延遠不知道？她的女兒，要委屈給別人做妾？
張令曦信口胡謅起來。
她知道從真嫁人之後，過得不如意。
可她的令曦還是個孩子，乖巧可愛沒做過錯事，倘若說真的做錯了什麼，那就是投錯了胎，成了她的女兒。她就不該帶著令曦過來，要是真的把她丟了，那就不止是傷心一場了，是要了她這個做母親的命。
還不如不活著，還不如不救她，就當沒有她這個女兒•••齊氏自己委屈過，反省過，難受過，今日就算張延遠找外室哪怕是出妻，她也只能自己受著。哪怕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也不再有娘家依靠，她只能忍著。
眾多的兄弟姊妹里，唯有她是打小在母親身邊長大的。母親親自教養她，讓她知事明理進退得宜，可她回報給母親的，竟然是那樣一場傷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