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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毒蟲好生難纏,如此僵持下去,實是凶多吉少……”巴圖莫日根已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縱使他武藝冠絕天下,但在這萬千蠶蟲面前,也顯得頗為膽怯,心道︰“但願小丫頭平安無事,真不應該將她一個人留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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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圖莫日根沒有放松警惕,他覺得自己身後一定藏有某種更為可怕的生物,不然蠶蟲怎會如此統一得消散于無形?
風吟依舊,卻並未有人作以回應,它依然立于樹下,背脊向前佝僂著,長服現出幾落嶙峋骨節,隱約少許起伏。
巴圖莫日根收定心神,明知鬼童看不見听不到,但仍是拱手道︰“不知閣下何意,難道是以此旗花提醒老夫什麼嗎?”
巴圖莫日根自當是鬼怪奇談,江湖戲言而,卻哪里料得,竟于今夜狹路而相逢。
不多時,它竟緩緩抬起左手,手中赫然握著契丹國的火信旗花。旗花刻有殷紅圖騰,上書契丹小字,正是巴圖莫日根贈予蓮兒的防身之物。
它散發無束,長服去飾,下擺拖在地上,沾染蠶蟲體液,襤褸中透著陰森鬼氣。它動也不動,就這樣死死的站在那里,背對著巴圖莫日根,半晌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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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觀望良久,又轉而看向前方,嗜血蠶蟲一經散去,幻林仿佛活了過來。藤蔓低垂,亂舞腰肢,不覺拍打著地面,發出啪啪聲響,似是上蒼對塵世的無情鞭撻。
“什麼人?”他大聲嚷道,面對成群蠶蟲已是分不得半分精神,明知身後有異,卻也不便轉頭,他以余光掃視身後,僅能見到遍地體液的幽靡之色。
他帶著疑慮向後望去,但見來路默然無蹤,隱于密林深處,仿佛樹的位置發生過改變一般,處處透著陌生的氣息,雖是晦暗得壓抑,卻並未發覺有何異狀。
巴圖莫日根大驚失色,他曾听說過中原武林有一個人形怪胎,其行為詭異,善養蠶蟲,能與萬物溝通,唯獨不解人言。相傳此人天生沒有五官,不能說話進餐,因為身材矮小佝僂,被世人稱為無相鬼童,可實際上已是中年之人,並非什麼懵懂孩童。
心念及此,巴圖莫日根方欲轉身離去,卻發現無相鬼童不知何時已然立于身後,空氣瞬間凝固起來,帶有莫名的壓抑。
神杖握在手中,杖柄蛇頭閃著粼粼凶光,可以清楚的見到上面掛滿了蠶蟲碎片與其分泌的粘稠體液,沿著杖身紋路緩緩滴落。
巴圖莫日根怎麼也想不到,蠶蟲來得毫無征兆,去得也是這般突然。樹影在風中恣虐依舊,只見白浪轟然瀉去,匆匆沒于無盡黑暗。腳下長草復興,幻林隨即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能夠清晰得听到天地間所有戰栗之音。
鬼童仍是不言無語,僵愣愣得站在那里,低垂著頭,任由東風吹散長發,仿佛一棵低矮植株,生長于修羅地獄,繁茂于慘淡人間。
巴圖莫日根心道︰“方才明明感到身後有股陰冷氣息,必是有人或是某種野獸蟄伏于此,怎麼這一轉眼的功夫,便是尋它不到?”
零星肉卵兀自掛在上面,顯是尚未成熟,仍在孕育之中。紅衣包裹著綠囊,乍一看去,似是在這陰冷色調間添加的一抹春意。
鬼童之母姓名不詳,昔日鬼童胎死腹中,其母郁結多年,懷胎十月而未消,腹腫如懷瘤,終于一日破腹而出,便成了這副模樣。
忽然陰風乍起,吹動紫羽裘氅,巴圖莫日根感到後脊處汗毛倒豎,如同枯槁利爪滑過肌膚般冰涼酥麻。
他感到陣陣寒意襲來,心中泛起抵觸之意,不禁暗道︰“想來方才的毒卵必是其飼養之物,他驅策蠶蟲進攻老夫,卻于中途收手,是何道理?”
巴圖莫日根心道不好,反手拔出神杖,暗道︰“無相鬼童在這里不進不退,沉默不語,先是以蠶蟲纏身,卻未取老夫性命,後又以旗花相激,莫不是有意延誤時機,上演著調虎離山之計罷?小丫頭難道還在原地?老夫定要回去瞧個究竟!”
仿佛死去了很久很久,渾身撒發著腐爛的氣息,它將旗花收入懷中,緩緩轉過身來。它的身子顯得僵硬滯頓,動作異常緩慢,本是瞬息之際,卻好像過了半個世紀般漫長。
蠶蟲肉身略微一滯,發出嗚咽般悲鳴,仿佛見到了世間極為可怕之物,竟是向著相反的方向瘋狂竄逃。
神杖杵在地上,濺起一片塵沙,巴圖莫日根揮舞木柄神刀,斜插于腰際,猝爾氣運丹田,大喝道︰“何人裝神弄鬼,還不速速現出真身!老夫路經此地,無意冒犯,著實不願在中原屢樹強敵。”
聲音響徹幻林,且剛勁十足,直震得蟲卵簌簌而落。巴圖莫日根正是想以此渾厚內力嚇走對手,令對方知難而退,免得兵戎相見。
長發依舊低垂,烏油油得如幕如簾,死死遮住眉目,終是看不出五官輪廓,這一張隱于長發後的鬼面,竟與後腦一般無二,僅能從衣領處分辨身體之前後。
乳白色身軀開始蠕動,數以萬計的蠶蟲互相踩踏堆疊在一起,茫茫然一片密密麻麻,猶如翻卷著的白色浪潮,帶有洶涌之態。
雖說無相,但一個活人怎麼可能沒有眼楮而識路,沒有嘴巴而進食,沒有耳朵而聞音,沒有鼻子而呼吸,實是超出人類所有的認知,卻也無人膽敢撩開頭發察個究竟,只得以訛傳訛,便有了這無相之說。
藤蔓交錯,蟲卵間赫然飄出一縷墨色長發,在風中凌亂而招搖。只見一個身高不足三尺的孩童,分不清是男是女,正孤零零得背立在樹下。
玄靴踏前一步,大手握緊刀柄,巴圖莫日根怒道︰“旗花怎麼會在你的手中,你到底把小丫頭怎麼了?爾等妖人,號稱天下第一大幫,竟然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下此毒手,這便是中原人常掛于嘴邊的江湖道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