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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緒回了他一個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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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賀擎東不情不願的臭臉相待下，顧緒笑容滿面地坐上“老吳牌”出租車，準備扮演一個付了定金、上禾薇家取畫去的有錢少爺。
帶著疑惑，禾薇抬頭問黎明月︰“黎姨，這畫您從哪兒得來的？”
“黎姨，您那個同學是清市二院耳鼻喉科的科室主任嗎？”
可一出放映廳，看到門口等著他倆的趙世榮和黎明月。賀大爺的心情瞬間又不好了。
禾薇一下聯想到了她大表姐。
賀擎東見她一言不發、眼也不眨地盯著自己剝蝦，揚眉看了她一眼，“又發呆？”
“那黎姨知道您那個同學是從哪兒得來的這畫嗎？”
禾薇這才回過神，耳根紅了紅，拿起筷子說︰“我自己來就好，你也吃。”
開玩笑，那麼多福利都被取消了，唯一沒被收回的許可事項，怎能不好好把握？
趙世榮反應過來，掏出錢包準備買票，買到一半，轉頭問禾薇︰“小禾，你們看哪部電影？幾排幾座啊？不如我們一起啊。”
黎明月好笑地把他推到一旁，熱絡地拉過禾薇說︰“別理他，他就是個粗神經，反應總比別人慢幾拍。”
再者，張燕怎麼說都是大姨的女兒。即便真做了這麼齷齪的事，外人跟前，多少還是給她保留點面子吧。
黎明月輕笑著推開粗神經的趙世榮，對禾薇兩人說︰“今天就不一起吃了，一會兒還有事，省得一頓飯吃的急急慌慌的。下回吧，下回我和老趙做東，請兩位上我們家吃去。”
他說話的時候，手里不停忙碌著，夾蝦、剝蝦、蘸醬、然後喂食。
不過賀擎東誰啊，豈會被趙世榮那麼點不善的眼光給嚇到，當著趙世榮的面，握住禾薇的手，微沉著聲自我介紹︰“我是薇薇的男朋友，請多指教。”
偷了腥的某人，笑容愉悅地揉揉她的頭，“吃吧，菜都冷了。”
“趙叔、黎姨，這麼巧，你們也來看電影？”
只是，本該掛在她家書房牆上的繡畫，緣何會落到黎明月手中？
再者，即便不看繡畫本身，裝裱的木框是她爹打的毋庸置疑，背面一角的迷你“禾”字，代表著“禾記出品”。
至于杜撰出來的“買家”人選，本想去毓繡閣借個伙計扮演一下的。結果正好踫上南下巡店的顧緒，听賀擎東一說，最愛往八卦事件湊一腳的顧某人，毛遂自薦地非要成為這個“買家”。
賀擎東看著她這副茫然懵懂的樣子，心頭霎時柔軟。
禾薇接到手上一看，不由愣了。
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給你提示了會給隨機內容！居然還采集！
禾薇蹙眉想了片刻，不甚肯定地說︰“我媽她，不見得會讓大表姐真的掏錢。”
“剛在洗手間拿紙巾時，看到這幅畫，忍不住想問問你，你看，像不像你繡的？”
黎明月說著。從寬版的手提包里取出一幅繡畫，打開包著的報紙，遞給禾薇。
于是，賀大爺悲憤了。
賀擎東的臉色這才好了點，將禾薇拉到身邊。低頭在她唇邊快速地啄了一下，“走，我們也吃飯去！”
禾薇嗔怪地睨某人一眼，“你不是說要取票嗎？再不取，就快開場了。”
氣質冷硬的男人，時常和“鐵血”兩字掛鉤的男人，此刻卻挽著衣袖，認真地剝蝦，剝完蘸點米醋，喂到她口里。本該是格格不入的畫面，卻讓她找不出任何違和感，相反還讓她看得著迷，甚至忘了移一下視線。
“對對對，我們也得趕緊買票了。”
“是啊是啊，好巧啊。昨天我去毓繡閣，還和老陶聊起你，說你有好一陣子沒去店里了，沒想到今天就踫上了，還是在電影院，可不是巧嘛。啊對了，這位是……”
其實她是想讓賀擎東去取票，自己過來和趙世榮、黎明月打招呼的，可某人不肯，非得跟過來。
賀大爺心里爆不爽，牽著小妮子的手，怎麼都不肯放下。
賀擎東听是這麼個事，心里拿小本本把她大表姐再記一筆︰不知輕重！不知所謂！不識好歹！還干擾他和小妮子約會。不可饒恕！大大的差評！！！
“听說是她科室一個實習生孝敬她的，你也知道，現在的醫療系統啊，風氣可沒我們那個年代正了，能進得大醫院實習不代表實習期間表現優異就能留下來，多少人掙破頭皮呢。現在的實習生也比我們那個時候的精明，知道光埋頭苦干不頂用，關鍵時刻還得討好科室主任……”
被點名的趙世榮，嘿笑著撓撓頭。看了眼腕表，問聊得正歡的兩人︰“到飯點了，肚子不餓啊？先去吃飯，邊吃邊聊、吃完再聊都可以嘛。”
禾薇被趙世榮這一聲吼，也看到他了，和賀擎東一起走過來。
籌劃多時的第二次電影之約，被一對超級無敵大燈泡給破壞得夠嗆。
原創的東西，又沒有流入市場，怎麼可能會出現一模一樣的第二幅？
不過，被他這麼一鬧，禾薇不敢隨便拿話搪塞他了，生怕再來一次“相濡以沫”。
這畫是禾薇繡的沒錯，但已經被買家預定了。之前因為買家遲遲沒來取，就掛在家中暫做裝飾。如今，買家結清了余款，上門來取貨了，拿不出畫自然就得賠錢了。
賀擎東睇了個眼神給禾薇。
害得他被小妮子限制了n個不許。
賀擎東最後想出的法子是︰
很少見他穿襯衫，最常見的搭配是黑色t恤配軍綠色的工裝褲。
平緩著急促的呼吸，禾薇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不過雖說是中式海鮮館，但就餐環境很好。賀擎東預定的又是獨立的小包廂，期間，除了服務員上菜，總算沒再受到任何打擾。
禾薇心神一斂，搖搖頭，坐正身姿乖乖吃菜。
“我一個高中的同學，也不知從哪兒得知我和老趙在處對象，恰逢她老公有點事想找老趙的朋友幫忙，就送了這畫過來，不止這一副，還有兩幅分別是蘭花和菊花，和這梅花是一套的。我瞧著和你的繡藝挺相像，就帶了這一幅，打算吃過午飯，和老趙去趟毓繡閣鑒定一下，要真是你的作品，我得好好保存起來，保不齊哪天就成大師級藏品了，價值可不得翻上幾番啊。”黎明月笑呵呵解釋。
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這繡樣不是從哪里抄的，而是她自己畫的。
“是取電子票嗎？”
地道的海幫菜。
直到電影散場，趙世榮陪黎明月上洗手間，賀擎東才總算逮著機會，摟住小妮子在還沒開始清場的放映廳里狠吻了一番，才算解了饞。
以至于，整場電影看下來，禾薇一直被賀擎東握著小手，不時摩挲幾下手背、手腕。害她手心都冒汗了。
含笑望著氣息不穩的禾薇，替她捋了捋掉落頰邊的秀發，捏了捏她因吻而紅撲撲的粉頰，才牽起她小手，心情愉悅地出了放映廳。
趙世榮這個豬隊友一頭霧水地插嘴問︰“你一會兒還有事？什麼事啊？我怎麼不知道？哦，你是說去毓繡閣鑒定畫哦，那個不是小禾本人都鑒定過了嘛，還用得著上毓繡閣啊？”
趙世榮沒見過賀擎東，打量人的眼光，明顯帶著一股子審視的味道。
張燕不就在醫院實習嗎？而這幅《詠梅》，正是掛在臨時充當張燕臥室的牆上的。
視線下移，落到她果凍般晶瑩潤口的唇瓣，眼神幽了幽，不知想到什麼，勾唇一笑，上半身前傾，張嘴含住了她的唇，連同那半截露在外面的蝦肉。
這下，換黎明月吃驚了，見禾薇的面色有些凝重，稍一想，不甚肯定地問︰“這畫還真是你繡的？”
哪知，今天既不是節假日也不是雙休日，來電影院的情侶寥寥無幾，趙世榮趕在開場前幾分鐘，都能買到他們的隔壁。真是麻辣隔壁的，氣死他了！
“掏不掏錢在其次，主要得讓她知道︰這事兒沒她想象的那麼簡單。”賀擎東擦干淨手，給她舀了一碗鱈魚豆腐湯，勸道︰“乖，先吃飯，吃完我再陪你想法子。”
難道說，是張燕拿出去的？
不過看在等下要去的地方正是某人未來丈母娘家的份上，他就大肚不計較了。
顧緒眯著細長的狐狸眼，笑拍著禾薇的肩說。
禾薇︰“……”
路上的時候，顧少爺拿著手機，幾乎將車廂里的每一個角落，挨個拍了一遍，又對著前排的兩人，來了個背影特寫，然後發上a打頭的聯絡人聊天窗口，十指翻飛地錄入一串字︰“福利來了！福利來了！猜猜這兩人是誰？猜猜我此刻在什麼車上？猜猜我準備去哪兒？猜中有大獎哦！”(未完待續。)
賀擎東俊眉一皺，揮開了顧緒落在小妮子肩上的爪子︰“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干什麼！”
不許和他們一起。
禾薇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她還沒回家確證過，究竟是不是張燕拿出去做了人情這事兒，還有待考證。
“那就是有心事了，不準備說給我听？”
于是，禾薇把畫還回到黎明月手上。笑著說︰“是我繡的，所以黎姨拿回去好好收藏哦，等著我成大師的那一天。”
禾薇下意識地張嘴咬住蝦尾︰“什麼？”
可來不及了，趙世榮在櫃台人員遞給禾薇電影票時，眼尖地瞄到了，迅速說︰“和他們一樣的場次，情侶座。”
直到蝦肉混合著兩人的唾液，被他硬喂她吞下，雙唇才得以解放。
就餐的地點是老吳推薦的。
趙世榮這話一說，賀擎東的俊臉再一次黑了黑。
黎明月哈哈笑道︰“必須的！我已經收藏你不少作品了。你趙叔看我買這買那，老罵我是個敗家娘們兒，不過只要是買你的作品。他不僅不罵，還跟我搶著買哩。”
“你知道？”
站在櫃台後的工作人員，因為這會兒比較空，又見賀擎東長得帥，熱絡地插嘴，主動要求服務︰“電子票這兒也能取的，手機號報給我就行了。”
賀擎東給她剝了幾只頂新鮮的白灼大海蝦，抬頭見她撥拉著碟子里的蝦肉，心不在焉地不知在想什麼。俊眉一挑，夾起一塊蝦肉，喂到了她嘴里，同時問︰“怎麼了？菜不合胃口？”
趙世榮倒是沒想過要坐禾薇他們隔壁，可櫃台人員自作多情了一把。以為他們四個人是一起的，做主給了鄰近的情侶座票。
看到他神速的變臉，禾薇忍不住噗嗤樂了，接收到某人睇來的幽怨眼神，忙忍住笑。問前頭兩人︰“趙叔、黎姨，你們是在等我們？”
拍拍肩膀就叫動手動腳了？他就不信賀某人沒朝人小姑娘動手動腳過，說不定還上下其手了。
不許親、不許吻、更不許上下其手。
把黎明月手里的畫和自己的猜想都如實說了，末了垮著肩膀悶悶不樂地說︰“如果真是大表姐不經我同意把畫拿出去做了人情，你說我該怎麼解決這個事才好？”
大有她若是點頭、他立馬起身帶她換一家吃飯的架勢。
還要一路同行下去？有完沒完！好好的約會全泡湯了。
今天像是特地整過裝似的，上身是件休閑款的細條紋襯衫，下身是黑色西褲，襯衫的下擺系在褲腰里，袖子卷到胳膊肘，正專注地剝著手里的蝦。
這不就是自己繡的那幅《詠梅》嗎？不是像不像的問題，而是根本就是。
趙世榮喉口一噎，反倒說不出話了。
科室？實習生？醫療系統？
黎明月直想翻白眼，索性拽著他轉身往電梯口走，回頭朝禾薇兩人揮揮手︰“我們先走了啊小禾，回頭見！”
哈？噶直接？
虧他還提前那麼多天買好電子票。生怕來看電影的人太多、臨時買不到情侶座。
嘴上說道︰“這事不難辦。那畫我看你並不準備拿回來，那就讓你大表姐埋單唄。看在她是你大姨女兒的份上，就不讓她幾倍賠償了，照市面價該多少錢就讓她掏多少錢吧。”
“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賀擎東瞥了她一眼，依舊喂了她一只大蝦。
到底是誰害的！
“小禾，這事找我就對了，保證把上門討債的紈褲子弟扮演得活靈活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