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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久卻從另一個同事口中得知,她早已離婚多年。
www.luanhen.com後來,她又告訴我,她的初戀情人一直對她念念不忘,希望和她鴛夢重溫。于是每天下班後,便當著所有人的面打扮得花枝招展,裊裊婷婷地赴約去了。可是她卻不知有一次將手機落在了辦公室,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她那位初戀情人給她發來的絕情詩,而且說他很愛他的妻子,不希望她再去打擾他的生活。那時候,我只有二十出頭,有些不理解她的行為,而現在終于有種同病相憐之感。
夜晚,我躲在客廳的沙發上,獨自流淚,我象一只烏龜,緊緊地把自己縮在殼里。第一次對于當初那個一時興起的決定,生出了幾許悔意。于是,我告訴自己,不要再對這個男人抱有任何幻想,從此就把他當成是寄居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吧。
在兒子降生後的第二天,他才終于出現在病房里,可是他的表情淡淡的,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生骨肉,而他的表情根本看不出初為人父的喜悅,都說中年得子的男人,會比那些早早當上爸爸的人更加將孩子當成無價珍寶,可是在我看來,曾力卻是個例外。
當下我便感動得熱淚盈眶,若說嫁給曾力我得到了什麼,那就是我的兒子,和婆婆無私的愛。都說婆媳最難相處,可是婆婆待我的好,卻超過了我自己的親娘。其實我是極其喜歡女孩的,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女兒是娘的貼心小棉襖。本來生了兒子,心底是有一點失望的,可是見婆婆如獲至寶的樣子,我便也高興起來。
以前我有個同事,整日在我面前炫耀她的老公多疼她,今天給她買了一件花裙子,明天又給她買了一條花圍巾,她從來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當時我真是羨慕,暗暗向老天祈禱,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覓得如此郎君。
“有事?什麼事需要大年初一辦到大年初三,這大正月的,連國務院都放假,你一個小老百姓能有什麼事?”
當我走出廁所時,卻只見三堂姐和三嬸正站在外面。她們盯著我,小心地問,出了什麼事,我沒有回答。精明如她們,我想一定已了然于心。我還能再說什麼呢?
兒子出生那麼久,曾力居然沒有換過一次尿布,喂過一次奶。有次氣極了責備他,他居然說︰“你和我媽兩個人伺候一個,還用得著我嗎?”
可是那夜那笑聲,在我听來卻是那樣刺耳,掌心里傳來的鑽心的疼痛,一遍又一遍提醒著我白天所受的委屈。我咬牙切齒道︰“你的事終于忙完了?!”他卻頭也沒抬“哦”了一聲。眼淚瞬時象絕堤的洪水,順著我的面頰急速地淌了下來。曾力象看怪物一樣,瞪著我道︰“大過年的,你哭什麼,又是哪根筋搭錯了?”
听罷,他騰地坐起身來,一臉的趾高氣揚、理所當然,“我就是醉生夢死了,怎麼啦,礙著你啥事了,咱們簽的協議,就放在我書櫃的第一個抽屜里,那上面第四條可明明白白地寫著,‘婚姻存續期間,雙方互不干涉對方一切行動自由’,是‘一切’!”他故意重重強調了“一切”兩個字,目光中充滿了挑釁的意味,“你要是有什麼記不清的話,麻煩你現在去看一看。”
倒是婆婆,因為我生了兒子,樂得嘴都合不攏,我出院後,一直衣不解帶的照顧我,將年邁的公公徹底丟給了保姆,一直到我過了百天。每天變著法的做好吃的給我,儼然我是她的親生女兒一般。
“看你說得什麼話,我兒子我咋能不喜歡,我將來還指望他為我養老送終呢。真不知你腦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什麼?”我不禁苦笑,一年多的時間,我們之間的交流,除了身體上的,似乎屈指可數。他當然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他如果知道我在想什麼,那倒真的是不可思議了。
我愛吃什麼,喜歡什麼,他從未曾過問,他愛吃什麼,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也只是從婆婆的口中間接知曉。也因為婆婆待我的好,我從不在她面前對她的兒子流露一絲不滿,每當婆婆問起,我總是說曾力對我極好。但是知子莫若母,雖然我們不住在一起,雖然我在婆婆面前表現得如此善解人意,但我想婆婆很多時候也是心知肚明的。
我氣極了,又打他的電話,他卻又不接了。我無奈只好自己打了車,回了娘家。我家人丁興旺,也算大戶人家。很多叔伯、嬸嬸之前並未見過曾力,而我這第一次回門,居然沒有帶著新女婿,便都來問我。我只說是曾力的老板娘回娘家,非要讓曾力開車去送。大家便紛紛指責,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不通情理的老板。
正月初一的中午,和公公婆婆吃了團圓飯後,曾力就以看望朋友為由,開車走了。一直到大年初三的上午十點,他都未見人影。我不停地給他打電話、發短信,可是他的手機始終是無人接听,也沒有回復任何消息。他明明知道今天是我回娘家的日子,我甚至擔心他是不是遭遇了車禍,或者是被人綁架,我正想著要不要報警,他終于回了一條短消息︰我有事,你自己回吧。
我追進去,“難道談生意連電話也不能接嗎?請問你是在販毒,還是在走私,或者是美聯社潛進中國的特務?”
“你當我樂意娶你,要不是當初你纏著我不放,又看你可憐兮兮的,我一時心軟,你以為你有機會做我曾力的夫人,不怕告訴你,想給我當小老婆的,還得從南半球排到北半球。再說,我是故意不去你家的嗎?我說了我有事,哦,你家就只能初三去,初四初五去,你就不是他家姑娘了?一點都不知道體貼自己的丈夫,就知道無理取鬧,我還沒說你呢,你倒有臉哭。當初要不是你說你具備了中國女性的所有優點,我會心軟嗎?還所有優點,我看你,女人最基本的三從四德都沒學會!”說到此,他“啪”地一聲,把電視機關了,委屈的是我,他有什麼理由生氣?
頓了一下,他又道︰“如果你實在覺得無法忍受的話,盡可以隨時提出離婚,我保證痛痛快快地簽字畫押。等你有一天,找著了對你知疼知熱的人,我還會給你備份大禮。不管咋說,我們也總算夫妻一場。老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我們做了大半年的夫妻。”
“神經病!”他斜了我一眼,再不理睬我,拉開被子鑽了進去。
當晚,我回到家,曾力居然正斜倚著身子半靠在客廳的沙發上,觀看著電視節目。電視里正在播著趙本山和範偉的小品,因為二人滑稽的表演,他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又一陣笑聲。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他是極少笑的,氣氛也多是很沉悶,所以我是喜歡他的笑容的。每當他開心大笑時,我仿佛又回到了初見他時,周身便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我渾身上下,從里到外,所有的筋,都搭錯了!!”我沖著他大吼,仿佛胸腔里所有的憤怒、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在這吼聲里,“曾力,你摸摸你的良心,我跟了你這麼久,你給過我啥了,是給我買過一件衣服了,還是買過一件首飾,連個冰糖彈彈你也沒給我買過,我要求過你什麼,我說過你什麼了嗎?我們雖然沒有辦什麼儀式,可怎麼說也是合法夫妻,不管你承不承認,這都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我只是要求你做做樣子,在我家里人面前走走過場。這麼小小的要求你也不能滿足嗎?嫌我這個老婆丟你的臉,你當初別娶我呀!”越說心口越堵得慌,我大哭起來,似乎只有這樣,我的心才能舒服些。
不過她從未多說什麼,只是一如繼往的對我疼愛有加。讓我想起《人魚小姐》中朱旺的媽媽和奶奶,因為兒媳婦得不到丈夫的疼愛,所以當婆婆的自然就和媳婦親如母女。可能這是女人的天性使然吧。也可能是與從小生長經歷有關,我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傷心也好、悲哀也罷。就算心里滴血,面上也能笑顏如花。明明曾力對我不好,我卻時常會故作一臉幸福狀地告訴周圍的人,我的老公有多麼愛我,且已到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含著嘴里怕化了的程度。我想這世上應該有很大一部分與我有一樣心態的人存在,就是人們常說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類人。
“難道談生意,還要事先選個黃道吉日嗎?跟你這種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說不清楚。”他索性站起身,走進臥室。借口,純粹是借口。雖然我不懂什麼做生意,可他的這種欲蓋彌章的鬼話,恐怕只有傻瓜會相信。
很多時候,我們是在欺騙別人,還是在欺騙自己,可能連自己也分不清,就如同有些人在痛失親人後,往往不能夠接受事實,于是在潛意識里告訴自己,親人並沒有離世,只是去了很遠的地方,這樣他們賴以支撐的精神支柱,才不會倒塌,而他們也就了有活下去的理由。
在此之前,我一直孤陋寡聞地以為只有夜明珠才能發光,當然夜明珠是什麼樣子,我至今也不曾知曉。而且,婆婆的外祖母家是清末太谷的富商,雖然比不得祁縣喬家、太谷王家那麼有名,但也算得上當地知名大戶,她母親是第一個孩子,又是正房所生,自然倍受長輩疼愛,既是陪嫁之物想必也是罕見珍品。
可是我知道,婆婆她說了謊,雖然我不懂玉,可是那只玉鐲呈罕見的藍綠色,表面還刻有龍鳳呈祥的圖案,色澤艷麗,雕功精美,最為神奇的是,這玉鐲在暗夜里居然能發出溫潤、柔和的綠光。
“我看你根本不是去談什麼生意,而是在哪個女人的溫柔鄉里,醉生夢死吧!”我一針見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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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三年里,唯一的一次爭吵。從那天以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大多是各行其事,相敬如賓,我也不再對他有任何要求。就連燈泡壞了這樣的小事,也是找物業幫忙,別人問起,我會說“我老公,他恐高。”
看著同病房的孕產婦都有另一半知冷知熱地隨侍在左右,只有我孤獨地承受著一波又一波越來越頻繁、越來越難以忍受的陣痛的折磨,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對我腹中即將降生的孩子說,我的孩子,媽媽都是為了你,所以今天要受這樣的苦,你若是心疼媽媽,就一定要健康、聰明、漂亮,這樣媽媽所受的苦,所受的痛就都值得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我狠狠摔門走出了臥室,這個混蛋,離婚這樣的話也能說得出口,我可是已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
在兒子滿月酒之後,婆婆拿出一只玉手鐲戴在我的手上,那是她母親當年的陪嫁之物,留給了她,她如今卻給了我。我問為什麼不留給我的大姑子,她卻說大姑子手飾多得很,根本不希罕這老古董。
我只能無語。趁婆婆不在旁邊時,我悄悄問他,“你不會是不喜歡這個孩子吧?”
席間,看到我的那些堂姐妹、堂兄弟們,都是成雙成對、郎情妾意,只有我雖是新婚燕爾卻形單影只,不禁悲從中來,我跑到廁所抽泣起來,因為心里難受的要命,卻又怕別人听見,我只能狠狠掐著掌心的肉,頓時,血便涌了出來,可是那個時候,我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人在極度悲傷時,疼痛也便變得不敏感了。
所以婚後,父母因未從我的臉上看到初為人婦者的光彩,便百般盤問,我總是謊話說得滿天飛。可是這謊言只持續了半年便被拆穿。按照我們本地的風俗,剛成婚的新人在過第一個年的正月,是一定要雙雙去給雙方長輩親友拜年的,而且長輩也會給新人一定數量的壓歲錢,算是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