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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研和明璉一人拉著周正信的一只手，人有些擠，夕研拎著手上的兔兒燈，瞪著圓圓的眼楮，頭轉來轉去，仔細盯著每一位靠近他們的女子，周正信和明漣以為她被這景色迷了眼，正好奇著呢，也沒人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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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她記得自己長得也不高，如今這個年齡更是矮小。
她知道周正信很忙，每天都有公文要批，但她是一定要過來的，這是同父親親近的好機會，她不能放過。
最近李氏心情不錯，夕研撞著膽子道︰“母親，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出去要看的不是燈，是人。”
晚上，明璉下學後，也會過來同她一塊學，他們兩學的東西不同，夕研盡量讓父親多教導明璉一些，看到明璉越來越有樣子，夕研心底也高興。
“我也要去。”夕研忙道，看了看一旁的明璉和李氏，又加了一句︰“母親和哥哥也去。”
她進來時，周正信正同李氏商量去看燈會的事，夕研一听，驚了一下，忙快步走進去，一邊叫道︰“爹爹，你要去哪兒？”
雖然最近她和哥哥都同父親更親近了，但她還是不安心，那個趙姨娘還養在外邊呢。
听起來就像個丫頭的名字，而嬌杏，也的確是個丫頭。
府里自然比不上外邊熱鬧，燈輪、燈樓和燈樹，應有盡有，千盞萬盞花燈點燃在樹梢頭，直道是燈樹千光照，花焰七枝開，街上寶馬雕車，暗香盈盈，熙熙攘攘，行人言笑晏晏。
“爹爹這話還真是讓人 的慌，我何時說你們不是人了，不過是此人非彼人的理，爹爹學富五車，還不知不成？”
她記得，那位姨娘長著一雙丹鳳眼，眼中流波一轉，好似會說話一般，勾了人的魂。
她人小腿短，這麼仰著頭實在有些費勁，沒一會兒，脖子便酸了，嚷嚷著要周正信抱她。
夕研換好衣服後便往主院去，這些日子，她大多都是到那兒去找父親的，許是剛過年的緣故，母親臉色也有些喜色。
是啊，她怎麼會不開心呢，父親死了，兄長又沒用，整個家就握在她手里了。
“出去做甚？在府里不是也有燈看？”李氏一听道。
因為昨日輾轉反側，正月十五那天，夕研就起得晚了。
漫天的煙火在空中暫放，手中的花燈，映著天上的圓月，難怪有花市燈如晝的說法。
父母和哥哥早就在屋里了。
那是，夕研在什麼來著？對了，她在想，李嫣落是不是早就知道嬌杏要害父親了，可是父親對她又沒用了，所以，李嫣落要接她的手除掉父親，等父親死後，又把凶手抓住。
也不清楚父親查到了什麼東西，總之，這段時間，她都沒見到李嫣落，她也偷偷問過明璉，發現明璉那邊也一樣。
嬌杏把父親送走了，卻在李嫣落手里失了手，之後，她就死了。
一醒來便見丫頭們都穿得靚麗的，笑語晏晏，看樣子，昨日，她們都領過月錢了，周府待下人向來寬厚，踫上什麼好日子大多都會給些零錢去耍耍。
一轉眼便是一個多月，正月十四晚上下了點小雪，夕研側躺著听外邊輕輕的落雪聲，怎麼都睡不著。
夢里，原本夕研對這個姨娘的印象不深，只記得她進了府後，夕研只是偶然見她幾面，而那姨娘也規規矩矩的，好似沒有什麼大錯，而夕研又只顧著看李嫣落的臉色行事，更不會關心嬌杏這個人了。
她沒有姓，在她沒在府里站穩腳跟的時候，那些小丫頭曾叫過她的名——嬌杏，等她坐穩位置後，丫頭們才改口叫她嬌姨娘。
晚上，天還未暗下來，周府里的燈便點亮了，各式各樣的花燈掛在走廊上，花園里的樹上，不用當值的丫鬟婆子們拿著等在府里走來走去，熱熱鬧鬧的。
第二天，夕研一早就跑到書房去找周正信了，明璉要去學堂，自然不會這麼早便過來。
“妹妹。”
那時候，李嫣落就在一旁笑著，嘴唇勾起來，似乎很是愉悅。
“我便不去了，你們去便是，別玩得太晚了。”李氏一口拒絕掉。
後來，嬌杏把父親毒死後，她才知道，原來嬌杏是趙家家生子，而趙家送她來這的目的是照顧趙姨娘，結果，趙姨娘卻死了，所以嬌杏要把他們這家人都送去陪葬，夕研不知道她是怎麼謀劃的，竟然藏了這麼久，給父親下了慢性毒藥。
“自是去看燈會。”
“好好，怎麼著都是咱們的女諸葛有理。”周正信敗下陣來。
夕研看過嬌杏的尸體，她的尸體滿是傷痕，青青紫紫的，夕研不知道她在死前，到底經歷過什麼。
“那我們一起去。”
而且，若她沒記錯的話，明日，父親將會帶回另一位姨娘，在燈會上。
“出去看人好呀。”明璉也接口道“燈會熱熱鬧鬧的，人多得很。”
不過，為了不讓父親覺得她煩，她會盡量不打擾他，他教她時，她也表現出一點就通的樣子，不讓他操心。
“哦？這麼說來，我們到不是人了？”周正信微微笑了一下，道。
她們一家四口吃了晚膳，嘗過湯圓，再一塊游了一圈園子後，周正信便帶她和明璉出門。
這麼一來，李嫣落不但不用動手，還賺了個名聲。
夕研笑了一下，的確，她是要去看人，只不過，不是去看游人，是去瞧瞧那嬌杏。
嬌杏可是解決了她一大難題呢，她不必親自動手，坐享其成便是了。
“悠悠過來了。”
其實這些知識，她在夢里學過，所以，她倒不擔心學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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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研又看向明璉，他雖然沒有回話，但那神情明顯想去，夕研一見便開心了，李氏不好出門，她長得太打眼了，出門許會遇上麻煩，雖然父親在這兒有些權利，但難保沒有意外，明璉同她一塊去正好，這樣，她就不信父親還能當著他們兩的面收姨娘。
“爹爹要往哪兒去。”夕研同他們打過招呼後，忙坐在炕上問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