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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駕到,未曾遠迎,是臣之過。
www.biquge001.com臣已備下了看台,請皇上和兩位娘娘觀看。”那人身材短小,沒有胡子,看樣子也是太監,只是一雙眼楮晶亮閃動,顯得極是聰明。
“鹿的年齡與人不同吧,我想它六歲便是成年了吧,人卻要到十幾歲以後才成年,卻說明什麼?”陰璃歪著頭問劉肇。
劉肇等人在外面走了一會,早已又冷又渴,見了大喜,都覺這個許小冒心細如發,喝了幾口奶子,侍衛們也都是在後面坐好後,便听得下面場中一陣鼓響。鼓聲越敲越緊,揪緊了眾人的心,不知道會有什麼從里面出來。
許小冒不慌不忙,手里拿著一根鞭子,從虎背上下來後,在地上一甩,“啪!”一聲巨響,聲音震蕩,場內立時驚得一聲也無。只見那虎竟用後腿站立起來,向著劉肇的方向連做了三個揖,又點了三下頭,意思是向皇上問好。
“甦妹妹,你說呢?”陰璃越過劉肇對甦喚兒道。
劉肇一笑,便下了車,又扶著陰璃和甦喚兒下來,對後面的侍衛道︰“你們也跟著去瞧瞧熱鬧吧,今天朕高興,大家同樂。”
“皇上,你看,那是什麼,是不是所說的四不象?我在書中看過,頭像馬,角像鹿,蹄似牛,尾似驢!快看,它還看我呢!”陰璃瞳孔放大,興奮的拍著手笑著。
車子轉了一個彎,向一處密林駛去。進入林中,陽光正透過樹枝間的林蔭照射下來,像繁星在空中閃爍,有些刺眼,卻十分晶瑩美麗。透著不可捉摸的靜謐。枯枝上的雪不時落下來,發出悶悶的聲音。只偶爾幾只瑟縮著的麻雀,似乎經歷的長途的跋涉一般,失意般的停留在枝頭。
劉肇大喜,笑呵呵的點點頭,又叫了一聲“好!”立時場中歡聲雷動,都叫起好來。
劉肇卻不知道她有這番心思,又指著前方道︰“如今天是冬天,孔雀都放入暖室了,我們先去看看猛獸吧!”
“這人真是個活寶,皇上,一會他真逗了我們開心,就賞他點什麼!”陰璃嬌聲說道。
甦喚兒向下觀看,場中是一塊平地,約有百丈大小,四下都有小門,門口都用粗大的柵欄圍著。正看著,突然見柵欄一開,一只斑斕猛虎突然從門內一躍而出,陰璃發出了一聲驚叫,又撲入了劉肇懷中。劉肇也緊張之極,摟住了陰璃時,卻見那虎上竟坐著一個人,細看之下竟是許小冒,不僅又是擔心又是緊張,直喊了一聲“好!”,眾人也紛紛鼓起掌來。
劉肇見她二人興致盎然,也十分高興,一邊拉了一個道︰“既然兩位愛妃高興,咱們現在就去!”
許小冒又拿鞭子一甩,那虎便乖乖地坐了下來,一動不動,許小冒走過去,伸出雙手在虎身上摸了兩下,那虎便張開了巨口,尖刀般的牙齒閃著金屬的光澤。一條血紅血紅的舌頭,在嘴里動著,鋼針一樣的白胡須,抖了兩抖,眼里射出綠油油的凶光。許小冒卻向眾示意了下,把手放入了虎口之中。這次不僅陰璃,連一直坐著不動的甦喚兒都是驚叫了一聲,但是那虎卻並不咬他,眾人噓了一聲,都放下心來。但這時,許小冒卻突然一笑,將頭也伸出了虎口之中,“啊!”眾人驚呼出聲,劉肇嚇得站了起來,手心里都攥出了汗水。
甦喚兒輕輕一笑,“陰姐姐,我小時候听我的乳母說過。人之所以生長的慢,就是因為動物沒有頭腦,只會模仿,所以長得快。但是人要先長腦子,要學會思考,要有智慧,要慢慢適應環境,等到適應了。就會成長的更好。所以說人比動物長壽啊!”她巧嫣然,美目流畔,看得劉肇心中一熱,又握緊了她的手。
甦喚兒知道自己不是那陰璃了的對手,只默默地看著,也對這些動物好奇怪不已。一邊听著劉肇的講解,一邊微微笑著,用心記住。
陰璃此刻已不再害怕,也覺有趣,便細去看那猛虎,只見它吊楮白額,全身的虎皮一條一條,腦門上一個大大的王字,真是天地盟主之相,可以變身成為魔兵虎魄一般,體型號強壯,力量強大無比。又嚇得閉了眼,還忍不住不看,又偷偷地張開一條縫瞄著,樣子十分可愛。
但是那虎依然不咬,許小冒將頭伸了出來,向著眾人一躬,立時掌聲又起,劉肇開心之極,哈哈大笑道︰“此人,大才,有膽有謀,該當得大賞!”(未完待續。)
馬車駛過時,卻沒有受到任何的驚嚇,只冷眼看著,仿佛這帝王的馬車與它們毫無關系。甦喚兒伸出手接著從天空中時而落下的雪花,細長的手指與落下的雪花相映成趣,粉白粉嫩,自是別有一番美麗。
劉肇看了看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在這獸園中任何職?”
突然耳邊傳來低低的獸吼之聲,嘶啞的咆哮,讓人全身一栗。陰璃忙縮到了劉肇的懷中,眼楮驚恐的四下觀看著。
甦喚兒卻露出的興奮的表情,坐直了身子,向前看去,見前方一片開闊處有幾只獸籠擺放著,里面卻空無一物,一個人向外跑了過來,竟是一個穿著五彩衣的弄臣樣子。
“有什麼猛獸?”陰璃偏著頭問道。
甦喚兒一笑,“皇上,臣妾不怕!”
“臣不怕,那些猛獸雖猛,卻也通著人氣,有時候,還能給臣逗逗樂子。上回大長秋鄭眾來便讓臣想個什麼法兒讓皇上太後和各位娘娘開心,奴才就想著,讓百獸給皇上也出個節目瞧瞧,這不,皇上果真來了,也好讓臣露露身手。”他說話時,似乎臉上的肌肉都能動一般,十分有趣。
“好,愛妃說賞,就賞,你去準備吧,朕要到何處觀看?”
甦喚兒天性愛玩,听了也笑了笑道,“皇上,臣妾也听說園中有獸園,早就想去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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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肇笑道︰“璃兒果然博聞強記,這確是麋鹿,我听說這鹿在兩歲時才長角分叉,六歲叉角才發育完全,想來這鹿也有六歲以上了吧!”
陰璃閃動著長長的睫毛道︰“若是味道難聞,捂住口鼻便是,那些猛獸定是嚇人。皇上你要給臣妾壯膽。”說著偎在了劉肇懷中。
劉肇吩咐準備了馬車,帶著二女坐在車上。見四面環山,只一處出口,若有猛獸想要逃走,都不可能。獸園的入門處是一些鹿馬牛羊之類。陰璃雖是出身公候之家,卻未見過真正的馬羊,用手指著問東問西,興奮不已。劉肇寵膩地摸著她的手,一一指點著,給她講解。
“那好。將車駕趕往猛獸園!”劉肇大聲吩咐著車夫。
甘泉宮的南面有萬安山,山並不高,卻風景極佳,獸園便修在萬安山下,陡峭的山崖下一溜平整的草場,分成了幾部分。
“皇上,一會有人帶著您去,臣去準備了。”許小冒說著,一轉身,竟不見了身影,幾個人一愣間,卻見一名侍從模樣的人出現在面前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千歲。請下車隨著臣走,就在前面不遠。
“那說明人的成長更加艱難,所以才會活得長久,這些鹿的總沒有人活得長。”劉肇撫去她額前被風吹亂的發絲,輕撫了一下她細滑的臉寵。
陰璃听她提到乳母,不僅想起自己的奶娘,心里便覺得她是有意的提到此處,在譏諷自己,心里的火便升了上來。她卻不知道甦喚兒從小與奶娘一起的時間最久,自然會提到自己的奶娘。但是她的心里已開始恨起了甦喚兒,暗下決心。自己有一天一定要除了這個譏諷自己的女人。
“角犀虎豹之類的喂于籠中,就在前面,只是味道不好,滿地惡臭,你們可要去看?”
侍衛自是歡呼雀躍,高興的擁著劉肇跟著那侍從向前走去。一邊走,甦喚兒便小跑幾步跟上那侍從問道︰“剛才許小冒是怎麼不見的,你可知道?”
“稟告皇上,臣叫許小冒,陛下記不住,叫臣小冒也可。臣是這獸園的管事,這里的百獸,臣都是管著,就是不管人!”一句話說得劉肇和兩女都笑了起來。
侍從神秘的笑道︰“不瞞娘娘說,許管事那是自小練就的本事,爬高爬低不說,論口技,論變戲法,那是咱宮中頭一位。以前先帝在的時候也曾入宮演過節目,只是後來修獸園,先帝覺著許管事是個人才就讓他來這里當個管事,想想有什麼法子能讓百獸也給皇上太後湊趣,這準備了幾年了,今兒可算派上用場了。娘娘一會您瞧好,有意思著呢!”
陰璃大喜道︰“謝皇上,如此我們姐妹就陪著皇上走一走了!”
甦喚兒本來就疑心這許小冒會戲法,果然如此,便不再言聲,退入後面跟著劉肇,只一雙眼楮四下看著。發現眾人上了一個高崗,崗前一道高約十幾米的木柵欄圍住了一個場子。高崗修成了台階樣,每級台階上,都是放著長條的軟墊,外搭著棚子,夏天防著日期曬,冬天防著寒冷。棚子里已備了暖爐,雖說還是冷,但是比之外面要強得多了。第一排的軟墊前已準備了糕點之類,剛倒的奶子還散著熱氣。
劉肇問甦喚兒道︰“喚兒,你怕嗎?”
陰璃道︰“你這人倒有趣,你整天與這獸類為伍,似還十分歡喜,難道你就不怕那猛獸吃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