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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希數了五十塊,裝到竹簍中,準備明天到鎮里賣給藥材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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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時間差不多了,沈希叫醒了莊氏。
沈希從床底下抽出放仙靈膏的銅盤,抓了一塊仙靈膏,將它掰成兩瓣,並把其中一瓣,塞入莊氏口中。
當夜,莊氏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她見孩子們都睡了,不想弄醒他們,就和衣躺下。
沈希將沈望推回里間,說道︰“今天,姐姐做早飯,你再睡會兒。”
沈希用不容否定的口吻說道︰“娘,不要亂動。你腰部酸痛,並非只是因為腰部肌肉疼痛,而是因為身體的經絡不通。只要我用仙靈膏,在你背上揉搓幾回,保證立馬就不酸,也不痛。”
沈希知道莊氏節約,便寬慰道︰“娘,這塊仙靈膏,我不小心踫壞了個角,明天拿到鎮上也不好賣,還不如咱自己吃了。況且,這仙靈草是我在山里白采的。”
“子欲養而親不在”這樣的悲哀,沈希不想再體驗一次。她只想好好地孝順這位母親。
沈希自己滿足于淳樸的生活,可她卻無法看著自己的家人,忍凍挨餓。想起小弟沈平饞肉的模樣,沈希的信念更加堅定。
莊氏為了二三十個銅子,出去給人洗一整天的碗,打一整天的雜。
沈望是個乖孩子,什麼都听姐姐的。她立刻停了風箱,用灰熄了火。
“是了。”莊氏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她從荷包里拿出二十個銅子,遞給沈希,說道︰“五個銅子一趟,來回就是十個銅子。還有十個銅子,你自己到街上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吃的,買一些。”
沈希這才滿意,將莊氏的衣衫,全部往上捋。
沒想到,沈望听到動靜,揉搓著惺忪的睡眼,從里間出來,看著沈希,迷迷糊糊地問道︰“姐,你怎麼起這麼早,雞都還沒叫呢。”
仙靈膏可外敷,可內服,可泡茶,可入藥,是藥材鋪里最為常見的藥材。而像她燒制得這般可口的,卻少之又少。她將引起仙靈膏在藥材界的變革。
听到莊氏痛苦的沉吟聲,沈希感到鑽心地痛。
沈希越想越難過。她緩緩起身,下了床,走到莊氏的床邊,輕聲問道︰“娘,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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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在哪里都好用,包括在這窮鄉僻壤。
重生在這樣貧困的家中,沈希沒有任何抱怨,甚至還有些慶幸,至少至親的家人之間,沒有任何猜忌。
將仙靈草制成仙靈膏是個極耗精力的事情。沈希忙活了整整一天,才制成了六十四塊長長的、扁扁的綠色仙靈膏。
一天的勞累,讓莊氏忍不住痛苦地呻.吟。她躺在床上,用手搓著腰部,呼吸沉重。
“希兒,你趕緊去睡吧。娘沒關系,一點兒都不累。你弄了一天仙靈膏,應該好好睡覺。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娘沒能力給你買好吃的,怎麼能讓你再睡不好覺呢。”
莊氏抓住仙靈膏,說道︰“希兒,這東西貴著呢,我一天只掙二十五個銅子。吃了它,太不值當了。還是留著吧。”
當夜,沈希在思慮中睡去。
沒多久,沈希就煮了一鍋玉米粥。她從壇子里取了些酸菜,隨便地將自己的早飯打發了。
莊氏立刻轉過身來,壓低了聲音,說道︰“希兒,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仙靈膏有凝神的功效,加之莊氏昨天勞累,若沈希不叫她,她恐怕要睡到午時。
沈希將仙靈草汁舀出來,倒入特制的方型銅盤中。草汁盛了滿滿兩大銅盤。
沈希不停地攪拌著鍋中的仙靈草,終于,一鍋的仙靈草都化成黏稠的綠色糊糊。
莊氏還是很猶豫。
沈希有後天中期的修為,稍稍有些內勁。她將仙靈膏放在手心,用力揉搓,直至手心發燙,才將手放在莊氏的背部。
沈希知道這種時候不能隨便說話,只是抱著她的寶貝竹簍,安靜地坐在牛車的小角落里。
一定要讓他們都過上好日子。
莊氏不知女兒為何如此,拽住衣角說道︰“希兒,給娘稍微按按腰就好了。”
沈望還是個孩子,被姐姐這麼一推,又回床上睡覺去了。她實在是個听話的孩子。
“好了。”沈希將莊氏的衣服拉好。
沈希將仙靈膏硬塞到莊氏的口中,說道︰“娘,你趴著,我幫你揉揉腰。”
按著經絡的走向,沈希來回揉搓,直至仙靈膏完全被莊氏的皮膚吸收。
沈希微嗔道︰“娘,你要是不讓我揉揉,我晚上便不睡了。就在床邊盯著你。”
“嗯。”沈希並不推辭,接過銅子。仙靈膏還沒賣出去,的確身上一個銅子也沒有,十分不方便。
沈王村唯一一輛牛車就是村長佷子王溜的。倒不是因為村子里沒有牛,而是村長不許別人拉人,只許自己佷子在村口停牛車。
沈希有些驚訝,但更多的還是心酸。莊氏是個堅強的好母親。
第二天,天未亮,沈希就迫不及待地起床,做早飯。她得為莊氏分擔家務。
沈希拾掇了東西,和莊氏告別,就往村口去了。
莊氏知道靈仙膏是個好東西,可它不是什麼真正的靈藥,怎麼可能搓一搓便好了。她只是拗不過沈希,才一動不動,任由女兒揉搓。
王溜的牛車穩穩當當地停著。而他則跟村里一個年輕媳婦聊得火熱。
莊氏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小望,可以熄火了。”沈希繼續攪拌。
莊氏醒來後,大驚,以為自己起來晚了。一見天還未亮,她便稍稍放心。“希兒,你怎麼起來恁麼早?”莊氏下了床。
她真是個堅強的女人。她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挑起了整個家。為了保護孩子,她承受著婆婆的無理取鬧。為了養活孩子,她獨自一人種地干活。
沈希說道︰“我要去鎮上,必須得早點兒。不然,王溜的牛車就走了。”
沈希睡覺向來很淺。莊氏進來時,她便已經醒了。
莊氏有些哭笑不得,不知何時,自己的大女兒已經長大的,而且個性如她父親一般執拗。她無奈,只能妥協,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