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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氣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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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絲毫不加掩飾,來者已經知曉劉希等人已經中了毒,無法脫身,遂也不怕暴露蹤跡,使他們能逃脫了去。
這般想來,先前劉希在撿柴火的時候,感受到的微弱靈氣波動就是這波人,而當時打野味的獨孤秋風怕也正與對方通風報信。
劉希仍是不動聲色的閉著眼,從靈氣波動來看,對面是由兩個巔峰之境的宗師為首。
來人的首要目標是馬繡,所以劉希的修為他們大抵是沒打听清楚,而馬繡突破宗師也是未外傳的事情。
又是下毒,又是兩名巔峰宗師高手,看來有人是真不想馬繡走出蜀山。
劉希未動,不遠處的小武自然亦是未動,仍是做著閉眼模樣,手中的青鋼劍卻微微提出劍鞘幾分,鋒利的劍氣頓時傾瀉而出。
“不好,有人來了!”
熟睡的馬繡一個激靈,猛地從地上躍起,“玉生,小武兄弟,情況不對,快隨我換到別處去!”
見劉希與小武都沒有應答,馬繡不禁略顯焦急,“玉生,玉生!”
“殿下,你就別白費力氣了,死人又怎麼會和活人說話呢?”
本是盤腿坐著的獨孤秋風緩緩站了起來,幽幽的道了一句,嘴角邊滿是得意之色。
聞此言,馬繡心中驟然一緊,雙目也隨之猛然一睜,“獨孤秋風,你在說什麼!”
見馬繡這等模樣,獨孤秋風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郁,踢了踢腳邊的水袋,“也就是你命大,不願喝這水袋,否則也用不著天尊們來動手了。”
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馬繡面目有些猙獰,“獨孤秋風,我馬今朝視你兄弟,你為何要這般做!”
“哈哈哈!”
仿若听到了極其好笑的事情,獨孤秋風仰天長笑,隨即滿是恨意的盯著馬繡,“兄弟?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我只是普通的臣子,即便我聰慧過人,但在你身邊也只是一個陪襯。但那時候我也沒有怨言,因為你確實待我還不錯,我也常在想,待日後你當了皇帝,或許讓我去做一個封疆吏,這番,我獨孤秋風也算是光耀了門楣,這輩子總算沒有了遺憾。可是你卻不願接受世人都夢寐以求的皇位,甘願跑到別處做一個下賤的平民,那我多年跟隨的辛苦有誰來回報?”
說到此處,獨孤秋風滿臉的不甘心與憤恨,但很快,卻又露出了釋然的神色,“好在大皇子不計較我與你的關系,給了我立功的機會,讓我再度有了享受榮華富貴的機會,中原人不是說良禽擇木而息,所以要怪就怪你自己,好好的拓跋姓不用,非要去過那命如草芥之人的日子。如今我送你歸西,待下輩子重新投胎,定然成全你今世的願望,到時候記得我獨孤秋風的大恩大德才是!”
這些言語讓馬繡的心宛若被刀子挖過一般,疼痛難耐,不僅因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更多的時候眼前這唯利是圖的小人加害了劉希與小武。
“無恥之徒!”
猶如咆哮的怒獅,徹底被激怒的馬繡低吼了一句,當即是撲身上前,就要取獨孤秋風的性命。
二人實力懸殊,所以先前還暗自得意的獨孤秋風當即臉色煞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想要躲避馬繡這來勢洶洶的一拳。
“砰!”
慌亂之中,獨孤秋風狠狠的撞在了身後的古樹上,這時他才知道已經無路可退,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白毛細汗也瞬間冒了出來。
呼嘯的拳頭在獨孤秋風面門前一尺之處停了下來。
馬繡猩紅的雙目中流露出了掙扎之意,拳頭格格作響,最終卻是松了手,“你給我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這一幕被裝著中毒的劉希看在眼里,不由地暗自嘆了口氣,一直以來嘻嘻哈哈**不羈的馬繡卻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即便遇到獨孤秋風這種不忠不義之輩,仍是念及舊情。
可在馬繡收了殺招之後,那回了神的獨孤秋風卻從袖中射出一支暗箭,卻是他在袖中藏了一只弓弩。
驚駭之下的馬繡忙一邊往後退去,一邊甩開乾坤扇擋在面前。
“叮當!”
聲音清脆,黑夜之中,甚至能見到細微的火花如同煙火一閃而過。
獨孤秋風再度抬起胳膊,指著馬繡,臉上已經變作了陰森可怕的嗜血之色,“既然你不願殺我,何不把你的人頭給我,成全了我這一世的追求?”
說完,機關扣動,兩支斷箭連發飛出。
卑鄙小人!
馬繡當即朝著一邊閃了過去,可是身形還未站穩,便覺得頭頂有一道強勁的力量砸了過來。
那力量極為的驚人,馬繡絲毫不懷疑來人可以將山石給砸的粉碎,這哪里還敢猶豫,忙用右手點地,換了個方向躲避了過去。
地上頓時碎石飛濺,一個十尺的坑呈現了出來。
身形踉蹌了幾下,這才穩了下來,馬繡看清了剛才偷襲的人,是一個身形魁梧的漢子。
身後跟著十來人。
皆是白衣,胸口繡著一朵祥雲。
正是剛才逼近的那波人。
見到這些人,獨孤秋風忙湊身上前,很是恭敬的行著禮,“見過各位天尊。”
說罷,便轉身指著馬繡道,“他便是陛下的心腹大患,拓跋繡!”
好一個見風使舵的獨孤秋風,大皇子還未稱帝,便已經口中阿諛奉承其為南蜀帝王。
這自然讓馬繡怒火中燒。
“爾等亂臣賊子,大蜀明皇帝必定要將爾等誅殺殆盡!”
馬繡之父,拓跋英齊,便是蜀明帝。
白衣人為首者目中凶光畢露的盯著馬繡,“哼,不過是苟延殘喘之輩,還有臉在本座面前囂張,待本座今日取你性命!”
騰飛如林中大鳥,白衣人身形帶風,手中一只鎏金鐵杵帶著山崩海嘯之音朝著馬繡的腦袋砸了過去。
勢在要一招擊殺馬繡。
馬繡絲毫不敢懈怠,當即躲開了去,但是對方為宗師巔峰之境,幾招下來,馬繡仍是落在了下風。
“大哥,小弟這手腳難耐,來助你一助!”
或許是想速戰速決,另一個白衣人叫囂之後,便沖著馬繡撲了過去。
這番,馬繡頓時岌岌可危。
“受死吧!”
馬繡被逼的連連退後,那後加入戰場的白衣人則是嘴角咧著嗜血笑意,手中的戩朝著馬繡的頭顱揮了過去。
這一擊,在他料想中必定是鮮血淋淋。
也就在這時,一道幽寒的光亮憑空閃了出來,兩個白衣人皆是暗呼不好,但想要反應過來,卻已經晚了。
鮮血淋淋。
卻是那戩的白衣人被青鋼劍劈成了兩半。
此人宗師的修為,比小武要厲害一些,但奈何小武是偷襲,所以才能一擊命中,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自己的弟兄死了,白衣人的首領卻沒有功夫去憤怒,因為他感覺到一股強大到駭人的力量正朝著他襲來。
這力量讓他只覺得命已經不屬于他自己,哪還有心思去殺馬繡,連身後的隨從都不顧,一個轉身就要鑽進林子里,恨不得腳底抹油,立馬消失。
但是劉希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眨眼功夫,便到了那人的身前,一只手抓著他的脖頸,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又是一陣碎石飛濺。
潔白的衣衫上滿是灰塵,胸口的鮮血像是剛剛綻開的雪蓮花。
另一邊,小武的青鋼劍似靈蛇一般,將剩余的白衣人全都斬殺了去,唯獨留下了獨孤秋風。
血淋淋的青鋼劍架在脖子上,臉色煞白的獨孤秋風雙膝猛然跪地,與走來的馬繡痛哭流涕的求饒著,“殿下,屬下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做出這種事,求殿下看在屬下跟隨殿下多年的份上,饒了屬下這條小命……”
話還未說完,馬繡便一腳將其踢飛,獨孤秋風的脖子剛好在青鋼劍上抹過,于是乎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中山狼最為可恨!
馬繡最恨身邊人的背叛,而劉希已經留了活口,地位顯然在獨孤秋風之上,所以還留他性命作何?
“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在馬繡殺人之時,劉希一腳踩在白衣人的胸口,目光如刀的問道。
那想掙扎著起來的白衣人咳出了幾口血,繼而很是鄙夷的瞧著劉希看了一眼,“就算是死,本座也不是爾等螻蟻所能擺布的!”
說完,還未等劉希反應過來,一手拍在了自己的天靈蓋,氣絕身亡。
此人竟然選擇了自然,讓劉希大為意料,另一邊的馬繡更是吃驚的小跑了過來,卻得到劉希搖頭的模樣,心中頓時一涼,不由後悔剛才因沖動殺了獨孤秋風。
拍了拍馬繡的肩頭,劉希輕聲道,“今朝,你無需自責,斷了線索可以再找,只要人沒有事就好。”
沮喪之色未散的馬繡點了點頭,隨即問出了心中疑問,“玉生,你是何時發現獨孤秋風是叛徒的?”
听馬繡提及,劉希遂將先前所想與所做道了出來,听得馬繡背後寒意直冒,若不是有劉希在,這次他別說是回去救蜀皇,即便是蜀山都走不出去。
想著想著,額頭上細汗如珠。
見馬繡這模樣,劉希莞爾一笑,“今朝,你是心神被佔,所以才未能察覺,這也是人之常情。”
“玉生,有你作為兄弟,馬今朝死而無憾。”
劉希輕輕一拳捶在馬繡的胸口,“莫瞎說,你還要活著回去娶淑柔郡主,我答應的事情,可沒忘記過!”
淑柔郡主,想起那朝思暮想的臉龐,馬繡心頭柔軟之處多了幾分動人。
“玉生、今朝,你們來看,我發現了什麼!”
檢查尸首的小武大叫了一聲,劉希二人當即走了過去,卻見小武在被劈成兩半的白衣人處找到了一面令牌。
這是類似暗銅色的腰牌,一面是浩瀚星辰,另一面雕刻著一只猶如金鉤的彎細月牙。
看到此腰牌,劉希思索許久,“今朝,你可有見聞?”
馬繡亦是搖了搖頭,“有些名聲的勢力中,未曾听聞哪家哪派的標志是這等東西。”
不遠處,在自殺的白衣者身上找到相同令牌的小武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驚聲道,“我見過,我們都瞧見過。”
此言一出,立馬引來劉希與馬繡的主意。
“你們可還記得來陽曲城的昆侖眾人,他們在袍子上繡著的就是星辰與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