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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喜歡看什麼，你上去看看吧，想看什麼就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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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婉清當兵的幾年日常生活都是這樣的。
“知道了。”
“也許吧。不說這個了，你還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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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清心想你個聰明人，還真不好騙呢，“你說是什麼碗？當然是吃飯用的碗。”
當然，說是一碗飯，听起來是不錯，不過呢，這大碗是一碗，小碗也是一碗。還得看這碗是大到什麼樣子，小到什麼份上。
軍旅生活並沒有外界想像當中那麼多姿多彩，所以才有那句話︰當兵後悔三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
“沒事，放你那里也是可以的，我又不用。”
晚上婉清果然和同一科室的幾個人去外面樹林里散了會步，回來時踫到蒙田，然後又跑到他那里，去看看能不能找些能看的書回來。
“這個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是你該不該上的問題。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你不應該上班的。”
婉清接完電話後就在等，看這陳松濤接下來又怎麼玩。
現在陳松濤也知道了婉清問這話的意思了，知道是不能老佔著這條線路的，于是就說︰“沒什麼事，你這會空不空呢？”
說笑兩句後，婉清心想接下來該問晚飯問題了。
下樓來時，卻看到陳松濤，一問才知他是要上班，他們上班一般也只是從晚飯過後到十一二點左右，具體情況也視當晚的工作狀態所定。
不想，陳松濤到像是很了解的樣子問起這事來，婉清不想讓陳松濤多擔心就笑著回答說︰“吃完了，我還吃完了一碗飯呢？”
工作房的電話一般都很快，一會線路燈就滅了表示電話已經講完了，總機電話就又響起來了，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陳松濤打上來的。
陳松濤到是沒有被這個碗這個名詞給糊弄過去就笑著問︰“不要想騙我，你說的這個碗是什麼碗？”
婉清听到是陳松濤的聲音，就理了理自己的情緒，真是看個書也能把自己的情緒帶到谷底，看樣子，以後還是看些輕松些的書好了，以免被書中人物的命運牽掛著。
第二天就該婉清上夜班了，第二天早上也是如往常一般度過的，真是沒有新意。
“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你身體不舒服呢！沒事就好。在干嘛呢？”
“你要願意我也沒意見。”
“小老鄉，你早听出我的聲音卻不說破，還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太不地道了吧。”一種想要討回公道的樣子。
這個生性聰慧的女子才能出眾，有明艷的笑容、輕盈的體態、柔美的聲音。會英法兩國語言，彈鋼琴，會油畫，所以在學生時代，她就是一個風雲人物，被人稱為“皇後”。
晚上等電話高峰期過後，也就比較清閑了，偶爾有個電話，值班的人也就可以休息了，也可以做點其他的事。比如看書，吃零食，聊天什麼的。只要不出機房，保證有電話能接轉出去就行了。當然這些是明文規定不允許的，但是沒做過這些的小單位的總機基本沒有。
“沒接通你還能聊上那麼一會，大老鄉，想騙我玩嗎？理由都不找個好點的。你可是低估了我的听力了。哈哈。”
“不錯啊，還能記得我何時上班。我今天和別人換了一下，後天我有些事要出去，所以換了一下。”
南浩仁就笑著說他們出車有時會很辛苦的，有時會一天都在開車，不得休息，晚睡早起的。然後說些他們出車時所遇到的一些趣事，或是見聞。听著到也有趣，只是後來電話多了起來，就掛斷沒有繼續了。
陳松濤听了，知道是自己的聲音早已暴露了，本想逗她玩的，卻成了自己被人家逗著玩了。
陳松濤听到婉清這樣說就笑了，“就是嘛，這才是我認識的林婉清。”
陳松濤笑著又問了句︰“你晚上打算做什麼呢？”
“你想這麼玩了，我哪能破壞你的心情啊？只好配合了，看我多聰明多善解人意，要是剛開始就識破你的小把戲，你就會覺得沒意思了吧。”
南浩仁問她︰“怎麼你想去啊”
婉清心想，你還真長千里眼了，還知道我沒吃完，難不成你還有個臥底在我們那邊。其實前世時，婉清還是很喜歡吃這個雞腿的，也不知是鹵的還是紅燒的，總之味道還是不錯的，每個雞腿還會配一勺湯汁，然後婉清他們端回來後把雞腿肉撕成小條，用湯汁一起拌著飯吃，有時再加些榨菜那就更好吃了。當時婉清她們到是很喜歡這一道菜的，只是現在婉清再也吃不出當時的那種心境和味道了，所以再也不覺得好吃，也就只吃了一半，先分了一半給唐林西。
此時電話響起，把婉清從那陸小曼的年代喚回到了這個屬于她的年代。
“是嗎？吃完沒有？”
接起一听，果然是這樣，婉清問他電話是不是打完了，得到回答是，然後又說要聊會天，婉清給打過去後問︰“你今天也上班？”
陳松濤和她打了個招呼後就去上班了。
于是兩人就去了俱樂部的樓上，婉清看了一圈，拿出幾本沒看過的書和雜志。兩人又聊了會天婉清就回去了，回到房間放下書，去電視房看了一圈，也沒有人看電視，婉清也就回自己房間看書去了，看了一會也就睡覺了。
“行，放我那，讓我也裝點面門，顯得有文化些。”
“哎呀，不要成天關心這個問題了，你做什麼呢？”
“我知道，你肯定沒有吃多少，要不然你直接說就是了，干嘛還說這麼多，這叫欲蓋彌彰吧。”
“沒有。”
婉清邊看邊想像當時盛名一時的陸小曼的樣子，該有怎樣的風資，想像著她彈琴時的優雅，跳舞時的輕盈，談笑時的溫婉，翻譯時的機警愛國，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啊？
“你是要干嘛呢？”
南浩仁就說一會他就去問問，婉清問他在干什麼，他只說沒什麼事，就是閑著，今天沒有出車。婉清到是笑話他到閑得很。
唐林西告訴她晚飯已經放在桌子上了，讓她一會回去就趁熱吃了。現在婉清對于食堂的飯已經沒有興趣了，怎麼都不會好吃到哪里去，于是也沒說什麼，只答應了說一會回去就吃。
“看樣子我這個總機還算當得稱職了。”
“是嗎？我就不行了，老是記不住別人的聲音，總要多听好幾次才能記住。”
下午果然是這樣，好像星期一都是這樣的，業務電話要比平時多一些的。
下午晚些時候，南浩仁也打了個電話給婉清，婉清問他有什麼電話要轉接的，南浩仁只是說沒什麼事，就是汽車班的人說今天是他的老鄉在上班，所以打個電話來聊兩句。
“是的。”
過了好一會電話掛了，婉清想是不是他要打電話上來笑話說婉清連他的聲音都听不出來了。但是陳松濤並沒有立即打電話，婉清心想還跟她玩起了心理戰了。等就等吧，反正自己上班時間還多呢，要等吃過晚飯才有人換的。看誰耗得過誰！
“還可以，你很閑嗎?”
婉清掛了總機線，用另一條線路打了過去，陳松濤接起後說︰“小老鄉，今天中午你吃的是什麼呀？”
“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那麼好心專門來陪我上班呢？”她開玩笑的如是說著，這些玩笑話是早就說過的了，並無其他意思，只是說笑而已。
“我沒意見，就怕你們領導有意見。”
“有沒有什麼好看的書呢?”
“這個到沒有，你要是不說的話，是听不到你是四川人的。”
婉清現在也不好實言相告，就說只是問問看。
“那這麼說，我還應該感到榮幸了，你到也還能記住我的聲音。”
“小老鄉，你怎麼了，听聲音感覺你好像心緒不太好啊？”
這時婉清就在看書，她還打算哪天上縣城去的時候，還是買幾本書好了，要不平時也沒有什麼消遣的，雖然管理不是那麼的嚴，但也不是可以成天的往外跑的，跑得多了主任自然是知道了。只要不太過分，他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大家相安無事就好。
“是啊，你沒出去嗎？”
果然大概過五六分鐘後，陳松濤再次打電話上來，還是用剛才種聲音說︰“總機，剛才我的電話沒接通，你是怎麼接的電話的。”還一副嚴肅的語氣，婉清听了真覺得好笑，沒接通，你還能聊上那麼一大會，騙誰呢，你為我第一天上班的新兵嗎？
婉清真是後悔給陳松濤說了自己對于現在的飯菜不喜歡吃的問題了，因為現在的陳松濤很是關心這件事。總是要問起她的吃飯問題。
“一個人的聲音如果不借用任何的機器，或是聲帶受傷，怎麼變也是能听出來的，就好像你一樣，不管是你穿什麼樣的衣服，別人還是會認出你來的。”
“沒事，剛才找了一下我遠在北海的朋友。听到是你的聲音就想考考你。看樣子是沒有考糊，你的听力還真是不錯呢？”
婉清心想，這下好了，天天是離不了這個問題了。也不知是關心她身體呢，還是沾染上的北京人的習慣。不是有個笑話說，北京熟人見面，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問您吃了嘛？據說在廁所里也是要問這一句的。就不知那個回答的人怎麼回答了，這也是一門學問啊，在這里回答這個問題，總不能說吃了。
婉清和他聊了會天，就想起他和後勤處的人也算是熟了，就問他能不能問下招待食堂的承包之事，看看是什麼條件，對于承包人有什麼限制，比如說戰士能不能承包什麼的。
“不見得每個人都是有如你這般好的听力吧。”
“怎麼這話說得像是我就是這樣似的。”
“這也不算什麼，多听習慣了就會听清的。”
“能干什麼，一會要不是和他們去逛一圈，要不就是在房間看書。對了，你的那兩本書我到是看完了。什麼時候還給你呢？”
“我說了是你聲音好听，你又非得說我這是罵你。”
“我是說不過你的，我就是突發奇想，想看看你能不能听出來，看來是失敗了。”
兩人說說笑笑間，時間也過得很快，期間婉清也不時的要接轉幾個電話，後來過了午休時間，婉清想可能電話會多了起來，婉清就給陳松濤說了，然後就掛了電話。到時電話多了，也多說不了幾句話。
第十八章
“不錯啊，吃的雞腿。”
陳松濤說讓她先接一個工作房的電話，婉清很快接過去了。
蒙田，“去散步才回來嗎?”
婉清正在看一本關于陸小曼的書，說起這個陸小曼的一生，還真是傳奇的一生，她居然在那種年代就離婚，那是1925年，然後又在第二年結婚，而結婚對像就是那鼎鼎大名的詩人徐志摩。由于家世顯赫，在那樣的年代，她居然會法文和英文，還師從名畫家劉海栗陳半丁等人，三十八歲那年就在上海開個人畫展。對于她的身份一般都說是畫家，作家，翻譯家。
“可能是因為我的話音里還有些四川口音吧，所以你听起來就要明顯一些。”
婉清笑了兩聲說︰“首長想多了，快去上班吧。”
因為他們上班的時間和總機不太一樣，有時能遇到，有時就不能遇到了。
“是啊，怎麼不想我上班啊？”
“有嗎？你不能要求我們上班時一直要情緒飽滿，充滿活力吧？話說多了，我們也會累的好嗎？”
這時婉清正一邊看書一邊吃零食，有電話時會響鈴的，自然不用一直盯著它看。
一直忙到下班才算是得以休息了，來接班的是唐林西。
婉清也及時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然後調皮地說︰“報告首長，正在和首長通話。”雖然為陸小曼的命運婉惜，但也不用讓自己心情都不好吧。真是替古人耽憂。
果然沒等說兩句，陳松濤問她晚上是否吃好。
“你好兩七。”聲音中沒有平時的溫和，反到有些輕輕的感傷，是的，是為那個早已作古的美人感傷，為那個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的女子而感傷。因為她的感情並不是如她花樣的年紀一樣美好，結婚第三年就離婚了，與徐志摩婚後七年時，徐志摩卻又離開了人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