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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武夷山區域後,隊伍再行數日,就來到了江西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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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鏢局押運的三家貨物其中一家的目的地,福威鏢局在這里也有一家分局。林震南派出一隊人馬,由尉遲恭帶著去交割貨物,其它人來到了分局。
到了原來分局所在,卻見一條街都被燒成了平地,放眼望去盡是焦木赤磚,遍地瓦礫。林震南牙齒咬的咯吱作響,恨恨的道︰“又是青城派干的好事。”之前听那于人豪招供青城派同時攻打十家分局,林震南已經在心中做了最壞的預想。但親來現場,見到的景象還是讓他心中憤然。
一行人無法,只得在城中找了家老字號的百年客棧住宿。待得眾人安頓下來回房休息時,林震南與趙雲等人閑談,忍不住催問何時能找上那青城派報仇。
“總鏢頭不要心焦。”趙雲說道︰“報仇之事牽扯頗多,還需從長計議。”
“可是如今我福威鏢局練成強軍,雖然說不上天下無敵,但想來滅掉一個小小的青城派也算不上什麼難事吧?”林震南不忿的說道。自從輕松剿滅黃狼寨之後,林震南的信心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從一開始的膽怯保守,到後來的自我膨脹,只覺得天下間除了武當少林,明教丐幫之外少數幾個勢力之外,福威鏢局再也不需懼怕任何人。
趙雲和王佐無奈的對視了一眼,看來是時候給這位總鏢頭澆澆冷水了。
“總鏢頭,難道你真以為憑著這兩百人,就能包打天下了?”趙雲淡淡的說道︰“其實這支隊伍,有著很大的缺陷。”
“不會吧?”林震南疑惑的說道︰“與黃狼寨一戰之後,我思索了許久,除非調動大軍,否則我軍完全不懼少量江湖人士的攻擊啊?”
“若是有百人列隊,也不攻上前來,只是在遠處以強弓硬弩對著我軍攢射,總鏢頭以為該如何抵擋?”趙雲問道。
“這個……”林震南的臉立刻白了。他回想起了之前的一幕,黃狼寨的山賊們用石子把鏢師砸的不輕,如果換成弓箭的話……
不錯,天下沒幾個門派能湊出成規模的弓箭隊來,可江湖中以暗器功夫成名的高手也有不少,若是有那麼十幾個暗器高手結伴來攻,以袖箭飛刀透骨釘之類的不停招呼,槍陣很難招架的住。
“若是黃狼寨的山賊們沒有在平地對上我們,而是等我軍進山之後,躲在道旁密林不停偷襲騷擾,或者憑寨據守,總鏢頭以為我軍還能輕易拿下他們麼?”趙雲又是一個問題拋出,林震南同樣無法回答。
“還有,若是到了那口外之地,百里之內荒無人煙,敵人也不來攻我們,只是遠遠吊著,派出強悍武力,襲殺我軍遣去挑水打柴的小隊人馬,總鏢頭又該如何應對?”
身為統軍大將,趙雲熟知各種奇正兵法,隨口舉出幾個例子,就立刻打消了林震南之前的那點驕狂心思。無它,國與國之間的戰事,都是一群頂尖的謀士統帥絞盡了腦汁互相算計,與之相比,江湖中人那點沖突充其量只能算是血腥一點的械斗,實在是擺不上台面。
“我們福威鏢局的軍隊,用到武林爭斗中可以算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但畢竟只訓練了一個月,沒顧及到的地方太多了。它的攻擊力極強,可與一支真正的強軍相比,還有很多方面是不不及格的,甚至可以說完全是一張白紙。”趙雲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不徐不疾的說道︰“所以若是行事太過張揚的話,被有心人針對,還是有可能栽個大跟頭。”
“還望總教頭有以教我。”林震南顫聲說道。這支隊伍耗費了他全部的心血和大半身家,如果還是不能借此翻身的話,那可就是福威鏢局的窮途末路了。
趙雲咧開大嘴,對著林震南露出了一個安慰的笑容。恐嚇部分完畢,現在應該鼓勵一下了。
“剛才我說的那些情況,總鏢頭也不必太過擔心。要想利用上我軍的那些破綻,訓練有素指揮得當的軍隊做得到,一般的江湖人士麼,估計很難。只要記住如下幾條禁忌不去觸犯,我軍還是可以立于不敗之地的。”
“第一,絕不攻城。當然,這個城不單單指城池。帶著高牆碉樓的大宅子;人數眾多門戶森嚴的建築群,比如道觀寺廟;有著還算過得去的工事的營地等等;總之有圍牆內部有制高點的建築都算。我軍沒有接受過制造和使用攻城器具的訓練,也很難承受大範圍的傷亡,如果要和人開戰,務必保證盡量是在平地上短兵相接的戰斗。”
“第二,給養充足。每次行鏢之時,必須攜帶保證全軍五天所需的飲食。這樣的話,就算被人困住,也不用太過在意後勤問題。畢竟我們大部分時間都是沿著大路走,五天時間足夠我們擺脫敵人去到就近的城鎮了。”
“第三,不大肆擴軍。以後鏢局的人手會逐漸增加,我軍的人數也可以相應增多,但絕對不能超過五百人。軍隊規模一大,面臨的各種問題會翻著番的往上漲,指揮、後勤、訓練……不管哪方面,五百人都比兩百人要難上數倍。”趙雲這里說的有些婉轉,實際上的意思就是,他不相信林震南有統御一支真正軍隊的能力。畢竟沒有朝廷的背書,林震南的指揮權天生就有著缺陷,而且超過五百人的軍陣靠喊就有點指揮不靈了,必須上旗號。這玩意太專業,不是真正從軍多年的將領玩兒不轉。
“第四,絕不輕易分兵。槍陣的威力需要靠人數來保證,一個兩百人的槍陣,哪怕面對數倍敵人的圍攻,都很難露出破綻。可一個二三十人的小隊,無法嚴密的守御住所有方向,可以被三五個高手輕易的分割擊破。所以以後除非是安全的環境下,否則不要安排少數人單獨行動。”
雖然听起來很苛刻,但仔細一想,其實江湖中人的大部分戰斗都是這樣的狀態。說白了,趙雲和尉遲恭不是林震南他親爹,沒興趣花大力氣給福威鏢局訓練出一支百戰百勝的無敵鐵軍出來,而且福威鏢局的資源也支撐不起這樣的軍隊。所以他們只是用了一個月時間,在福威鏢局原有的基礎上盡量整合,使其能夠最大化的發揮出自己的潛力來。訓練出來的隊伍,能夠應對行走江湖時的大部分日常,保證幫助輪回者們獲取最大的利益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