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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粉未施，像是寒冬里純潔的白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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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可不能讓妹妹失望啊。
滿華繼續解釋道︰“小女子如今只有姐姐一個親人了，小女子得了主公垂憐，有了主公這樣一個好的歸宿，想要姐姐一樣過得好。而且……小女子私心並不願意與姐姐分離。”
滿華已是很久沒有踫到能讓自己興奮這麼久事情了，故而她第二日很早就去了滿芳住的房間。
滿華點點頭，道︰“還是姐姐想得周到，妹妹從未想過這些。”
滿華將頭靠在裴言卿的脖頸旁，道︰“姐姐是願意的，她親口告訴小女子的。”
等到滿家芳華一同嫁進裴家後，一切事情怕是沒有滿芳想得那樣簡單，畢竟她是從小被保護得很好的嫡女，袁氏的殘忍面目終是不會輕易在她期望過高的女兒面前表現。
明顯體會到這種感受的裴言卿直接了當地在滿華的臉上輕吻了一下，溫柔地看著她，這時的滿華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道︰“小女子想和姐姐一起嫁給主公，好不好？”
裴言卿由這個問題很容易就聯想到了那晚本應是滿芳出場的晚宴，滿芳自己拉不下面子，就讓自己單純無害的庶妹替了自己是嗎？
滿芳現在只是不能接受自己已經落得如此任人擺布的狼狽田地罷了，什麼家仇國恨，對于滿芳來說不就是一個不肯接受現實，不肯放下尊嚴的借口而已。
滿芳下了決心，道︰“姐姐不會不顧你的，我們是至親的人，裴言卿就算是娶了我，姐姐也不會與他同心，後宅深似海，京城的官家小姐可不似小城小鎮上的小家碧玉般單純，你我一同嫁入裴家，也可以防著被她們先入門的小姐們欺了去。”
滿芳默默無言了良久，終于道︰“妹妹，姐姐不能……”可滿芳又頓了頓，繼續說道︰“裴家害我滿家至如此境地，姐姐怎能心甘情願嫁給一個這樣的心狠的男人。”
滿芳沉默，無論是滿封成還是袁氏，從小對滿芳的教導就是讓她如何做一個合格的主母，滿芳自己也不會想到自己也會有一天成為自己母親口中厭惡的妾室吧？
裴言卿抓住滿華一縷頭發，在手中把玩，他對滿華低語道︰“你可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孤可以在成親時送給你。”
不過滿華久久沒有回應，裴言卿轉而摸著滿華的臉，光滑如卵石的肌膚觸感讓人贊嘆，裴言卿問道︰“怎麼了？”
滿芳會被她所認為的不幸的命運改變成什麼樣子呢？滿華期待著那一定是她願意見到的樣子。
裴言卿突然想起了那晚她跳舞時秋波暗送的魅惑神情，在場的男人們的視線都隨著她的舞動而移動著，那晚的她像一個媚骨天成的妖姬。
女人果真是善變的動物，趨利避害實屬天性。
可惜，沒有，滿華剛剛說過真心實意的話的紅唇還微張著，不管怎麼看滿華的臉依舊是那張完美的臉。
“你如此為你姐姐著想，可曾想過她會領你的情？”裴言卿仔仔細細地看著滿華的臉，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一絲哪怕是一點不自然的痕跡。
如此一來，能成就是樂事；不成就權當使用裴言卿對她所謂的喜愛作籌碼，試探一番究竟有多真實好了。
少時，裴言卿笑答道︰“既然如此，那此月十六，你們姐妹一起嫁入裴府，你姐姐排在你後面，為五夫人罷。”
滿華撒嬌的口吻令裴言卿突感一陣酥麻，不過听見話的內容的裴言卿卻沉默了。
滿芳嘆了口氣，雖然始終沒有說出她是迫于命運而嫁入裴家，不過滿華相信滿芳心中對某些事物的期待已經開始坍塌。
若是真有關系，你滿芳又沒有能力自己復仇，那滿芳你為何不在滿家覆滅的時候與它一同死去。
滿華平靜地看著滿芳，道︰“姐姐，你究竟還在介意些什麼？期待著什麼？有人會帶著我們離開嗎？你到了京城還在期盼著嫁給何凌為妻嗎？不可能了！我們現在除了自己爭取，沒有人會幫助我們。”
相信像裴言卿那樣運籌帷幄的男人是不願意好好待一個不安分、甚至是仇視他的女人的。
滿華到底是被滿芳逼迫著在他面前坦白還是滿華自己真切地站在滿芳的角度為她考慮的？
苟活至今，說什麼都是為自己的欲望開脫而已。
滿芳明顯很為難，可這並不是一個滿芳不願意她就能不嫁的事，既然裴言卿那里已經敲定，自然迎娶她們二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滿華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滿芳自己接受這個事實，不然若是成親當晚裴言卿去了滿芳那里，話就很難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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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裴言卿放開滿華，而滿華乖順地靠在裴言卿的懷里，欲語還休的模樣直想讓人愛憐。
滿芳像是听見什麼天方夜譚一樣驚訝地看著滿華，道︰“裴言卿覺得娶了你還不夠？要讓我們姐妹一起服侍他？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之後滿華與裴言卿有無可無地閑聊著，可裴言卿今晚卻並不打算留在這里，滿華將裴言卿送走後，只覺渾身放松，可以得個好眠。
滿華答道︰“小女子並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不過卻有一個請求，不知……”滿華知道此刻最好的回答應是什麼都不要，只要眼前的這個男人疼她寵她，想必這些說辭都是男人們愛听的自欺欺人的話，可有些事情不在這個時候利用男人的新鮮勁和憐惜欲成了的話，成親之後再提起會加大難度。
答案似乎顯而易見，滿芳這樣的女人雖然很美，可是她的自私也很容易讓人厭惡。
接受不了嗎？放不下你的驕傲嗎？現在的事實就是逼得你滿芳不得不接受，不得不去承認。
果真還是不甘心嗎？可滿芳你的不甘心真的與滿家有關系嗎？
滿華握住裴言卿撫在她臉上的手，而他也順從地將滿華的手包裹在手心里，兩人如此親密，氣氛曖昧。
滿芳將滿華迎入房門，滿華拉住滿芳的手坐下，滿華道︰“姐姐，你可願意和妹妹一起嫁入裴家嗎？”
裴言卿是一個體貼女人的男人，可這現在卻不足以讓滿華這樣的女子動心。
滿華低語時的溫熱氣息撲在了裴言卿的脖子上面，裴言卿將滿華抱地更緊。
滿芳不是口口聲聲道不願意滿華進他們裴府的門麼？怎麼如今自己也想倒貼進來了？
真是令人舒爽的一幕，滿華想她是非常樂意看到這一幕的。
滿華雙手盤在裴言卿的脖子上，滿華身著薄薄寢衣的身子貼著裴言卿陽剛的身軀，再一次拉近了二人的距離，兩人都能感受到來自自己身體的躁動不安。
裴言卿的動作停下，看著滿華欲言又止的徘徊模樣，玩味地問道︰“什麼請求，嗯？”
之後呢，滿芳你想去怨恨誰呢？造成你到了這樣的一個窘境的可是裴言卿，與她滿華可是毫無干系。
滿華緊握著滿芳的手，試著在言語上逼迫道︰“若是我們一起嫁入滿家，也好有個照應。不管裴言卿是貪圖美色也好，想要真心待我們也好，妹妹與姐姐一直相依，我們可以相互扶持，妹妹只有姐姐了，難道姐姐也想像爹爹那樣拋棄下整個滿府、拋下妹妹獨自離開嗎？”
听言滿華眼里的笑意更勝，滿華本來只是想讓認為自己只能是自己未來丈夫的正妻的滿芳被自己最憎惡的人納為妾，嘗一嘗被羞辱的滋味，雖然若是沒有滿華自己插這一手，滿芳的結局也只可能是被京城的哪位官員納為妾室，但滿華就是想讓滿芳在她的眼皮子低下受辱。不過沒有想到會在裴言卿這里收獲意外的驚喜——她滿華依舊是四夫人，滿芳若是作為五夫人在禮節上是否還要喚滿華一聲“姐姐”？
可現在的滿華卻如弱水一般的純淨，心心念念地為自己姐姐後路想著，不惜與她服侍同一個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