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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自納悶，姚青鸞卻不敢有所表現，只用筷子夾著碗里的飯，不曾動張氏夾過來的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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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勸解的話仿佛解謎語的萬能藥，听了後，張氏立馬收回了個姚青鸞夾菜的筷子，微笑不語。繼續用飯了。
李媽媽提到嗓子眼兒的一口氣在這一瞬間如被扎破的氣球兒，氣體全部噴射了出來，還以為大小姐跟夫人說的一樣，是被調換了的假貨，可連吃苦瓜雞蛋過敏這樣私密的小事兒都知道，看起來也不像是假冒的啊。
這主僕間一顰一簇的小動作都收在了姚青鸞的眼楮里，只是當下，面對著這一桌飯菜，姚青鸞倒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究竟張氏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溢香園正屋里，姚青鸞到的時候，姚書侖也在，正跟張氏一屋子吃飯呢。
虧了原本的姚青鸞從小不喜歡苦瓜的味道，否則怕是早就過敏許多次了。
早知道對方一大早的叫自己過來不會有什麼好事兒，姚青鸞當下微笑著，按照張氏安排的做了。
自知在夫人病重這段時間自己做的太不留情面了，姚書侖看向張氏，眼含愧疚。
這樣想著，姚青鸞拿起筷子。開始吃菜。
見姚青鸞進來，姚書侖也格外驚訝，“怎麼，請安竟來的這樣早嗎？”
又往嘴里填了口飯。姚青鸞很快將碗里的菜都吃沒了，下一口徑直奔著面前的苦瓜炒雞蛋去了。
這眼神曾出現過，就是在張氏發現姚青鸞右手沒有胎記的時候。
腦中正思索。突然目光落在了自己碗里張氏夾的菜上，一樣、兩樣、三樣……
對于對方的這一出加一出莫名其妙的舉動，姚青鸞倒有些搞不清楚了。只是當下，以不變應萬變方是完全之策。
“女兒怎麼肯怪父親？感激都來不及呢，現下母親的身子越發好了，父親若多來母親這里幾次，女兒必定更加歡喜。”仿佛說錯了話，姚青鸞突然捂住了嘴，討好的對著姚書侖笑了笑。
“父親日理萬機，整天要忙著京兆府的事情，怎麼會著意在後宅的這些小事兒上？不知道是應當的嘛。”
懷疑其中有詐，但母親有需要，女兒怎麼能推辭？姚青鸞還是換了身衣服跟李媽媽走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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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張氏跟李媽媽主僕倆以為姚青鸞就要吃下這一口菜的時候。姚青鸞卻把筷子送到了張氏的飯碗里，“母親，女兒吃苦瓜過敏，是萬萬不能踫這個的，母親最愛吃這個，怎麼沒嘗嘗？”
桌子上擺放著總共四樣小菜，張氏卻只給姚青鸞夾了三樣，那第四樣是擺在姚青鸞最近處的苦瓜炒雞蛋。
剛一坐下，張氏就開始不住給姚青鸞夾菜，還噓寒問暖的比往日都熱情，熱情的連一旁姚書侖都有些看不過去了，“夫人，鸞兒又不是幾歲的小孩子，她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自己夾著吃便是了，大不了還有一旁伺候布菜的丫頭，你大病剛好，應該好好補補，用飯時候是關鍵，不要亂動為妙。”
連張氏，都是在姚青鸞十歲那年，因給她夾了這道菜，弄得她全身痛癢無比，方知道的女兒吃這道菜過敏。
筷子在黃綠色的盤子里轉了一圈兒，姚青鸞一下子連帶著夾了滿滿一筷子尖兒的苦瓜參帶雞蛋。
陡然間，張氏的雙眼幾乎被血紅色參半了。
縱觀京兆府，上至老爺姚書侖，下至姚青鸞院子里不貼身的丫頭，知道大小姐對苦瓜過敏的人沒有幾個。
李媽媽可是張氏身邊的老人兒了，這麼多年以來跟在她身邊，不僅幫她做了許多缺德事情，更可以說對張氏的性子了如指掌，雖然近來張氏在病中，身子孱弱，性情變得古怪，但也不至于連李媽媽都擺弄不了。
李媽媽就陪在飯桌的旁邊。見姚青鸞一點兒都不動菜，有些著急了，卻不能上前，剛要開口突然間夫人對著自己猛眨眼楮，這是稍安勿躁的意思，按捺住心中的急促，李媽媽站在原地沒有動。
饒是姚青鸞身邊的貼身丫頭，知道不知道都是未知。
如今再次出現，跟姚青鸞料想的一樣。
微微牽起嘴角，她終于明白張氏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了。
這一瞬間，張氏和李媽媽的雙眼幾乎被凍結了，不錯眼珠的盯著姚青鸞的筷子尖兒看。見目標是沖著黃綠的苦瓜雞蛋搭配，張氏的眼神瞬間暗淡了下去。
姚書侖將口中的飯菜咀嚼完畢，方才道，“鸞兒竟然對苦瓜過敏，說起來我這個做父親的真是不稱職，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呢。”
剛端起碗，眼楮的余光就注意到張氏正瞥向這邊了。果然有蹊蹺！
原打算次日一大早就出發，可還沒用早膳，姚青鸞就被張氏困住了。
張氏的笑容很不自然，“是了，我最喜歡苦瓜的味道，苦澀間卻也帶著種種清香。老爺，您說是嗎？”
多年的夫妻，張氏早就拿捏住了姚書侖的性子，先前或許因為六姨娘和新生兒子的事情心生芥蒂，不過只要自己不再惹事，平靜處之，姚書侖就會慢慢反想到自己的好，這不這會子又如當初了嗎？(未完待續。)
黃綠搭配的顏色，看起來格外誘人。這道菜距離張氏並不遠，她卻沒有給自己夾，口中咀嚼的動作漸次放慢，電光火石之間，姚青鸞想到了少時的一件事情。
張氏一直注視著姚青鸞的一顰一笑，看著她的五官，看著她的秀發，沒有一處跟自己女兒不是一樣的，可為什麼，她就覺得對方如此陌生呢？
李媽媽連跑帶顛兒的跑到桃影園，萬般無奈的跟姚青鸞訴苦，只說張氏不听勸，誰哄也就是不肯服藥。
“好女兒，你不怪父親就好。”
張氏在一旁道，“不是的老爺，是我看到早膳里頭有青拌小黃瓜，所以特命李媽媽過去尋鸞兒，知道她最是離不開這倒小菜了。鸞兒，快來母親身邊坐下。”說完，朝自己身邊的椅子上拍了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