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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言東,你今天似乎有心事,怎麼回事?”
這個夏天,他們將要面臨中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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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原鎮數里外的香狐山上,風景優美,空氣清新,此時正有一群數十名學生組成的小隊在山野間踏青游玩。
可是心中,總是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沒事就好,出來游玩,就放開心一些,再過兩個月咱們就好各奔東西了,大家都好好珍惜這段時光吧。”
這少女十四五歲的年齡,臉頰稚嫩,黑發如瀑,身穿一襲白色長裙,肌膚雪嫩,一雙澄淨含水的眸子恨恨地瞪著他,帶著了濃濃的憤怒。
“喵——”
順著小路,一邊想著心事,一邊走著。
晚霞漸漸散盡,斜陽落山,夜幕降臨。
那燒烤店的老板驚疑地望了一眼香狐山,怔了片刻,見接下來似乎並沒有任何異常,立刻哈哈一笑,寬慰道︰“大家不用驚慌,應該是山里在炸石頭,不過這個時候干活,倒是少見。”
“來,我敬大家一杯。”
老板忙著,這些事情,自然是他們自己做。
陳言東躺在床上,眼神冰冷。
正在此時,一聲巨響,地動山搖。
山腳下,有許多旅館,也有許多小吃店。
打開房門,走出了旅館,門外的大路上,站滿了同學,此時這些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帶著一抹戲謔。
“地震了?”
陳言東站在門口,滿臉通紅,目光看向了人群後面的白瑤。
即便失敗了,也沒什麼,不過若是成功了,他會很開心的。
僅有兩天的假期,他們聚在一起,與其說是出來游玩,不如說是放松心情。
突然一聲尖叫,一道黑影從旁邊灌叢中急躥而出,嚇了他一大跳。
陳言東摸著胸口,心有余悸。
這些少年人的心情,看起來似乎都很不錯。
“听說這香狐山就快要被開發了,很多地方都要被挖掉,若真是仙狐變成,它可要突然跳起來報仇了,哈哈哈……”
“我還听那白瑤一邊喝酒一邊嘀咕了一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陳言東偷偷遞完情書後,心中便有些忐忑起來,匆匆吃完飯,便先行離開了。
待眾人都跟在白瑤和王波的後面離開後,幾名跟陳言東要好的同學,開始低聲告訴了他剛剛的事情。
喝完了酒,白瑤看向陳言東,滿臉笑容地問道。
所以成功與失敗,對他來說,其實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眾人笑著站了起來,一飲而盡。
待那刺眼的光芒漸漸熄滅以後,出現在他眼前的,竟是一名身材高挑,滿臉怒氣的少女。
……
來之前,他們早已訂好了房間,此時回到旅館,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換了身干淨的衣服,便都出來散落在路邊吃晚飯了。
只不過心中的感情,他覺得有必要表達出來。
“王波更是尖酸刻薄,見你不在,說了你許多壞話,說你學習成績差,家里窮,沒前途,還自不量力想搶他的女人。”
山中林木蒼翠,鳥語花香,陣陣笑聲蕩漾開來。
眾人看著他,哄笑連連。
“這野貓……”
看風景,照相留念,談天說地,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出來一次,大家自然放開了心懷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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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東,那女人很勢力的,你怎麼會喜歡她呢?”
很可能,就再不見面。
至于成功後的事情,他沒有多想。
此時這相貌姣好的女孩端著一杯啤酒來到陳言東這一桌,開始敬酒起來。
陳言東全身猛然一抖,直接嚇癱在地上,褲子上沾滿了尿液。
白瑤身為班里的學習委員,與班上的每個同學的關系都處理的非常好,就連那些今天沒有來游玩的同學,她都一一過問過。
“陳言東,你可真傻,那白瑤早就被王波泡到了,你給人家的情書,人家直接就扔給了王波,然後王波當著大家的面念了出來……”
下午的時光,簡單而愉悅。
“大家看,這香狐山遠遠看著,還真像一只臥著的狐狸,那些傳說不會都是真的吧,這座山其實就是一只仙狐變成的?”
“草!”
而少女的頭上,有水流下……
當清冷的月牙升上樹梢時,陳言東回到了旅館,那些同學看他的目光,依舊帶著那種讓他很不舒服的色彩。
幾人一邊在小徑上走著,一邊安慰他。
當頭頂的日頭漸漸西墜,紅霞漫天時,眾人在白瑤的帶領下,順著小徑,嘻嘻哈哈,意味猶盡地下了山。
眼看中考的日子漸漸來臨,大家很可能就要各奔東西了,陳言東覺得,趁這次出來踏青的機會,有必要對她表明心意。
打開房門,耳中听到各個房間里的說笑聲,他看了一眼白瑤的房間,眼中露出了一抹厭惡。
話說的很大,一條走廊的房間,恐怕都能听到。
眾人一邊游玩,一邊交談,笑聲不斷。
眾人嚇了一跳,慌忙站起來,驚惶四望。
“來的時候,她就是坐著王波的摩托車來的,我看見她笑的很開心,雙手抱著那家伙的腰呢,兩人的關系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眾人聞言,方松了一口氣,重新坐下。
他心底怒罵了一句,關上了房門。
眾人要了兩架啤酒,一邊喝著,一邊聊天。
燒烤攤上,老板滿臉笑容,手里翻轉著肉串和青菜,在炭火的烘烤下,滋滋作響。
陳言東心頭一跳,吞吐了片刻,道︰“沒……沒事啊。”
陳言東摸了摸口袋里的情書,鼓足勇氣,站起來道︰“白瑤,啤酒好像不夠了,我跟你一起再去搬一架吧。”
旁邊一名瘦高的男同學拉住了這女孩的手,嘲弄地看了陳言東一眼,兩人低頭說笑,滿臉不屑,話語似乎是關于他的,轉身離開。
“罷了,睡不著,出去轉轉吧。”
陳言東走在隊伍的最後面,听著眾人的談笑,臉上帶著心不在焉的笑容,一雙眼楮,總是偷偷地看向最前面那名領路的女孩。
“啊——”
陳言東走在後面,淡淡地望了一眼整座蒼翠的山峰,心中不知為何,忽地感到有一股陰冷襲來。
他暗戀她了一年。
他嘆息一聲,為以後的人生頗感無奈。
白瑤站在原地,微微一愣,卻是瞬間明白過來,打開信紙看了幾眼,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睡在床上,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心中充滿了莫名的煩躁。
當他躲在房間看了一會兒電視後,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陣哄笑聲,還有喊他的聲音︰“陳言東,快出來,咱們去看晚霞了。”
然後自己搬著啤酒出來。
路邊的荒墳石碑,裸.露出來的棺材,他都沒有絲毫在意,心中想著中考和中考以後的事情。
敲門聲響起,王波的聲音傳了進來︰“陳言東,別裝睡了,我來只是跟你說一句話,你也不用開門。白瑤早就在跟我談了,以後我跟她也考同一所學校,你最好還是死了那條心,否則……這封肉麻的情書我可是要交給班主任的,哈哈哈……”
路邊的林木,愈來愈密,四周愈來愈暗。
“以我這樣的成績,恐怕就只能考個最差的高中吧,高中以後,成績依舊是這樣,然後考個最末流的大學,最後就要開始在社會上流浪了,哎……”
“怎麼回事?”
“前面太黑了,不能再走了,尿泡尿回去吧。”
外面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突然一聲尖叫,從腳下的灌叢中發出,隨即光芒爆射,一道白影激射而出。
陳言東漸漸握緊雙拳,目光中充滿了羞辱和憤怒。
至于白瑤的事情,他並沒有多想。
“當然是假的了,山就是山,怎麼可能是狐狸變得呢,再說了,這世上可沒有那些妖魔鬼怪。”
兩人去搬啤酒時,陳言東趁機把一張紙塞給了她,含糊道︰“給你的,隨便看看吧。”
他解開褲子,開始在路邊尿尿。
“砰!砰!砰!”
似陳言東這般心事重重的人,還真沒幾個。
陳言東與幾名平時關系稍好的同學坐在一桌,耳中听著他們的說笑,眼楮卻是看向不遠處那一桌的白瑤,心中正思考著該如何表白。
白瑤的這種做法,對他有些打擊,但是並不太大,而同學們的嘲笑,他雖然惱怒,卻也並不是太在意。
陳言東撫了撫胸口,收回看向香狐山的目光,低著頭,繼續吃飯想著心事。
白瑤看了看,道︰“也好,不過大家盡量不要多喝。”
白瑤點了點頭,莞爾一笑,便要離開。
“嘖嘖,陳言東,不錯嘛,竟然敢給咱們的學習委員寫情書啊,什麼每天都在偷偷看你,每天都在偷偷想起……嘿嘿,真肉麻啊。”
“還有,每天上課都因為你心不在焉,陳言東,感情你學習成績差,就是看咱們學習委員看的?哈哈……”
“砰!”
出了旅店,晚風輕柔,月光似水,山間林木,樹影婆娑。
晌午時分,陽光明媚。
人家是班里的尖子生,他只是班里的中等生,考上的學校肯定不一樣,就算成為情侶了,到時候中考後,照樣各奔東西。
那女孩名叫白瑤,是班里的學習委員,也是整個班級的班花。
那女孩淡淡一笑,道︰“好了,大家都去看晚霞吧。陳言東,那封信我扔掉了,大家撿到後都看了一遍,不管我的事,快中考了,別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