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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緒待她走近，目光像鐳射燈似的上下左右打量了她一遍，朝陶德福抬抬下巴︰“她怎樣？”
于是，第二天吃過早飯，禾母就帶著女兒上商場淘買新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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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家里……”
“所以，需要派你去京華大學美術學院參加一次團體刺繡pk賽，普通的繡法即可。”不等陶德福說完，顧緒接過了話。同時，修長的十指在手機屏上翻飛，過了片刻，傳來“滴滴”兩聲，他看後，把手機遞給禾薇。
可哪個繡工，會在沒領到繡工證的情況下去參加行內刺繡pk賽啊？這不是平白讓人逮著機會羞辱嘛！
a諸葛︰借用你未來老婆出個賽。薪酬翻倍！福利翻倍！安全保障！隱私保障！附贈京都n日游（n由她自行決定）。另︰你上回說的事，我答應。同意回復y。
禾母蹲在禾薇的衣櫃前，撥拉了老半天，只收拾出幾件過年前買的內衣內褲，至于夏天穿的短袖裙子，全都被她打了回票。平時在家穿穿也就算了，可出門，又是出遠門，不拾掇得漂亮點，豈不是給她老師一家抹黑？
“這條裙子當時是用廠里發的粗棉布做的，顏色太暗，又不透氣，別帶了……”
上回就听陶德福提過，這人就是毓繡閣真正也是唯一的老板，又說當初沒有大老板的指示，他也不敢給她那麼優渥的薪酬。
禾母高興地拉過她就往樓上的少女服飾區跑。跑到後一看價格，頓時蔫了，打了折還是得要好幾百塊一件呢。
總之，原本有兩名高級繡工坐鎮的毓繡閣清市分店，偏在這個時候給他掉鏈子——找不到一個靠譜的。
“這麼薄一點布料，也要這麼貴……穿上試試好不好看，不好看就別買了……”
洗漱完畢，喝了碗禾母炖了一夜的銀耳蓮子湯，禾薇背著雙肩包借口去圖書館、實則去毓繡閣開工了。
神馬情況？！！！
“這……”陶德福仔細一想，“倒是沒有。”
“放心吧，這里我和老賀會送他們上飛機，到了京都那邊，一下機就有人接他們，車子都是自家的，接了就直接去我娘家了，出去玩也會有人陪同，你們呀，盡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回來時，保證還你們一個活蹦亂跳的閨女。”
“那又怎樣？”
直到回到家，禾薇才明白顧緒口里的“幫她搞定”是什麼意思。
三天沒去，陶德福沒準兒又在念她偷懶了。
“這件太厚。據說京都那邊的氣溫，比我們這里還要高個三五度，得穿的薄點，中暑了就麻煩了……”
他哪里知道底下兩個高級繡工會同時出狀況啊。
禾薇接過一看。手機屏上的對話框里，其實就一來一去兩句話︰
禾母拉著她試穿了一件又一件，在櫃台人員逐漸變得不耐煩的眼神中，總算挑中了兩條入禾母的眼的連衣裙，一條是白色純棉的鏤花窄袖小圓領，另一條是腰身以上白、腰身往下荷綠色的無袖雪紡紗質。禾薇換上後，既合身又襯她膚色。
付了款，提上兩件戰利品，禾母還想再逛逛，說是給她買件短袖的白襯衫，既能配半截裙，又能配褲子，可整層少女服飾逛了不下十遍，不是嫌價格太貴性價比太低、就是嫌人家的面料不好容易硌皮膚，就沒一件能入她老人家眼的。
禾薇沒看懂周安的眼神提醒，手里抱著遮陽大草帽，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忽听顧緒喊了她的名兒︰“禾薇？”
是以，禾薇推開店門進來時，只有周安不停地朝她使眼色，旁的伙計全都眼觀鼻鼻觀心垂手立在櫃台前听陶德福念店訓。
于雅君這個牆角，被死對頭高薪挖了去，走之前還趾高氣昂地撂話說“pk賽上見”。
完全不懂。禾薇搖頭。
“放心，會有人幫你搞定的。”
好嘛，上輩子的口語都冒出來了。實在是累得她兩腿打顫、逛不動了啊，真心服了她娘的體力。(未完待續。)
若是禾母自己，肯定不來這麼貴的地方買，小後巷的服裝批發市場和東屋街的布料批發商行，才是她最習慣去的地方。
見顧緒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禾薇蹙眉想了想，好似有些懂了，眼前這人和那家伙是熟識，可問題是，那家伙憑什麼替她做決定啊摔！
周安的小動作，正對店門而坐的顧緒豈會沒發現？他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摩挲著茶幾上的杯蓋，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門口處的禾薇。
至于手機那事兒，她思來想去，最後決定裝鴕鳥。反正那家伙肯定又回部隊去了，再見面誰知道是半年後還是一年後的事了，被他逮到了再找理由吧。
趙芙蓉不知是兒子的病情真那麼嚴重、以至于抽不出身，還是擔心比賽失利、拿不到獎項嫌丟臉、索性回絕不去。
對于女兒能上京都旅游，做父母的豈會不願意，問題是，“就讓倆孩子獨自出門坐飛機，這會不會……”太不安全了啊。
“是。”她身子一正、雙手一垂，儼然小兵見長官的畢恭畢敬。
“懂了？”顧緒拿回手機，言簡意賅地問她。
“那不就結了。就她吧。你不是說她繡工了得嗎？如今毓繡閣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她不想去，行！你給我解決人選。三天內要是能找到合適人選送去比賽現場，她去不去我無所謂。別忘了，去年這個時候你給我的可是兩個人選。如今給你減到一個，還給我討價還價，老陶你是不是真不想干了？”
a擎︰y。
禾父禾母心里很是忐忑，自家女兒連清市都沒出過呢，這突然間要去京都了，還是坐飛機去，身邊除了個比她年紀還小的男娃兒，就沒別人了，做家長的真能放心？
顧緒輕笑了一聲，隨即握拳掩唇，清了清嗓子，說︰“既然懂了，那就由老陶給你細細講一下參賽程序和規則吧。這兩天暫時不必做其他繡活了，好好休整兩天，後面有的硬仗打，後天上午，老陶會陪你去京都。”
陶德福已經能預見不久的將來、自己抱著鋪蓋被大老板踢出毓繡閣大門的淒涼晚景了。
“……小禾啊。事情經過就是這樣的，我知道你還是學生，不想過早公開自己的身份，可這事吧，攸關我們毓繡閣上下的顏面，那些個死對頭……咳，其他刺繡相關的店鋪、廠子，都能派出那麼多技術過關的繡工去應賽，沒道理我們堂堂毓繡閣十八家分店這麼多員工，湊不齊團體賽規定的三十員大將。所以……”
禾薇︰“……”
可他要是有辦法找出第三個繡技過硬的繡工前去京都參賽，這兩天也不至于愁眉苦臉、茶飯不思了。
“沒有繡工證啊。”而且人小姑娘再三叮囑自己，不想對外公布她的身份，這麼貿然地派她去，他怕日後留不住人啊。陶德福掏出手帕。抹了抹空調間里虛汗淋灕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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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啊我走不動了。”
陶德福听了，心里直罵娘。
為什麼些字，分開來她每個都認識，可組合在一起，她就完全雲里霧里了。
“協會有規定，沒有繡工證的人不能參賽？”顧緒端著茶盞挑眉反問。
人師母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禾父禾母也不好意思再反對，送走許惠香母子後，禾母立馬著手給禾薇收拾出行的換洗衣物。
毓繡閣里這幾天陰雲密布，上到掌櫃、下到伙計，全都戰戰兢兢不敢多言，就怕多說一句出差錯，繼而被大老板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可是派禾薇去……
“唉，我看還是明天去買幾件新的吧，都找不出幾件能穿的了……”
可女兒這次是去京都旅游，又借宿在師母娘家，穿的太廉價，禾母心里過不去這個坎。好在夏天的衣服洗了干得快，好點的買兩身換洗的也就夠了。
“懂了？”顧緒再問。
所以一看到衣食父母就坐在堂上，再緊張，也只得硬著頭皮過去听候吩咐。
到商場的時候，娘倆看到門口張貼了很多促銷廣告，原來秋裝已經陸續上市、夏裝開始不同程度的打折了。
“就定這兩條吧。”禾母舍不得花錢是一回事，一旦定了，付起款來也是相當爽快的，櫃台人員的臉色總算不那麼黑了。
“這件舊了。”
禾薇想到眼前這位可是她衣食父母，除非從此不想在毓繡閣混了，可截至目前為止，她還沒覺得毓繡閣哪里不好，相反，最困難的時候，是陶德福和毓繡閣最先幫的她，雖然最後改善家里境況的是系統君出馬中的彩票大獎，可做人要感恩，于是認真考慮後，表情沉重地點了點頭。
太陽落山的時候，師母大人帶著小正太找上了門。說是小正太的姥姥姥爺想死了他、非要他去京都住一段時間，可她和賀老師都抽不開身，所以想讓禾薇陪同，順便請她游覽一番京都風貌。
“啊？”陶德福愣了愣，對上禾薇茫然的眼神，干巴巴地提醒顧緒︰“她才十四歲……”
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六點。
