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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前早就擠成了一鍋爛粥,憑于錦和于是江這等小身板,根本就不夠別人一盤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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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細瘦有細瘦的好處,這兩個家伙憑借前些年修煉來的好身體,躬身,下腰,縮胸,滑步,像兩條靈活的小魚一樣,三兩下就游進了人群的深處。
但是,別人都不是笨蛋,很快這兩個有插隊嫌疑的家伙就被人揪了出來︰“你們兩只小蟲子,給我滾開點!”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突然拎起他們兩人的衣領,就要把他們丟出去。
正在此時,于是江和于錦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一個跺腳攻下盤,一個插眼管上三路,同時出手!
壯漢不防這兩人瞧著面嫩,出手卻這樣狠辣,立刻中招,他啊喲大叫著丟了手去揉眼楮,怒罵道︰“小兔崽子別走!”
不是小兔崽子的兩個家伙當然要走,正好壯漢的眼楮暫時看不見,揮舞著蒲扇大巴掌扇倒了一群人,兩人就趁著人群大亂的功夫又溜出了一小截。
然後隔著老遠,一個白胖子揮舞著一條白毛巾,像舉白旗似地,死命地蹦噠︰“江哥,這里,這里!”
于是江向那人揮了揮手回應了一下︰“來了!”
于錦一看那人的臉,就像被雷劈了似的︰這人,這人不是李記那個黑心包子老板嗎?于是江這小子是怎麼跟這貨勾|搭上的?!
于是江可不知道于錦波濤澎湃的心潮,他一路護著突然變傻了的姑婆婆,理所當然地插到李老板前面︰“你小子可來得夠早。”
李老板一臉得意︰“那是自然,我可是研究過城主府出現的規律,這才佔了那個包子鋪搶個近道。百年磨一劍,就在今朝呢。”
于是江拍了拍李老板的肩膀,說了一句剎風景的話︰“老李,要是這回你成不了,可不許把包子全舔一遍再賣了。”
于錦︰“……”麻麻,我听到了神馬可怕的東西!!
老李撓著後腦勺,特別憨厚地笑了笑︰“我不舔了。哪能回回用一樣的招數啊?這回就包點特別的材料送給他們吧。”
你那包子黃中帶著黑。鹽巴腌得了嘴,就這都夠難以下咽了,還加什麼加啊?于錦覺得。最好不要再叫他們把話題繼續下去,便打斷了二人的聊天,問道︰“城主府每回都是怎麼听人講故事的?”
她原本以為想要出城的人即使不少,也是有限。哪里知道這場面,根本就是全城歡宴。連這些天還在天天說喪氣話潑她冷水的于是江也是期盼多過于無所謂。誰知她問完這句話,就像按下了某個按鈕似的,兩人同時嘆了口氣︰“看運氣了,城主想點誰就點誰。”
……
這麼多人。就是城主想多听點人講故事,沒個十年二十年,哪听得完?于錦想了想那畫面。頓覺前途無亮。
正在此時,原先緊閉的城主府轟然洞開。四名綠衣少女漸次走出,人群隨著少女的走出安靜下來。
不知幾千幾萬人居然能夠同時地噤聲,可見城主在鎮民中有多大的威懾力,可為什麼決定誰出城會只是一個治安官出面?城主府平日里不見動靜,完全像突然從天而降一般,哪個城是這樣掌理事務?
而且城中這麼亂,也從沒有城主府的人出面維持過秩序,平時更沒有從誰口中談論過這個城中至高權力的象征,它卻像扎根于鎮民們心中,一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會不約而同地來拜謁城主。
于錦知道,她現在腦中的問題都不適合問出來,索性暫時拋開,听為首的一名青衣少女道︰“治安官令,以下人等听宣。鄭大牛,王士釗,江民,……”
那少女容貌只是清秀,聲音卻婉然脆亮,不急不徐中透著分利落干脆。
隨著她念的名字漸漸增加,幾個人分別從不同的地方擠出人群,滿臉興奮地站到了城主府台階前,而其他人無一例外地都是焦急難耐,渴盼害怕的表情,終于少女長長的名單念完最後一個名字︰“……李三胖,隨我入府。”
一旁的老李高聲地歡呼一聲,連招呼都忘了跟于錦兩人打,欣喜若狂地奔向了城主府。
沒有自己……
于錦說不出是失落還是什麼滋味,但絕不是就此甘心!可是,該想個什麼法子呢?
但她還沒有開口,已經有人高聲叫道︰“這不公平,我有更好的故事,想請治安官來听一听!”
余下的人有人隨即跟著叫道︰“不錯!治安官听了我的故事必會覺得精彩萬分,請姑娘通容一下吧。”
剛剛說話的少女面對著微有怒意的人群,卻毫不害怕,她不客氣地頂了回去︰“這是治安官做的決定,我不過是個使女,有什麼能耐左右治安官的決定?”
少女的辯白卻未引起人群的諒解,有更多的人向前涌來︰“姑娘,請您說說情吧,我們可是精心置備了百年的好故事,一點都不差的。”
這些人擱在一般的地方,誰不是百里挑一的刁民?現在聚合在一起,只需要一點火星就可以點爆現場!
少女面對群涌而上的人群,似乎終于有點害怕了,她跺了跺足,脆聲道︰“治安官又沒說這次只宣一次,你們再等一日半日的,不就行了?”
人群安靜了片刻,隨後卻又有人激動地反駁道︰“上次姑娘也是這麼說的!可上次治安官也只宣了一次。”
少女眼看再次要被激動的人群淹沒,這時,她終于祭出了最要緊的一句話︰“你們可是要左右治安官的決定?難道你們不怕城主發怒,受到城主懲罰?”
這句話的效果簡直是立竿見影,所有听見她這句話的人幾乎是同時收腳,被憤怒燒昏的人群冷靜了下來,尤其是最靠前。逼迫最緊的那些人臉上幾乎都露出了後悔的神色。
少女冷哼一聲,吩咐左右︰“你們跟我來。”她走前並沒有吩咐關門,但洞開的城主府仿佛長著無形的屏障,那麼多人明明都前擠後擁得快倒下了,也不敢踏上台階,越雷池一步。
而且,少女進門後。沒有一個人離開。那些人也不互相交談。各自安安靜靜地坐下,等待著或許會有的再次召見。
于錦和于是江本來就站得很靠前,因此。第一個人出來的時候,其他人還沒反應,于是江卻一個箭步把那人連拖帶拽地拉到自己這一圈︰“快說說你的結果。”
那人沮喪得簡直要哭起來,于錦就有些擔心他不願意坦承在里面的經歷。這里的人難纏程度完全是呈幾何倍數上升的,更何況人在心情糟糕的時候一般會更難纏。
可出人意料的是。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很痛快地搖了搖頭︰“不行,治安官不滿意。”
有人便追問道︰“那你講的什麼故事?”
那人道︰“我講的是我娘趁我爹不在偷人的事。”
于錦本來還有些同情那人好好的機會沒把握住的,一听頓時大倒胃口。
奇葩的世界果然奇葩。誰家發生這樣的丑事不是藏著掖著的?就算告訴給人听,那必也是一副含羞帶臊,恥于見人的面孔。誰能像這人一樣一臉平淡,還當成故事說給別人?
而別人卻哄笑起來。有個人邊笑邊道︰“你這個當然不行了,我有個兄弟,上次不止是講了他娘偷人,他姐姐,他妹妹,甚至他老婆都說了,為了這個,他可是準備了幾十年,光寫的稿子都能把人埋嘍。”
于錦︰“……”所以,你這兄弟是當著治安官面傳播黃色|**那個穢的小黃文?
幾人忙著跟第一個人套問信息,沒留神第二個人已經出來,被另外一群人拉了過去。
而于錦越听越沒意思,便找了個空子問于是江︰“你覺得,他說的有幾分真?”
“全部。”于是江毫不猶豫地給出了這個答案。
于錦驚訝地問道︰“你怎麼會這麼肯定?”天天跟這些人爾虞我詐,她可不信于是江還這麼天真。
于是江望著她,目光中竟有些悲涼︰“姑婆婆,你知道我在這里被困了多少年?這些人又困了多少年嗎?”
這個問題于錦在剛開始就追問過他,可他卻一語帶過了。于錦看他每天都樂呵呵的,時不時還耍個寶,便以為他沒有被困多久,至少雙商看著都正常。但現在,她意識到,這個話題或許很沉重,沉重到他根本就不願意討論。
他沉沉地扔出了一個數字︰“三十年,姑婆婆,連我都被困了三十年,這些人只會更久。誰都想摸清楚治安官到底喜歡怎樣的故事,可他每次點進去講故事的人似乎都是隨便選的,而被選中的人他又會直接放走,所以,這個時候,這些人是不會說假話的。”
二人正在說話,第三個人又走了出來,那人同樣哭喪著臉。這次是于是江身後的一個人把他拽了過來。
那人緩了好一會兒才沒精打采地甩出一個小冊子︰“我編了個話本子,還沒念完,治安官就不想听了,你們自己看吧。”
這人是個書生,寫的是篇傳奇本子,就是以于錦的眼光看,怎麼說都足夠文采風流這四字了。而且別人不光有文才,還編得一手跌宕起伏的好故事,擱到她原先那個時空,怎麼說也該是蒲松齡那種名流後世的大家,這樣的人也被淘汰了……
而此時,第二個人的故事也傳了過來。他的是個熱血的滿門被滅,復仇成功的勵志故事,但他似乎投了治安官的喜好,雖沒有答應讓他離開此地,卻賞了他一套房子!
這就不得了了,誰不知道城里一房難求?便是千辛萬苦掙了塊地下來,還得防著蓋房的人弄出各種事端。治安官出手的,會有這方面的問題嗎?
一時間不知多少人開始調整自己心中的構思,想比第二個人運氣更好,但這種思路很快被第四個人出來證實︰不行!
他的故事跟第二個人相比,不過是大同小異,卻受到了和第三個人差不多的待遇。
出來的人越發多了,有擅于歸納的人開始給這些人的故事做統計——
第五個人講的是個鬼故事,第六個走奇詭風,第七個是懸疑範兒,第八個……直到第五十個,李三胖像被抽了氣的汽球似的,怏怏地走了出來。他見到于是江就像見到親人似的,二話不說先嚎啕大哭︰“三百年了,江哥,三百年了,我次次被抽中,可次次都過不了,我家的老娘都化成灰了……”
李三胖這番哭訴可謂是字字血淚,卻換來的是旁人急切的催促︰“別哭了,先說說你講了什麼。”
李三胖擦了把眼淚,道︰“我老李你們都該認識,就在東巷口賣包子,人稱胖子李的就是我。我日日在那做生意,旁的不說,見過的奇人奇事可不少,我每日下了工,就琢磨著治安官或者愛听個家長里短,便把听過見過,自己覺得最好笑,最驚人的事集合到一起,就算著今天講給他听。原先我講前三個段子的時候,治安官還好好的,直到我說到我斜對過那家每天妻妾爭風,他就突然喊了停,叫人把我給帶出來了。”
有人聞言便猜測道︰“莫非是治安官嫌你說的話像婦人似的,太過瑣碎,听著覺得不耐煩了?”
李三胖馬上就否決了他的猜測,並委屈︰“可我前三個段子哪個沒有家長里短,妻妾爭風?”
眾人面面相覷,若非這里是凜然不得侵犯的城主府,只怕就有人要丟臭雞蛋了!
好在李胖子講完沒過多久,之前的那四位青衣姑娘又出來了,還是先頭的那個姑娘開始唱名︰“劉翠兒,胡仙仙,王江,陳英,秦風……于是江,于錦。”
竟然最後一個就是她?
于錦忽然才想到一個關鍵問題︰自從來到這里,除了在客棧登記那次,她從沒告訴過別人自己的真名,于是江自然也不敢對她直呼其名。城主府是怎麼得到她個人信息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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