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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錯,不錯,是個細心的丫頭,瞧瞧這針腳,花兒朵兒的竟活靈活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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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您不是也說未出閣之前活蹦亂跳的整日不成樣子嗎?現下您可是多少貴族婦人眼中的頭頭者,都說女兒像母親,那女兒十幾歲的成長自然跟母親一樣了,怎麼,這個還有人懷疑不成?”
張氏正心中惱怒,漫不經心的瞧向姚青鸞袖子里頭的花樣,眼神卻在瞬間被手腕上的胎記吸引住了。跟記憶中自己女兒手腕上的胎記一模一樣,偏向與心的形狀,卻又不是正統的心形,方向沖著里邊。對了,就是這個胎記。原來是在這只手上。
“這……自然不會有人懷疑,母親也不過說一說,感慨我女兒長大成人了,母親這是高興。”
這邊六姨娘對著奶媽道,“回去院子給六少爺多拿一床包被子過來。”
幾乎就當場發作了。
碧桐背後幾乎被汗水打濕了,緊跟在姚青鸞身後,仍茫然沒有醒轉過來的模樣,“小姐,奴婢真是心有余悸,若剛才有一點點兒閃失,只恐怕”
六姨娘很是大方,听了姚青鸞這麼說,直接從奶媽手里將兒子抱過來,送到了姚青鸞的懷里。
前一刻還夸贊人家丫頭的手藝好,突然就臉色大變。
張氏點著頭,臉上的笑容卻慢慢凝住了,仿佛不認識姚青鸞一樣。狠狠打量著她,“還記得母親喜歡什麼花樣,我的鸞兒當真是長大了。若是以前,哪里會留意這等事情。”
“沒什麼只恐怕,她不會當場發怒的。”憑張氏剛才的動作,姚青鸞肯定他們不知道靈魂交換的事情,如此便只會懷疑自己是跟姚青鸞長相相同,不過被人派來欺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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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跟張氏說了幾句閑話,姚青鸞才從溢香園出來。
猛上前將女兒的手腕抓過來,如獲至寶一樣的細細查看,踫了又踫,捏了又捏,最終確定不是畫上去的不是刻上去的,的確是胎記無疑,張氏的臉色立刻變了回來,“是了,這正是我喜歡的花樣兒。回頭就讓碧桐給我也秀一個一樣的,這樣母女一起穿著才算合適。”
說完話,自顧自的將另一只手的袖筒卷了起來,露出里頭的花樣,同樣也露出了另一只手腕上的胎記。接下來,就等著看張氏的反應了。
掩人耳目似的一點點兒錯開姚青鸞手腕上的袖筒,眼瞅著就要到胎記所在的地方,張氏的心幾乎跳到嗓子眼兒了。
而張氏,在看到該有胎記的地方顏色如常,什麼記號都沒有的時候,臉色突然沉了下去。
“走吧,過去瞧瞧。”
連女兒胎記的方向她都能記錯,更別說別的了。
張氏一個著急,險些就要上前掐住姚青鸞的脖子,逼問她自己女兒下落了,但想了想,終究還是不能,現如今連對方的底細等都不知道,若貿然行事,鸞兒再有個閃失,她可真要抱憾終身了。
連一旁的碧桐都被六姨娘這樣的舉動嚇到了。
口中不住夸贊著,但張氏的眼神卻不在她夸的針腳上,而是旁移到姚青鸞的手腕之上。
“姨娘不用客氣,我是好幾日沒見到六弟了,見你們在散步,特地過來瞧瞧。”
只恐怕張氏不是惱怒姚青鸞讓丫頭動她的好布料,而是怕自己面對眼前這個假女兒,演不下去戲!
這樣一來,他們在一切都不確定之前是不會亂對自己下手的,因為他們不知道真正的姚青鸞現在何處。
姚青鸞怎麼會看不懂張氏的戲碼,不過是佯裝糊涂,配合她一起演戲罷了。
“母親?”被姚青鸞這麼一叫,張氏從煩亂的心虛中抽離了出來,“鸞兒,你穿衣服都該讓好的繡工來做,讓丫頭們下手,成何體統?”
眼下,竟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究竟身在何處了。
這位本該跟大小姐是敵對才對,面對大小姐,她竟然敢講兒子直接送到對方手中,瘋了不成?
碧桐恭順應了,轉身往桃影園走去。
對上張氏看過來的雙眼,姚青鸞大抵猜到對方正在想什麼,心中滴滴冷笑,突然將另一只手交給了張氏,“母親。是不是覺得那只袖子的花樣不好看?你不知道的,當時碧桐給女兒繡模樣的時候,女兒親自挑選的這個花樣兒,還特意吩咐她將兩個不同的樣子繡在兩袖筒上。猜測這邊的才是母親喜歡的花色,原想著先讓這丫頭給女兒繡了,若給母親看後,母親覺得妥當,如不嫌棄。就讓碧桐也給母親繡一繡。”
心中不住嘀咕著︰文軒說的果然沒錯,鸞兒果然被掉包了,不知道什麼人在幕後主使,找來了一個跟鸞兒一模一樣的女子過來,裝傻充愣佯裝是鸞兒欺騙眾人。還好文軒的眼楮夠毒,瞅出這丫頭的不對勁兒,否則她還被蒙在鼓里,一直想著女兒是因為長大了才沉穩。
“小姐,是六姨娘。”
姚青鸞心中冷笑,搖了搖頭,正瞅見前方,六姨娘帶著乳娘在花園中散步。踩著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六姨娘彎眉一笑,“大小姐真是說笑了,這旁邊都沒有人,六少爺若真出了什麼差池,除卻我這個做母親的,不就剩下你這個做大姐的了嗎?難不成我會將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骨肉怎麼樣嗎?旁人自然就會將目光轉移到大小姐的身上了。”(未完待續。)
可是,今兒這關雖說是過去了,張氏未必就此死心。
兩人都將身邊的人支開,姚青鸞抱著瑩兒,朝不遠處的梅花樹走去,“姨娘跟我真是心有靈犀,不過,就這麼放心的將六弟交到我手里不怕他有個什麼閃失嗎?”
姚青鸞也有些吃驚,不過下一瞬她已經了然,“碧桐,我的手爐不是很熱了,你回去院子里幫我填一填送回來。”
點了點頭,姚青鸞仿佛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對著張氏道。“好,那我待會兒就挑布料,挑選好了,讓碧桐給母親繡花樣。”
行至六姨娘面前,對方點頭一禮,“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