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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一怔，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日子一天天過去，清羽的傷在夏珊的照顧之下也慢慢好轉，各種靈藥像是不要錢一樣給她服用，等到百日之後，她的筋脈完全恢復，隨著筋脈恢復的還有她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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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與姜雯大戰之事你可曾記得？”
清羽心道︰既然已經知道這里是迷陣，我又怎麼可能會上當？
清羽回頭看她，“結嬰？無垢師兄結嬰兩次都未成功，你說我可以嗎？”
“你到底想做什麼？”清羽厲聲問道，那種被人捉弄的滋味讓她難受，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即使是死她也要痛痛快快地死去。
夏珊重重地點頭。
結嬰大典那天，天衡全部的結嬰修士都來了，清羽站在那里，看著他們言笑晏晏，她的心中是高興的，她興奮于自己也終于躋身成為天衡的頂尖高手，成為修士之中頂尖人物。
“真人，不，真君，您終于結嬰成功了！恭喜真君，賀喜真君。”夏珊面帶喜色地對清羽說道。
清羽想了想，又搖頭。
冰涼的手指落在她的腕上，然後，一個沉沉的男聲開口說道︰“你筋脈受損，五髒虧空，我已命夏珊每日用靈藥幫你蘊養筋脈，百日之後便能恢復如初。”
清羽還在懷疑，然而心中卻已經開始動搖，難道我是真的分不清真實與幻境？她動了動身體，卻是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要散架一般。
夏珊道︰“真人，師祖說你是我們玄雲宗最有機會結嬰的結丹修士，等你結了嬰，那個什麼姜雯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
清羽搖搖頭，什麼姜雯啊，她根本就不知道，不但如此，她連听都沒有听過，真是莫名其妙。
“怎麼樣？我創造的世界如何？”女子淡笑著看她。
“清羽，你既已經結嬰成功，兩月之後，為師打算為你舉辦結嬰大典，屆時將邀請天衡所有結嬰修士前來慶祝，與你共襄盛舉。”一個頭發須白的老者輕輕捋著胡子，滿意地點頭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
清羽微微點頭，舉手投足之間，威儀盡顯。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清羽道︰“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當然要做真的自己了！”
我怎麼會做這樣夢？
清羽從床上坐起，只覺得五髒六腑都要碎掉，忽听得旁邊想起驚呼聲，“真人，你重傷未愈，怎可起身？”一個身著道袍的女子急急忙忙地來扶她。
清羽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不可置信，然後她就重重地咳嗽起來，又昏死了過去。
“真人、真人醒了？”夏珊注意到清羽的動靜，忙道︰“無垢真人，你快來看啊，真人她醒了！”
無垢輕輕點頭，說道︰“師妹重傷之時，被那妖女的迷陣所惑，想必現在還分不清真實與幻境。你須好好照顧，待到她傷好，一切便會無事。”
“真人一定可以的！等到那時，真人就是天衡最年輕的結嬰修士，所有的人都會伏倒在真人腳下！”
矮小的案幾上擺放著幾樣東西，她走近一看，卻是一封信，上面寫著“鶴白親啟”，信封已經微微泛黃。
腦海中關于那個女子的信息瞬間在腦中想起，陣法，這里定然是她的迷陣。
無垢也時常過來看她，不時跟她說起過往的事情，听了無垢的話，那些喪失的記憶隱約間也好像回來了，她知道自己是天衡第一大宗門玄雲宗的弟子，外出尋找進階機緣的她遇到仇敵姜雯，兩個人大打出手，最終為姜雯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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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鬧哄哄的一片，有人在說︰“真人重傷，怎可再耗損靈力？夏珊，真人一直是你在照顧，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清羽微微睜眼，發現自己正躺在木屋的門口。她急忙抬首往里面看去，然而，什麼都沒有。
一邊的夏珊嚇傻了，驚惶道︰“無垢真人，這是怎麼一回事？真人這是怎麼了？她怎麼連你也想不起來了？”
“清羽能有今日全靠師父多年的教養之恩。”
看向木屋之中的一間房間，清羽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能壓抑住內心的好奇，推門走了進去。
清羽努力地思索著，然後眼中恢復了清明，“我雖然很想讓我娘活過來，但是死去的人又怎麼能再活過來？就算你給我世間無上的修為，可這些都是虛假的，我就算天下第一，那又有什麼用！不對，真正的掌控者是你，不是我，是不是一旦我選了第一個就會被你殺死？”
那麼這幾十年的時光又是怎麼一回事？
清羽苦笑一聲，“很真實。”她抬起頭，定定地盯著那雙無神的眼楮，聲音中充滿了苦澀，“你讓我感受這些是為什麼？”
清羽沒有辦法，她雖然著急，但也只能點頭。
轉眼已是幾十年的時間過去，清羽每日除了修煉便是修煉，終于在某一天結嬰成功。這一天，整個玄雲山脈華光一片，異香漫天，三天三夜之後方才消去。
清羽搖頭，“不認識，只是覺得你有些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那個女人……
想來這個鶴白便是收信之人，她沒有拿起，只是目光一掃，看到旁邊攤開的一張白紙上，寫著些字。
難道說，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從地上爬起，清羽暗道︰難道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她還好端端的，並沒有死，也沒有變老。
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腦袋，清羽從床上坐起。
她忍不住拿了起來。
木屋的正中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剛才的那個女子。
腦中還是一片漿糊，清羽忍不住搖了搖頭，抬眼看了一眼那個一身道袍的男子，覺得有些面熟卻又想不起來這人是誰。開口說話之時才發覺聲音嘶啞得厲害，“我這是怎麼了？”
然而，為什麼她竟會覺得有些空虛，有些不真實呢？
清羽道︰“你真的相信嗎？”
女子一愣，“這麼說，你是選第二個了？”
所有的記憶在這一刻統統回來了，她記起了一切，她記起自己離開羅澤來到天衡，然後陷在了繞蕪嶺。
她單手一揮，那女子就像是受到了什麼重擊一般，重重地往後面飛去，撞到了桌上，昏死過去。
“都是假的麼？”女子輕笑一聲，聲音紅仿佛帶著一種魅惑的力量，在清羽耳畔響起，“只要你想，這就是真的，你會成為世間最厲害的修士，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辱你，你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在外面，你甚至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而你想要的元嬰，幾乎是不可能的。這二者，你覺得你選哪一個合算？”
我這是怎麼了？
夏珊道︰“無垢真人，兩個時辰前，真人一醒來，見到弟子便是一擊，好在真人未用全力，否則弟子恐怕性命不保。”
清羽道︰“不是為了姜雯，我也一定會結嬰的。”
清羽點頭，“我雖然很想要獲得高深的修為，可是我不希望這樣得到，那些經歷也都不是我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姜雯。我要做回我自己，我還不想死在這里。”
無垢皺了皺眉頭，又指著夏珊問清羽道︰“那一直照顧你的夏珊你總該認識吧？”
“娘？”女子輕笑一聲，伸手拍了拍清羽的頭，“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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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輕笑一聲說道︰“只不過是為了讓你更加真實地知道高階修士的滋味。怎麼樣？那種碾死一個人就像碾死一只螞蟻那樣容易的手段你從來沒有感受過吧？”
“你沒有感覺錯。”一個聲音在耳邊傳來，它虛無縹緲，又顯得是那麼的真切。然而，在場的人都在歡笑，然後她親眼看著師父師兄還有那些前來恭賀她的人在她的面前慢慢消散，她想阻止，卻發現自己絲毫沒有辦法，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在自己的面前化作青煙，消散于風中。
“難道是失憶了？”無垢面色凝重，聲音中帶著撫慰，道︰“清羽師妹，你不用擔心，失去記憶也沒什麼，等你傷好了，師兄會將事情一件件講給你听，到時候你就會好了。”
女子聞聲面色一正，“現在，是你做出選擇的時候了，你是想留在這里繼續做你的元嬰修士，受萬人景仰，還是想回去做一個朝不保夕，弱到不能再弱的煉氣小修士？”
“那我可以讓我娘活過來嗎？”
她驚駭不已，然而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虛無，她站在虛空之中，四周的一切都是虛無的，一個身影緩緩在她面前顯現，等到面目完全顯現的時候，她驚訝道︰“你……你是？”
“那你記得我是誰嗎？”無垢指了指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